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我们的青春与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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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那些追求理想的少年们(5)

第六节:一首关于青春的歌

让我们先来看一首歌词,它同时也是一首诗,敏感的作者在里面表达了自己的世界观,这是典型的对于精神需求要强于常人,然后表达的东西也比常人要细腻的情形。选取的这首作品表达了作者年轻时期对于世界认知的迷茫——这种迷茫只有最敏感的那些人才能体会到,因此这首歌安慰了不少人。

世界在我们年轻人的眼中如此丰富多彩、捉摸不定可又令人彷徨,可是我们将不安藏在心里,按照既定的规则走下去,等待有一天自己力量足够的时候,就尝试着影响这个世界。

Hey我在

要不要长久些

能不能不醒来

A、而蓝天依然

蓝得我想呼喊

像阳光刺入眼

让我冲动不安

Hey我在梦中的海洋

我永沉海底

就在一瞬间

跃出海面

我该怎样才不用去后悔

过这些日夜

放开我所有的爱和悲伤

有一天他们已不知去向

B、而蓝天依然

蓝得我想呼喊

像阳光刺入眼

让我冲动不安

Hey,我在梦中的海洋

我永沉海底

就在一瞬间

跃向你身边

我该怎样才不用去后悔

过这些日夜

放开我所有的爱和悲伤

有一天它们已不知去向

大家应该都能领悟到,朴树是一个严肃的音乐人,对于自己的作品,他应该都是很认真并且真实的反应自己的内心,这一点其实只要看看许巍、朴树这些人的实际生活状态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没有在音乐上混合违背自己意愿的商业因素,音乐比较纯净并且真实的反映了他们自己的生活状态。

真实的反应自己的状态,这本就是他们自己的魅力所在,也正是他们的音乐的商业价值,若是混杂了太多的跟自己真实状态不沾边的争取利益的举动——如同那些极力想要在公众面前留下印象的明星们,他们就会在公众面前露出跟自己音乐中的态度相反的一面了,公众们的分辨能力也不可小觑。他们的音乐用一种艺术的方式表达了我们想要表达却无能为力的情绪状态,听他们的音乐,在移情的作用下就仿佛有一个最懂我们的又极有威信的长者在安慰我们,让我们那寂寞和无法述说的心一下子寻找到安全的港湾,内心暂时的找到了归属,音乐将原本我们的强烈而说不上有意义的情绪一下子变成了艺术的体现或者说变成了存在于人类之中比较深刻的某种情形,我们自己整个人跟那些比较深刻的事物亲密接触,这在某种程度上赋予了我们的那些情绪以意义,那些原本荒谬而无着落的情感变成了天启一般的神圣的东西,我们一下子就不孤单了,我们的心情一下子从低落中走出来。那些澎湃在内心的痛苦的或燃烧的情绪升华为一种精神享受。从比较客观的角度来说,听那些有意义的音乐是合理的并且有好处的,我们将自己情绪升华的行为也并没有脱离现实,任何一种引起我们共鸣的音乐从本质上都是那些旋律在一定程度上引动了我们心中的某种由认知引起了我们激动的或者伤感的情绪,那些音乐的音符是我们找到的一种更强的承载的渠道,听那些有意义的音乐只是让我们认识自己真实的状态,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些音乐的的确确在反应着一种从伦理上是正确的状态,即是表达着一种积极的情绪,这种积极应该是有利于成长的,我们谁都难免有不太积极的情绪,所以那些音乐都是有用处的,但是也有一些音乐反应的价值观其实有些消极,所以那些音乐是不该成为流行歌曲的,这是这是政府的引导的问题。但实际上,长时间沉浸任何一种情绪都是有害的,那就成了用音乐来麻痹自己了,因为任何一种情绪其实都是来源于我们对于现实的感悟,所以我们自己也应该有这样的自主意识,若是能参与到现实当中去的时候,还是应该参与到现实中的事情里面去,去学习、生活和工作。

这首歌总体来看,其实表现了朴树的生活态度总体是积极的,然后又有一些迷茫。积极的态度在最后一句体现出来,“放开我所有的爱和悲伤,有一天它们已不知去向。”这句话就是表面的意思,即不要在意自己的爱和悲伤,因为他们有一天会消失。“爱和悲伤”这样的感觉其实每个人都有,只不过对于艺术家、作家、哲学家、导演等一类需要表达自己的观点的人而言,这样的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成为一种折磨,表达是内心被强烈的情绪激荡的结果是一种不得不表达的强力意志。从A部分到B部分,歌词大体是一样的,可是中间只有一个地方不一样,就是“就在一瞬间”后面的一句,A段是“就在一瞬间,跃出海面”,B段是“就在一瞬间,跃向你身边”,这个跃进至少表明他已经很积极的跟一个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表明了他积极的生活态度,这个人自然是他的伴侣,他2005年结婚。这首歌是“2003——2004大学生足球联赛总决赛”上的歌曲,那一年他30岁,这首歌显然就是这段时间以前不久写的,他正处于青春期的尾巴,此时他的抑郁症还没有好,也没有从精神困境中走出来,可是已经选择了总体方向。抑郁症对我们大多数人而言只要上网查查资料就知道,严重的情形可能导致自杀,具体的原因多种多样,总体的缘故是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于是抑郁,有些抑郁症可以通过改变体内的激素分泌而得到缓解。

让我们从歌词入手来解释一下这一首关于青春的歌。这首歌很明显是关于自己生活状态的描写,前后相互联系,情绪和动作的推进就是上面一段积极的态度。其他主要描写的还是迷茫和不安。

能不能长久些

能不能不醒来

结合下文的句子“hey,我梦中的海洋,我永沉海底”等一些句子,可以看出,这个句子是作者沉浸在在自己的像是海洋一样的世界里,希望能长久,希望可以不要醒来,这一句是对于现实世界的逃避。作者一个人的世界自然是美的和脆弱的,但是非常自由,可以不用理会别人的感受,可以不用看到群体里面很多荒谬的事物,。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随心所欲的创造、学习,颓废、忧伤、或者激昂,不管情绪如何,这样的状态在当事人看来,那就是最高最自由的美。事实上每个人一生都活在对美的追求里面。只是我们的天赋不同,所追求的美也不同。人之所以想要逃避现实世界,一定是现实世界里面有什么他不愿意面对的东西,在现实世界他感到不自由,对于艺术家而言,不愿意面对世界的很大的可能性是因为他们强大的感知天赋令他们清晰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和谐,这种不和谐在很大程度上跟他们自己内心的美学层次是冲突的,基于一种对于自由和美好的执着,而在需要跟世界互动的某些能力他们学不会,因为从内心深处对于那些事情是抗拒的,这种能力上的缺失让他们很难和谐的处理跟周围人的关系,世界在他们旁边肆意的散发着存在感,而他感受到跟周围的群体格格不入,于是想要逃避世界。

而蓝天依然

蓝得我想呼喊

像阳光刺入眼

让我冲动不安

当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在发展变化,依然在创造着出色的事物,一个人相对于这个世界渺小太多了,即便是我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时候,我们仍然享受着外面世界的人的成果,很明显的例子就是人远离世界自己独处的时候,他吃的东西、穿的衣服,住的房子以及房子里面的一切都是外面的人劳动成果,外面不是没有比我们聪明的人,那些人的成就和创造力可能比我们高得多,创造出无数经典艺术作品或者人文或者科学的人,他们的成就毫无疑问就不是自己能比的,只要看看发展到今天的科学成果,他们是一代一代科学家不断的探索这个世界的规律而形成的,它们不是一个人的成果,外面的世界我们无法忽略,也没有办法对他们的总体造成影响,而外面世界的主体,是我们人类。周遭的环境可能在有些地方很荒谬,可是人否认不了世界的精彩,而人若有可能,总是向往被理解被接受的,所以逃避的理由并不充分,人终究还是要融入这个世界,这便是作者想逃避又逃避不了的原因。

这首歌词里面,重要的主体是他自己、这个世界整体还有后面的“你”三个主体,毫无疑问,“而蓝天依然”说的便是个人或者他自己影响不了世界这个整体,世界依然那么丰富多彩,荒谬与精彩交汇在一起,按照自己的方式在运转,而我们不可能忽略这个世界而独立存在。

“蓝得我想呼喊像阳光刺入眼让我冲动不安”这三句之间联系比较大,需要放在一起来看,蓝是世界给作者的印象,蓝色代表忧郁,是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它尽管会让人产生美学感受,但是长久的沉浸在其中就会难受了。在作者眼中,世界的存在感就像阳光一样,即使闭上眼睛,那种阳光直射的感觉依然那么强烈,像是一种强制暴力,人被迫接受它的存在,无所遁形,对于敏感的朴树而言,他本身强大的原始生命力,立即对世界的存在作出反应,他对抗不了这个世界给他的感觉,或者说这个世界给他的感觉实在太过强烈,而且他感觉到的多是一些对于他来说不太和谐不符合内心的期待的事物。这些事物多是关于自由的不可得;美好不能持久;发生在很多人身上悲惨的事情;许多人状况悲惨却不知真正的美好为何物,而作为群体中的一员,自己要离荒谬的事情远一点,但为了生活的缘故,也不得不做出自己讨厌的事情。死亡,不是最好的选择,死亡往往是懦弱之下的想法,实际上那些再明智的人都没有选择死亡,活着意味着还在探寻和追求,还在寻求希望。接受现实并且绝望,降低自己的期待,对于周围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简单的事情开始感觉到快乐便是最后的结局,或者已经习惯了痛苦不安,于是终于能够很平静的活着,可是这样的人很少,那些极其敏感并且感知能力强大的艺术家们要走到这一步也是有一段很长的路,更多的时候是知道平静是很好的状态,可是关于现实以及欲望之间的冲突却又将自己带入痛苦不安的状态,可是欲望这样的事物大概只有达成了,才能稍微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了。

很糟糕的情形是,有许多人也很敏锐,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和正确的应对方式,想要从不健康的情绪和感觉中突围出去却无能为力,并且长久以来的突围失败并且又找不到安慰自己的事物终于造成了内心的阴影,于是终于出现心理问题,自己虐待自己或者做出激烈的伤害别人的事情。

对于现实的不安,这样的情形其实每个人都有,只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不安可以直接用其他的事物消解或者远远逃开,他们可以沉浸在周围的那些美好的东西里面,比如友情、爱情、比较丰富的物质等,这些都可以令他们暂时逃开自己碰到的令自己难受的事物。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能够解决内心的冲突,而只是拿另一些东西来暂时堵住了内心的不安,但是在生活中,特别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这种不安会慢慢消失,某种程度上他会寻找到答案,只是每个人的答案是不一样的。实际上,现今的这个丰富多彩的世界的其他很多事物可以让他们很大程度上忘掉世界上让他感到不安或者不自由的事物,重新获得好的心态,能够很正常的面对生活。可是有些人却不能因为外在其他事物的精彩而忘掉自己感觉到的荒谬,对于这种荒谬,他可能说不出口,或者即便说出口来,周围的人也不认为是荒谬,以为社会就是如此,不比过于在意,因为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社会规则如此,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的眼界和思维或许很难让他们回答那些不和谐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应该怎么修正,也不知道真正的好是什么,但是他们可以跟那些不和谐和平相处,这一点颇有“不明白所以不害怕”的意思在里面,但若是他们感知到的不和谐的相处方式在大的程度上没有损害到别人的利益(竞争是不损害别人的利益),那自然是说得过去的,实际上因为现代世界的一些本质特点已经决定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很难不是妨害到别人的,要做到既不妨碍自己也不妨碍到别人对一般人的要求就太高了,并且也很难办到。而若是对于自身来说也是极有好处那就更完美了。对自己有好处是确定的,但是不损害到别人的利益就太难了,这样的内容会在之后的章节详细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