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艰难的交往
我是裴明启的第一任女友。这让我兴奋不已,成为踏入别人感情世界的第一人,是件多么自豪的事,就差没贴红榜告诉全校了。我们搞的是地下情,这是我提议的,我喜欢他,可这种喜欢还没强大到我有能力去承担其他女生喜欢他给我带来的压力。
之前已经有谣言说我和裴明启在交往,但这毕竟是谣言,喜欢他的女生并不能凭着这些谣言对我做什么。无可否认,明恋或暗恋裴明启的女生很多,多到他一星期交往一个,到高中毕业了也交往不完。若是我和他交往成了她们眼中的事实,那么“出门被堵”“自行车被放气”“抽屉里有死老鼠”诸如此类的事情就会见怪不怪地经常发生在我身上了。我暂时不想英年早逝,所以我要瞒,满住所有人,包括袁皆非那群人。
每天晚上,我和裴明启都要等到全班人都走光时才敢走在一起,为的就是我能不被全女生攻击。
这天晚上,裴明启送我回家,时令还是九月份,到了夜晚气温不算高,但走了一段路程后,我额头上的汗就已如雨下了,可我就是不去擦它,我想看裴明启到底什么时候能注意到并且帮我擦掉它。
我们从一盏路灯下走过,不知名的虫子砸了我一脸,我用手朝脸上扇着风,感慨有好多虫子。
“夏天是这样的,以后我们要改变路线了,尽量不要走光线太强的地方。”
他要往黑的地方走,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呀?我的脸立刻变得滚烫。
他不紧不慢接着说:“这些虫子就喜欢聚集在光线强的地方,我们走暗的地方就不会有这么多虫子了。”
我无力地垂下头,原来是这样。
我和裴明启这几天的交往都很纯洁,连牵手拥抱都没有,更别说进一步行为了。也许是因为我是他第一任女友,所以他才在交往的过程中像个白痴一样,而我又不能表现得过于主动,不然他会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生。
“好热啊!”我再次用手扇着风,我的汗已经给我洗了好几次脸了。
“不热就不叫夏天了。”他平静地说。
望着他理所当然而又俊俏的脸,我脸上的汗都要结冰了。
到了我家楼下,我低着头,特忸怩地说:“谢谢你送我回家。”
“反正送的次数也不多,没什么呃,那你上去吧,我走了。”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一手的汗。
像以前一样,乔冉打电话给我,说中午没饭吃。我不能见死不救,就从香满楼带了一些吃的赶紧奔了过去。她的身材很好,吃再多也不会胖,我用嫉妒的眼神瞪着她说:“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你的身材就可以这么好?”
她啃着鸭翅,毫无形象。不知天天在背后夸她漂亮夸她温柔夸她淑女的男生看了之后会做何感想呢?一块鸭皮粘在她的牙齿上,她含糊不清地说:“这话应该辛茹意说吧。哎,这些东西该不会是那些客人吃剩的吧?”
“有剩的给你吃也不错了,难道要那些厨师重新起灶给你做一份?你以为你是谁呀?再说,你吃东西的是免费的,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我没好气地瞪着她,实在看不下去还帮她擦了一下嘴边的油,“放心,这些都是客人没动过的菜,沾了他们口水的都被拿去喂猪了。”
“喂猪?”乔冉口含鸭翅抬头思考,样子极其滑稽,“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我背着她偷笑,因为我把她和猪相提并论了呗。“你应该请个厨子来帮你做饭,反正你有钱,再高级都请得起。”
“吃外人做的饭菜我会瘦的。”
她身上已经找不出四两肉了,还怕再瘦下去吗?“所以就靠我们给你送东西吃?”
“是!你和韦怡合在一起就是我的衣食父母。”
我的天,好有压力的称呼,我咽了咽口水,反射性地摆出长者的姿态说:“你自己不会学着做饭吗?你妈花钱买那么多锅碗瓢盆是干吗的,装饰品吗?”
她横着眼,不以为然地说:“那些事是男人干的。”
我望着她,无言以对地摇摇头,她的思想观念已经前卫到二十二世纪了。作为她的朋友,我实在是落后了点。
“难怪你到现在还没人追。”我无意识地念叨出了这句话。
没想到她听见了,把手中的鸭翅连皮带骨的扔到我脸上。油腻腻的鸭翅滑过我的半边脸,我气愤至极,捡起鸭翅,狠狠地塞回到了她嘴巴里。
“臭婆娘,亏我刚刚还帮你擦嘴来着!”
和袁皆非的那种生活脱节的日子真是种煎熬,只要有裴命启在,我就得老老实实在座位上做作业,给他一种“我和袁皆非不是一类人”的假象。有时我会想,为了一个裴明启,至于牺牲这么大么?
放学后,辛茹意来到我旁边,像往常一样,说:“袁皆非叫我们今天晚上去满天鑫,你去不去?”她大概是一时忘了我要从良这回事了。
“不去了,我想去书店买几本书来看。”我胡诌道。不去的原因当然不是要去买书,而是怕被裴明启知道。
她斜睨着我,满是不信,“你也会去书店?你不是最痛恨那种地方么?”
“谁说我狠了,我喜欢的不得了。”我拿着一本字典捧在手上亲了亲。
“得了吧,打死我也不信你会去逛书店。”
我捋起袖子哈哈大笑,逼近她说:“那我打死你好了。”
她连忙向后退,说:“我还没活够哪,我先走了。”
我孤零零地一人来到星空间,坐在窗边,边和奶茶边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思绪万千。我和裴明启在一起到底合不合适呢?我们根本不能像其他小情侣们那样,放学后大大方方一起吃吃饭喝喝茶牵牵手散散步,只能用眼神短暂的交流一下,还有在回家的路上短暂的交谈一下,这种恋情实在畸形。
我时常向裴明启抱怨,说要不是怕被全校女生攻击,我早大张旗鼓地告诉所有人“裴明启是我盛夏的男朋友”了。他听后总是无奈地笑笑,说总有一天我们可以大大芳芳地牵手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只有想着他这句话,我心里才能稍微舒服一点。
思绪间,马路对面出现了裴明启的身影,我兴奋至极,正准备出去叫他时,却突然看见了丁可。她还缠着他?好奇心使我安静地坐着往下看。
似乎丁可是在裴明启后面追了很久才追上他的,他们停在路边。裴明启不耐烦却没有表现出来。丁可给了他一封信,他似乎不想收,一直未伸手。丁可一直努力地想要把信塞到他手里,可是失败了。
这种女生未免也太主动了点吧,和袁皆非有的一比。
最终裴明启也没收那封信,绝尘而去了。望着站在原地一脸失望却仍旧不死心的丁可,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一些事情了。
我一路跟踪丁可到了她家,在她快要上楼时拦住了她。她看见我的突然出现很惊讶,但随后又表现出强烈的敌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你把我带过来的。”
“你竟然跟踪我?你想干吗?”
我冷冷地说:“当然是来教训你了。”
袁皆非说过,武力是用来解决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的最直接有效的方法。以前我觉得这话纯属扯淡,今天我觉得它就是一句真理。
丁可有些害怕地后退几步,我逼近她说:“你现在还缠着裴明启?”
“我知道你们不是真的在交往,我和他怎样关你什么事?”
“谁说我们没交往?裴明启没告诉你吗?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丁可一脸怀疑,“你骗我!”
“我会让你相信着是事实的。”我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扇别人耳光,并且在这一刻,我觉得,以后我的手会经常为别人扬起。
丁可捂着脸,瞠目结舌地望着我。
“靠近裴明启你会很危险,所以有多远你滚多远!”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裴明启送我回家,在路上我问他:“听说最近有个女生缠着你?”
“你说的是哪一个?”
我的天,他的意思是有很多个了,我已经很非人哉的用一个耳光把其中一个女生打跑了,难道要我以同样的方式把其他女生也打跑吗?这种事只有袁皆非才干得出,我可没那能耐。
“好像是叫丁可吧,听辛茹意说的。”辛茹意才不认识这个叫丁可的女生,只是我在撒谎的时候经常把朋友的名字借来增加真实度。
“丁可?好像有印象,不过,她已经很久没在路上堵我了。”
我那一巴掌的效果还真不错,看来袁皆非说的对,武力真的能解决很多问题。
“你对那些缠着你的女生是什么态度啊?”这也好让我决定以后对追他的女生应该采取怎样的态度了。
“无所谓啊。”他挠着头,样子极其随意。
“是无所谓她们喜欢你还是无所谓她们缠着你?”
“无所谓。”
看来他是对我的话感到无所谓了,我汗颜,说:“真担心有朝一日你会挑其中一个女生来喜欢。”
他一愣,“你怎么会这样说?”
袁皆非说过,男生不对你说那三个字,就表示他心里对你一点爱都没有。我低着头,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说:“我觉得你根本不爱我。”
注意,我用的是“爱”字。
其实我们才交往了几天,加上又是我先追他的,所以他对我根本不可能存在爱,我这样问无非是想告诉他,他应该爱我,因为我的他的女朋友。
他怔了半天后说:“喜欢啊!”
我依旧十分委屈,“你不爱我。”
“我喜欢你啊!”
“你不爱我。”
“我爱你啊!”
我十分得意,低头偷笑,终于逼他说出这句话了。我扯着嘴角说:“你要记住你说的这句话。”
他这才意识到中了我的圈套,但他并没有表现出后悔,捏着我的脸说:“我本打算晚几天再说的,没想到现在就被你骗出了口。”
原来他已准备对我说“我爱你”,可是,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是因为和我交往就必须爱我,还是内心真诚流露出的情感?这只有等他日后来告诉我了。
快上课了,可黑板还没擦。裴明启翻看了一下值日册后叫道:“袁皆非,今天你值日,快擦黑板!”
袁皆非把一面新的镜子从面前拿下,瞪着他,不悦地说:“叫别人擦!”
她宁愿满手的胭脂水粉,也不愿沾一点粉笔灰。
裴明启和袁皆非素来不合,一丁点火星就能引发一场血战,他铁着脸说:“你和他们都是值日生,为什么你就不能擦?”
“只要黑板干净了不就行了,谁擦的有区别吗?宋林,快去把黑板擦一下。”
叫宋林的女生不敢不从,立刻上讲台擦黑板。裴明启见黑板已干净,便不再说什么。他很看不惯袁皆非这样的女生,凭什么高高在上地把自己当王把别人当奴?所以他找着机会就想整袁皆非。
以袁皆非暴躁的性格,早就想到了要用“武力”来对付裴明启,可是周围的女生知道她的想法后纷纷来说情,让她不要去整裴明启,迫于无奈,她才对他什么都没做。
-又是个周末,辛茹意又要和袁皆非去满天鑫,还顺道问我去不去,我已经“乖”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对我来说真是一种煎熬,我早就希望能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了。
最终,我受不了诱惑,瞒着裴明启,偷偷和辛茹意去了满天鑫。这次和袁皆非约会的男生叫毕恭,名字听上去很斯文可看上去就是个痞子,他来学校的目的也不是读书,纯属来看美女交朋友的。我问袁皆非让他做自己男朋友的原因,她说,他够龌龊。原来,她要交遍各种各样的男朋友。
袁皆非见我来满天鑫,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我,很讽刺地说:“你这个乖乖女也会来这种地方啊?不怕玷污了你纯洁的灵魂?”
“这是我亲爱的外婆家我当然要来了,不然太没良心了是吧,外婆?”我大大方方地坐在了沙发上,还抖起了二郎腿,就好像满天鑫真是我外婆家一样,“半个月没来,你的嘴还是这么毒。”
她不屑,挥舞着漂亮的手说:“十七年我都是这样过的,半个月你就想让我脱胎换骨?”
这时毕恭从外面进来了,袁皆非看见他就拉着他一块唱情歌,我和辛茹意朝他俩直翻白眼。
“你说她天天带男生来这里,她爸就不会骂她吗?”辛茹意问我。
“她爸自己都三天两头换女人,哪还会去管她呀。”
她猛点头,“说得有道理,上梁不正下梁歪嘛!”
望着笑靥如花的袁皆非,我想,有朝一日,她会不会栽在这些男生手里呢?
袁皆非唱累了,放下话筒休息,我问她:“天天这样折腾,累不?”
她摇摇头,给了我一个微笑,“不知道有多快活,青春不再来,我现在不好好潇洒,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你自保吧,我觉得你命不久矣。”我说。
她最听不得这种话,在我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你嫉妒我过得比你潇洒吧!”
“你这种生活有什么好嫉妒的,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被女生围攻咧。”
她刚想开口骂我她的手机就响了,“喂?沈芊芊啊……我们在满天鑫,你过来吧!”
是沈芊芊,袁皆非怎么能把她叫来呢?我看她是最胃痛了。
不久,沈芊芊到了,黑色的连衣裙加上刚刚死了男朋友的表情,活像个寡妇。我和辛茹意忍不住又偷笑了。她每次来满天鑫就像参加葬礼似的。
沈芊芊在袁皆非耳边说了些什么,看上去好像受了委屈,然后袁皆非就跟我们说:“教你们一招,用来演戏最逼真!”
“是什么?”我和辛茹意异口同声。
她一字一顿地说:“就是哭!”
我和辛茹意立刻“嘁”声回答她。这年代有谁会多愁善感到想想事想想人眼泪就会劈里啪啦地流下来?
“我生下来就会哭,不用你教。”我不屑地说。
袁皆非鄙视地瞪着我:“装哭,会吗?就是没有流一滴眼泪,却还可以让男生急得团团转的那种。”
这个有意思,我立刻坐近她,搂着她一脸谄笑,“学,这个我一定要学!”
大概是沈芊芊在男生那里受了委屈,袁皆非就想教她装哭来作抵抗,恰好我俩在这,就顺道连我俩一块教了。
袁皆非用漂亮的手拨弄拨弄头发,清了清嗓子,道貌岸然地说:“当你面前站了一个男生,和他吵架你处于下风时,你就要装哭来逼他让步。首先,你要面无表情,让他觉得你生气了,这样他才不会和你吵下去。如果这样还不行,你就要哭,我知道你们这几个冷血婆娘是不可能一时半会逼出眼泪的,所以,你们要装。我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就是装对不对?你低着头,什么话也别说,这就是哭的前兆。刘海挡住眼睛,让他看不到你的脸,他就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哭,然后你耸耸肩,啜泣几声,他就会慌的。要是这样还不行,你就用手抹脸,捂着也行。都装这份上了,还怕你面前的男生不主动跟你道歉吗?”
辛茹意竖起大拇指,惊呼道:“神,太神了!”
袁皆非也不谦虚,说:“那当然,我是谁?袁皆非哎,装个脸小意思,你们装一个给我看看。”
我们三个都低着头开始装哭,就像真的在举行葬礼似的。我们边哭袁皆非边给我们做评论,“辛茹翌,你太做作了,不行!哪个男生看到都会觉得你在装。沈芊芊,不够逼真,你在哭还是在笑啊?你不是刚刚才被男生甩吗?怎么演不出这种感觉了?盛夏,不错不错,要的就是你这种效果,如果刘海再长一点就更好了。”
这三人中,我演得最逼真,小小的哭不在话下,让我装笑都行。
毕恭见我们这样便放了话筒过来,有了旁观者,我们哭得更大声了。他惊讶地说:“谁死了?怎么个个都哭得这么伤心?”
“没事没事!”袁皆非说,“我只是刚刚把我和你相识相知相恋的过程讲给她们听了而已。”
毕恭再次感到惊讶,说:“我和你才认识一个星期而已,值得一提的事都没有,她们至于哭成这样么?”
“就是因为这样她们才要哭啊,她们活了十七年,连个追求者都没有,听到我和你一星期就打得火热,她们更是伤心!”
毕恭忍住笑意说:“那她们也太悲哀了吧!”
我倏地起身,猛抬头,头发狠狠地甩在毕恭脸上,说:“你今天晚上最好不要梦到我,小心我会在梦里追杀你!”
他被我的表情震到了,颤颤地望了我五秒,然后对袁皆非说:“你的朋友怎么这样啊?”
袁皆非有色心没人性地安抚着他说:“十七年没男生追的女生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我真想在梦里把袁皆非一块杀了,最好还是先奸后杀。这时包厢外冲进来一女生,在学校里见过几次面,也是个半婆娘型的人物。毕恭见到她脸色都变了。我判定,她一定是毕恭的女朋友。
袁皆非面无表情,小男朋友的女朋友来找她的事太多了,连我都习以为常了。辛茹意附在我耳边说:“好戏开始了,睁大眼睛看吧。”
“明天校贴吧上一定又会很热闹。”我说。
女生怒气冲冲地走到毕恭面前,指着他的鼻子说:“你不是说你去打球了吗,怎么到这打情骂俏来了?”
毕恭不想让事情不好收场,连忙把女生往外推,低声说:“有什么事出去再说吧。”
“为什么要出去说?”女生偏偏要大声,愤怒地瞪着他,然后扭头对袁皆非不知天高地厚说:“你是谁啊?不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吗?”
同为一个学校的学生,她竟然不认识袁皆非,而且还用这样恶劣的口气和她说话,看来她今天的下场会很惨哦。
袁皆非猜到了来者的身份,但她还是十分不屑地打量着女生,说:“你又是谁?”
女生得意地摆动了几下身体,说:“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是吧?”袁皆非笑着说,等对方应了声之后就一巴掌打在了女生脸上,“我就喜欢教训别人的女朋友,不想明天没脸见人的话就赶紧给我滚!”
女生完全没料到袁皆非会动手打自己,同时也完全认识到了她的厉害,愣愣地望了一言不发的毕恭几眼,然后跑出了包厢。
袁皆非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重新拿起麦克风预备和毕恭继续唱歌。毕恭极度不悦地说:“她好歹也是我女朋友,那你当着我的面这样打她,太不给我面子了吧,你叫我以后怎么见她?”
“不知道怎么见就不要见咯,那种没长眼睛的女生,多挨几个耳光都没问题。”袁皆非不以为然地说。
毕恭扭头看见袁皆非愤怒的脸,疾步离开了包厢,去追那女生了。
一个话筒被狠狠地砸在了门上。
我来到她身边,问她:“对每个女生你都是扇耳光的吗?”
“当然不是!还得用脑子,你们以后谁和我抢恒远了,我耍耍心机就可以让她从学校滚蛋!”
和她抢哪个男朋友都行,就是不能抢恒远,他是她的最爱。我们深知这一点,所以打谁的主意也不敢打到恒远头上去。
“可是你自己都抢了那么多女生的男朋友。”辛茹意说。
“我没和她们抢啊,我又没逼哪个和我在一起的男生把他女朋友给甩了,他们另外找几个女朋友都不关我事。”
我真为那群女生感到悲哀,错不在她们找了那样花心的男朋友,错就错在世上有一个叫袁皆非的婆娘。
第二天,裴明启把我偷偷拉到食堂后围,我还以为他要说“我爱你”,结果他说:“昨晚打你家电话怎么没人接?”
“我……”我支支吾吾,一时编不出什么理由。
“是不是和袁皆非她们出去玩了?”他开始怀疑了。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该怎么回答呢,事先都没有准备应付这个问题的理由。我着急地四处张望,看见了不远处的盥洗室,便说:“我——在洗澡,对,在洗澡。可能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洗澡,所以没有听到电话响。”
“真的是这样吗?”他斜睨着我,眼中满是不信。
“当然啊!”我直视着他。
“你没手机还真是不方便,这样吧,我们找个时间去看看手机,我帮你添一个。”
我以前根本没想过买手机,总觉得兜在身上就像兜了块砖似的,跑起来会比我还颠簸。要是裴明启买了手机给我,岂不是见不到我人的时候就可以Call个电话给我,随时知晓我行踪?!那我不成了玻璃房里的小丑,还怎么和袁皆非她们去玩呀?
“不用了,我不习惯用手机。”我说。
“不习惯也要习惯,要是我有事找你怎么办?”
“你可以打我家电话,我天天都在家。”
“我十次打你家电话有九次你都不在,所以,必须给你配个手机,到时你跟我上街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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