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逸跟过来:“不射了?”
“不射了。爷存心的。”
“我怎么存心了,是你输不起。”
若冰撇嘴:“那爷跟别人练,也是这样不客气的吗?”
君凌逸笑:“别人是别人,你是你。你不需要我让。”
“爷这是在夸我?”
君凌逸点头表示认可:“早知道,昨儿就不拦着你俩比了。——跟谁学的?柳七?”
若冰掩嘴笑了起来:“爷这是吃味么?我跟柳七认识才几年。——一个朋友罢了。”
君凌逸笑笑没再追问。
秦宝见他俩过来,一面嘱人准备车马,一面奉了茶上去。君凌逸喝了几口,见小厮在拾掇弓箭,便指了指若冰先前用过的那个,道:“收起来,一并带上。”
若冰急了:“爷,不是——您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君凌逸“哼”了一声:“你这身手露不得。所以,该学的还是得学,不过不苛责你便是了。这弓小,射程也近,平日没事在自个儿院里就好练,至少要能见人不是。别使小性,难的都学会了,容易的反而不行,没这道理。还有——”
若冰一听还有下文,脸又垮下几分。
君凌逸忍笑:“过阵子就是万寿节,想想送什么礼。”
送礼?!若冰顶头痛这些东西,巴不得把这烫手山芋往外推,于是连连摆手:“这个我不在行,爷怎么不找淑妃。”
君凌逸又是一声冷哼:“懒成这样。父皇的儿媳妇,究竟是你还是她?!”
若冰被堵了回去,悻悻道:“那要是挑的不好,爷可别怨我。”
“不怨你。挑的不好,再挑就是了。——近来父皇身子不大爽利,吃的用的就免了,省得出错。”
“哦。”若冰乖顺地点了点头。听他的意思,皇帝似乎有恙在身,但显然,宫里没透出风来。否则,这些个皇子命妇,早就巴巴地尽孝表忠心去了,哪会半点动静没有。不过,君凌逸是怎么知道的?
顿了一顿,她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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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已是酉时。
君凌逸在若冰处用过晚膳,小坐片刻,便回了。走到半路,有小厮匆匆过来,对着秦宝附耳几句。秦宝点点头,示意他下去。
“爷,袁先生来了。”
君凌逸“嗯”了一声,脚步加快少许。
到了书房,果然有一青布襕衫的中年人候在那里。看见君凌逸来,他作了个揖,呈上手中簿册,并将月内的收支盈利做了一个简单的汇报。
君凌逸略翻了翻:“做得不错。自你来,几间店铺田庄倒是规整不少。”
男人垂首,恭声道:“爷过奖,这是奴才分内之事。”
君凌逸笑:“崇安不必过谦。以你之能,窝在凌王府做个账房,本就是委屈了。哦,对了——本王记得去年的礼单上有块紫杉木?”
“是。”
“找出来。照本王的样式,做一张新弓,年前送过来。另外——”君凌逸顿了顿,“去替本王查个人。——青州,柳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