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淑真越来越懒散,越来越倦怠,白日里忧愁,黑夜里饮酒作词。她的这些作为在朱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以至于先前就不容她的嫂子们大发责难。
这天,朱淑真的大嫂与婆婆卢氏正在商量着自己儿子的婚事。说完一些细节后,她故意长叹一声,显得满面愁容。
婆婆卢氏不解,问道:“老大家的,你可有心事?”
朱淑真的大嫂看了看婆婆,说道:“婆婆,媳妇的确有一件事儿,不知当讲不当讲?”
卢氏回道:“讲。这么多年的婆媳,还有什么不好讲的?”
朱淑真的大嫂回道:“婆婆,不是我不容小姑子,而是外人讲得实在太厉害了。她终日里吟诗作对也倒罢了,还整天喝得醉熏熏的,这哪里有一点儿女子样儿?您看,是不是应该考虑让她早点嫁了?不然倒是她的侄儿先娶了亲回来,这说出去,怕也不中听啊。”
卢氏听了半天没讲话,心里却对大儿媳的话颇为赞同,这么多年了,从一直劝女儿出嫁,到如今,对女儿不管不问,她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个女儿不好管啊,强求不得呢。
朱淑真大嫂继续说道:“婆婆,还是去劝劝小姑子吧,这是为她好呢。”
卢氏摆了摆手,示意大儿媳下去。
正在卢氏想着如何跟自己的女儿开口的时候,家丁来报,施城来了。
朱延龄已经站在门外迎接进了施城。
施城这次一改常态,双手提着礼物上门,而且神情颇为喜庆。
坐定,朱延龄问道:“施大人今日真是客气,您能来已经是蓬荜生辉了,怎好还拿着东西呢?呵呵......”
施城笑着回答:“哎,朱兄客气了。我今日这些礼物是早就应该送上门来的,只是一直忙于公务,走不开,还请朱兄多多体谅啊。”
朱延龄笑了笑,说道:“那,施大人今日上门,可是有事?”
施城回道:“自然是有事,而且还是好事。你看,你我两家结为亲家多年,却一直没给两个孩子办喜事儿,今日来,就是想商定一下婚期,朱兄,你看......”
朱延龄也正为此事着急,他赶紧接道:“好事,好事,果然是好事。哈哈哈......”
施城说道:“既是好事,那就早日促成才是。”
朱延龄回道:“下官还是那句话,一切全凭施大人作主。”
施城满意地笑了笑。
朱延龄的长子朱子安这时从大堂走过,见了施城,便上前施礼,说道:“久仰施大人威名,今日见了,气度果真不凡。”
施城哈哈大笑,说道:“朱兄,你真是会调教孩子,几个孩子个个都是人才,说话都招人爱听,哈哈哈......”
朱延龄陪着一起笑,说道:“哪里,哪里,是施大人抬爱,抬爱罢了。”
朱子安上前说道:“父亲,今日难得施大人高兴,不如留大人在家中吃饭吧,我去厨房准备一下。”
朱延龄看了看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施城想起自己不争气的儿子,不由得叹道:“唉,看看你家的孩子,再想想我那不争气的东西,真是没得比啊。”
朱延龄回道:“大从这是哪里话,你家二公子我也是见过的,品貌也是出众。”
施城接道:“实不相瞒啊,朱兄,我真希望你家真儿能把犬子调教一番,让他好生做人,也不枉负我们这些为人父母的苦心啊。”
朱延龄笑了笑,没有接话,他的心里一直在思付着如何与女儿说起婚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