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逸见她梗着脖子不情不愿的模样,不由起了刁难之心,故意指了较先前三倍远的位置:“从那里,每靶三箭,不脱靶,就算你过。”
若冰没应,似是有些为难。君凌逸冷眼旁观,没有漏掉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他知道这很困难,而且,欲速则不达,有些事确实急不来,所以,他在等她妥协。但,若冰只是顿了顿,继而又问:“如果我做到了呢?”
君凌逸笑:“做到了就做到了,你待如何?”
“如果我能在三次之内做到,爷就应我一个要求。”
君凌逸想了想:“可以。但你若做不到,此事就不许再有异议。我刚才的话,自然也作数。”
“好。”
将手上的弓扔过一旁,若冰径自来到弓架前:“你们爷用的哪个?”
秦宝虽不解,但还是指了给她看。若冰拿起来试了试,然后到原位站定。
举弓、搭箭、推弓、勾弦、转头、靠弦、放弦。一连九箭,均正中靶心。最后一箭,更是射落了先前的箭矢,稳稳钉于原位,真真又快又狠又准。
刹那芳华。
莫说秦宝,就连君凌逸也怔忪许久。
缓缓地,他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
这是他第一次与她亲近。若冰有些不习惯,但想到柳若雪的话,就没有挣扎。
“这么好的身手,为什么是三次?”
“如果我说一次,爷必定心存疑虑,哪能答应地这么容易。”若冰笑,言语中透着狡黠,“如今,我欠爷一次,爷欠我一次,咱们扯平了。”
君凌逸想起数月前下棋那回:“还记着那事儿呢。——这回,可是你欺瞒我在先。怎么,不是说没用么,还学?”
“那不同。”若冰扬了扬手里的弓,“这个能杀人。杀人,自然是要干净利落。而游戏之物,射中了顶多去半条命,非但不能清除后患,还平白给人反击的余地。爷上过战场,其中因由,自然也是懂的。”
君凌逸的眸光骤然变得幽深:“人不可貌相。柳若冰,你当真令本王刮目相看。我在想,还有什么是你瞒着我,却足以令我惊叹的。”
“那么,爷想到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来日方长,我会仔细了看。”
“爷会失望的。”
君凌逸笑笑,召人去马房牵了两匹马:“骑术如何?”
若冰没答,拉过缰绳翻身上马,猛甩一鞭飞驰而去。“驾”声未落,人已在百步开外。君凌逸眸光大亮,赞了句“好身手”,立即跨马跟上。
跑了几圈,大约觉得没趣,若冰折回去抄了弓,策马从左至右连发三箭。箭箭精准。正待回返继续,却听“叮叮叮”三声,片刻之间,方才所射箭矢已尽数落地。
回首处,君凌逸收弓缓缰,眉眼含笑。若冰被激,也起了争强之心,调转马头再次弯弓。而与此同时,君凌逸也扬鞭紧随。若冰每射掉他一支,他便补上一支。
如此往复数次,若冰总讨不了好,气结之下,干脆扔了弓缓缰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