看着蔡先生的迟疑不决，苏子玉又加了一句话：“我能做到的，不止昨天的事情。”
闻言，蔡先生气的浑身颤抖。
她在威胁他。
尽管气的不行，但是他没有怀疑她的话里面的意思，要诽谤污蔑一个人的手段实在太多，只是想要自保，也不是不可以。
蔡先生想到这里，冷静了下来，看着苏子玉，说：“蔡某也不是没有反击之力。”
苏子玉笑了笑，说：“那便两败俱伤吧。”
“你不怕？”
“爲甚麼您会觉得我会怕？”
少女的无所谓模样令蔡先生犹豫了很久，活了这么久，如此棘手的对手让他头疼。
两败俱伤是不可能的，加上祖父的污名，他付出的代价要比对方更加惨重。
蔡先生瞥了眼苏子玉旁边大皇子，认真的看着苏子玉说道：“大皇子殿下发给我的函，其实是你发的吧？”
“是的。”
蔡先生深深的看着苏子玉，“你意欲何为？”
苏子玉笑道：“跟您四年前的目的一样。”
大皇子一愣。
他想起他跟苏子玉提过，四年前蔡先生曾经造访过自己。
李白看向蔡先生，看着蔡先生不置可否的表情，才恍悟过来，原来，在四年前蔡先生已经有为自己争夺皇位的意思。
“说到底，蔡先生您的目的，和我们的目的一样，利益一致，完全可以站在一个阵营。”苏子玉笑着道，黑白分明的眸子闪闪发亮。
“蔡某一介草民，你们需要蔡某做什么？”蔡先生的表情没有情绪波动，毕竟是涵养极深的大儒，很快的恢复了老成的模样。
听到这句话，苏子玉感觉轻松了很多，笑的开心，说：“蔡先生如果是草，那么这世界恐怕不存在比草更高的树，成为一片草原了。我的大皇子殿下需要您的人脉。”
“哦？”蔡先生提起眉来。
“您知道的，现在皇位继承人中呼声最高的是二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可以说是默默无闻，非常低调，就连三叔六婆都比大皇子殿下的机会大。但是，能成为皇帝的，声望是一方面，还有很多其他的因素在左右。”少女慢慢的分析说道。
“但据我所知，唯一能指定皇位继承者的人，只有当今的皇帝陛下。”蔡先生淡淡说道。
“您错了。”少女摇头，说：“皇帝，只是这个国家意志的集合体。能决定这个意志的集合体的继承者，只有这个意志的本身，而非一个人。”
蔡先生豁然站起来，眼睛发亮的看着苏子玉，兴奋道：“意志集合体？很新鲜的名词，恰当到极点的比喻。谁教你这个概念的？能告诉我你的老师是谁吗？”
“我的老师的名字，您是绝对不会知道的。”
“哦，是某个有大学问的隐士吗？他现在在哪？”蔡先生很兴奋。
能遇见一个思想如此独到的隐士，跟他畅谈学识，是除了得到名利之外的一件极好的事。
“我的老师不在这个世界上。”苏子玉想了想说道。
如果她大学选修课的老师没有像她一样遭遇的话，确实不会在这个世界上。
“先生已经仙去了啊。”蔡先生显然曲解，并且理所当然的曲解了苏子玉的意思。
他瞧了眼苏子玉，为那个隐士感觉可惜，好一身学识，却所托非人，交托给了一个如此卑鄙阴险的弟子。
否则必然又能为社会诞生一个德艺双馨的大德，而不是一个卑鄙阴险的阴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