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昆虫记第8卷:昆虫的几何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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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笃香树蚜虫迁移

到了9月底,角瘿已经很饱满了,差不多等于一小桶鳀鱼。如果蚜虫每只紧紧相挨着插进喙,只形成一层,那么空间肯定不够用。因此,蚜虫根据喙的长短进行层次排列,上面是粗大的蚜虫,第二行是中等蚜虫,在中等蚜虫的足之间是小蚜虫。小蚜虫们用喙进行吮吸,全身纹丝不动。在小蚜虫上面的蚜虫们吵吵嚷嚷,都在寻找自己的一席之地。

虫群中产生了骚动,下面的虫子上升,上面的虫子下降,通过不断的轮转,每只虫子都能吮吸到甜美的汁液。

在这混杂的虫群中,白色的蜡质饰物变成粉状物,填满了瘿,就好像里面布满了丝绒。蚜虫就在粉状物里进行变态,那里一点儿也不安静,幼虫之间经常擦伤,它们的足全都扭曲变形,那里的空间仅仅能容虫子展开宽大的翅膀,并且没有一只虫子的翅膀发生褶皱。由此可见,要想在喧闹嘈杂的环境中顺利地改头换面,必须拥有一颗平常心。

原先大腹便便的橘色蚜虫现在变成了漂亮的蚊虫,它全身黑色,身材苗条,长着4个宽大的翅膀。与世隔绝的日子结束了,现在到了在蓝天白云下自由飞翔的快乐时刻。可是,怎么才能从瘿里逃出去呢?被困在居所里的蚜虫不能够破墙而出,因为它们没有任何的工作。好啦,蚜虫不能做的事,堡垒自己能够做到。当蚜虫群体成熟时,瘿也随之成熟了。小灌木上的瘿的生长日期和蚜虫的成熟日期是多么保持一致啊!

褶裥微微地翘起了上部的薄层,纺锤稍微地打开,就像打开衬着玫瑰色绸缎里子的小包一样,帽子护耳分开有很多节瘤的厚嘴唇,门在汁液的作用下缓缓地敞开了,稍有不同的是,在球瘿和角瘿里,出口是突然打开的。球瘿通过一天天地膨胀,然后在侧旁爆裂成有星状裂痕的裂口,角瘿的裂开是在顶端。

成群出来活动的蚜虫具有观察的价值。一些有角瘿成了我的观察对象,裂开的角尖预示着瘿很快就要整体断裂了。它们放在我实验室的窗前,处于距离关着的窗格几米远的强烈阳光下。在实验室里,我竖起了一根粗壮的笃蓐香树的枝丫。我期望用它来引诱出生的蚜虫,把该枝丫作为它歇脚纳凉的场所。第二天,一只瘿角微微打开,在中午临近时,阳光更加强烈,天气平静而炎热,这时,蚜虫出来了,挥舞着稚嫩的翅膀。

它们一批一批不急不慌地走出来,就像一股缓缓的涓涓细流。它们的身上布满了粉尘,一到裂缝的边缘就展翅高飞,不停地抖动着翅膀快速飞行,像一支灰土的火箭。它们的飞行呈波浪式,朝着窗口的方向,因为那里的阳光更加灿烂耀眼,它们被玻璃阻隔,落在了窗棂上不停地移动,在那儿欢快地享受着日光浴,堆积成一层,好像根本不想离开。

虽然实验室里的别的地方也亮堂堂的,但是成千上万只蚜虫全都径直飞向了有阳光照射的窗子,没有一只稍微向左或者向右斜飞,也没有一只选择别的路径。你会对蚜虫直线的路径感到不可思议。虽然到处都是很光亮的自由空间,但是它们还是更青睐于有阳光带来的欢乐。

一把从高处扔下的铅粒也不会比它们更加准确,这些铅粒受到重力的作用,而这些有生命的蚜虫服从趋光性。

它们受到了窗玻璃的阻碍,如果没有这层玻璃,说不定它们会到什么地方呢?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附近的笃香树不是它们旅行的目的地。因为证据就在我眼前,摆在那儿。一根笃香树的树枝被我竖立了起来,用作它们旅行的驿站。可是,当蚜虫们走出来的时候,没有一只停留在了那儿,谁都没有正眼瞧上一眼。在这条航线上,如果一只蚜虫不小心撞到绿色矮树丛,跌落在一片树叶上,那么它会立即爬起来,急忙继续朝着阳光的窗子飞行,以尽快同其他蚜虫会合。因为它们从此不需要吮吸汁液了,同笃香树彻底告别了,都想去云游四方了。

蚜虫迁移一直持续了两天,当最后一批行动迟缓的蚜虫离开后,我打开了瘿。作为实验的蚜虫群,是经过我精挑细选的。在开始的瘿里,住着红色的无翅蚜虫和黑色的有翅蚜虫,最后后者全部飞走了,前者仍旧留在旧居里。留下来的蚜虫呈朱红色、矮胖、有皱纹,并且个头也像以前一样小。它们当中绝大多数背着褡裢,这是蚜虫的生育口袋,因此可以看出这是一群蚜虫母亲,现在被孤零零地遗弃在家中,还要在瘿里经受日晒雨淋和冷热侵袭,生命垂危地活着。一些身体状况好的蚜虫母亲仍旧生儿育女,不过早产下的孩子很快夭折了。因为孕育时间不够,住所也破烂不堪。最后,蚜虫母亲们和迟到的早产儿全部死亡,只剩下如同废墟的瘿巢。

让我再来说说玻璃上那些迁移的蚜虫们。在外貌、体色和身材上,它们简直如出一辙,就像是同一只虫子的单调重复的复制品,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区别。尽管如此,我想我会在其中找到雄、雌两种蚜虫。以前这些蚜虫仍然处于卑微的幼虫形态,现在它们刚刚发育成完整的成虫。行动缓慢和大肚子的幼虫现在成了苗条迅捷的蚊虫,并且长有两对令人自豪的彩虹色的翅膀。相对于其他昆虫而言,这肯定是它们求爱前的精心装扮。

怎么,对于瘿的孩子而言,这些成熟年龄才有的优美雅致的翅膀,却并不是为了进行婚配?没有进行交配,也不可能进行交配,因为在蚜虫的虫群里没有雌雄之别。可是,每只蚜虫却能够独自分娩出小蚜虫,跟上一代一样,直接胎生出下一代。

我用一根沾满湿唾液的麦秸尖随便粘住一只长着翅膀的蚜虫。然后,我用大头针紧紧按压它的腹部,强制地对它进行了催生手术,手术的结果十分理想,这只蚜虫受到强压的腹部一次产下了五六个孩子,连成了一串。无论我让谁生育,它们都会产生同样的结果,丝毫不变。

接着,我又去查看了正常情况下生产的婴儿的情况。两小时过后,在窗格玻璃上、在窗洞木头上的灰泥层上和在窗扇横档上,位置和姿势都不再重要了,因为生育的时刻已经迫在眉睫。

在蚜虫生产时,它们首先翘起上面的两个大翅膀,然后松软地震动下面的两个小翅膀,最后把腹尖弯曲起来,接触到支撑物体。于是,胎儿顺利地垂直产在了支撑物上,脑袋向上。然后在稍远的地方,第二个胎儿同样迅速地产了下来,以后,照此类推。在短短的时间里,蚜虫像播种机似的连续繁殖,平均一次生产数为6个。

蚜虫幼虫竖立着,垂直地固定在支撑物上,因此保持平衡性是十分必要的条件。的确,新生儿被一层十分细薄的膜被裹着,两分钟后,这层薄膜裂开、后退,幼虫的足神了出来,向各个方向自由地动来动去。如果它呈俯卧状倒在了地上,足就没办法进行活动。经过这样热身的活动后,第一次起作用的关节变得柔软灵活,产生了力量。这只蚜虫竖直运动了一会儿,腿脚灵活后,爬了下来,接着去探索这个神秘广阔的世界去了。

当它站起身来胡乱地跑时,蚜虫的成虫一点儿不会因它的幼小而谦让,反而推倒了它,让它陷入了险境中。当它从涂有树胶的柱座上掉下来后,往往死去,没能蜕皮。几只长着翅膀的蚜虫钩在窗户角的蛛丝上,这些吊挂着形成花环的虫子照样生殖,但产下的幼虫掉落在窗洞边缘,由于没有头朝向的竖直姿势,也无法进行蜕皮。

很快,窗棂上就布满了行动敏捷、神气十足的虫子与长着翅膀的蚜虫鱼龙混杂在了一起。在危险的窗棂边缘上,形成了一个喧嚣的小闹市。这些东奔西走的小蚜虫在忙着寻找什么呢?它们需要什么呢?对此,我一无所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死去。在短短的两三天内,长着翅膀的蚜虫死去了,它们的使命也完成了,现在轮到它们的孩子们接替它们了。过了一段时间,这些小蚜虫们也死气沉沉的,它们也死了。在我用画笔把它们清扫掉之前,来说说它们的一些模样特征。这些小蚜虫们细长的身材不足1毫米,呈淡绿色,它们行动起来足抬得很高,灵活而迅捷,忙碌不停。

在差不多9月中旬的时候,球瘿爆裂的时间比角瘿稍早一点,褶裥、帽子护耳和纺锤微微地打开了。笃香树的5个瘿作用都是一样,蚜虫成虫或者长着翅膀的黑色蚜虫都出生于这样开放的居室,隔不了很长的时间,每只蚜虫就会跟角瘿的蚜虫成虫一样,直接胎生出五六个孩子。

瘿产出的蚜虫,身材粗短,像虱子一般,体色呈深暗橄榄绿色,身体前部比后部狭窄些。一根腹管紧紧贴靠在它身体下部,向后凸出,就像螽斯的产卵管,这是最惹人注目的部位。对于这些弱小的蚜虫来说,这根腹管是做什么的呢?它就像一把军刀、一把利剑。这根腹管竖起时会影响行走,为了能更好地插入滋养植物里,它似乎竖立在它的足上,它的足的长度能够与腹管的长度相协调。我很想观察这个腹管的工作状况,可是我的蚜虫不接受我的好意,对于送给它们的树叶和新鲜的瘿置之不理,它们全都蜷缩在我封闭的试管里。它们有自己的打算,它们是想离开吗?去什么地方呢?

小叶褶裥的蚜虫呈绿黑色,球瘿里的蚜虫呈浅黄褐色。这两种蚜虫同样粗短,优雅地蜷缩着,像小癞蛤蟆一般。它们的腹管都很小,并且向后凸出,不动的时候就好像是尾巴上的附属器官。纺锤形瘿的幼虫身材呈长方形,体色淡绿,身上也同样长有腹管。

对于这些枯燥无味的细枝末节,我不想再深入地研究下去。对我们来说,能够区别笃香树上的5种蚜虫不属于同一个有多种行业的业种,而属于不同的种就可以了。如果说在此之前的各代蚜虫彼此相似,似乎肯定了特有的单一性,那么,长翅膀的蚜虫科说明了情况的复杂性。这些蚜虫身材有粗短和苗条之别,腹管有正常和奇怪延伸之分,颜色有嫩绿、暗绿和淡黄的不同,很显然,它们各自具有单独的形态。

我可以通过仔细观察,将5类蚜虫的特点详尽地描述出来,但是,读者会对描写性的散文不感兴趣,只不过一目十行地浏览一下。因此,我还是离开昆虫实验室、试管、短颈大口瓶,继续到荒石园里的笃香树去瞧瞧那里会发生什么吧。

在天气最炎热的时刻,我时常去查看瘿,这时,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瘿自动破裂了。一些球瘿侧旁破裂,另一些球瘿拆开了唇瓣,缝隙立即变得相当宽大;角瘿顶端裂开。尽管天气非常炎热,但是黑色蚜虫们依旧从容不迫、不紧不慢地从瘿里走出来。在我的工作室里,在阴影中,外出行动完成得并不会节制一些。它们在缺口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抖掉身上的粉尘,展翅高飞了。只要稍微借点风力,它们就会一起飞到我看不到的地方,消失踪影。

一般情况下,蚜虫都是成批地进行迁移,迁移的时间要达到好几天。当所有有翅膀的蚜虫都离开后,留下的是无翅膀的蚜虫。它们背驼矮小,是它们产下那些离去的粗大蚜虫。其中会有几只来到出口处享受一下阳光,然后很快地退了回去。另一些蚜虫也会跑到出口处,可能它们也对强烈的光照感到十分惊讶。这一切过去后就再看不到一只虫子出现了,可见,它们对阳光并不感兴趣。在裂开的瘿里,它们勉强能活10天左右,然后等待它们的便是死亡。因为干燥的瘿不能给它们提供食物,年老体弱的蚜虫们最后被活活饿死了。

迄今为止,没有再出现其他的情况。我从园子里的笃香树观察到的情况,都已经在实验室里使用妙法巧计看到了,甚至在窗格玻璃和实验用的试管获取的资料比笃香树上更多。总之,我从那里获得一份有翅膀的蚜虫的详细资料。在野外,有一点我不能观察到,就是蚜虫在什么地方生产,因为它们离我太远了。从蚜虫的飞行情况可以很清楚地看出,它们的新生幼虫必定散布到各处,相隔甚远。难道在笃香树上,我就不能观察到实验室里观察到的蚜虫幼虫吗?当然能,只不过要在一定的条件下才可以看到。

我再强调一次,笃香树蚜虫要走出坚固封闭的瘿,可是它没有办法拆毁围墙,尽管它们身强力壮,能够使植物性组织产生轻微的瘙痒的感觉,使这些组织鼓胀成瘿瘤,但对围墙却束手无策。不管它们外出的心情多么心急如焚,都必须等待瘿角在顶端裂变为有棱角的裂口,必须等待小球的旁侧裂开,必须等待瘿自动打开,这时,解脱的时刻才真正到来了,否则在瘿没有自动打开时蚜虫是没办法外出的。

然而,可能发生这样的情况:长翅膀的蚜虫群已经成熟,并且在瘿裂开前准备大量地繁殖,这时,或者因为过早的干燥侵袭了瘿,或者因为瘿还没有膨胀到一定的程度,使它以后不能打开。

如果出现这样的灾难,蚜虫们会做些什么呢?在自由的空中,它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生产的时刻已经不能推迟了,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刻。它们会一些堆在另一些上进行生产,狭小的空间几乎寸步难移。

它们在这堆乱七八糟的蜡质灰粉中,不停挥动着翅膀;在这堆混杂的粉尘中,它们的足不停地寻找平衡的支撑物。在这个过程中,很多幼虫遭到踏踩,受伤;很多幼虫最后不能蜕皮,干燥成尘土小粒。尽管如此,大部分幼虫还是生存了下来,因为十分旺盛的生命力能抵抗得住拥挤不堪、异常混乱的环境。

10月份的时候,我打开了虽然已经干燥但没有破裂的角瘿,或者一只球瘿。瘿里面住满了长着翅膀的黑色蚜虫,全都已经死去,它们是在生产过后死去的。令我万分震惊的是,在尸堆下,特别是在靠居所内壁处,我竟然在放大镜下看到了几千只幼虫,形成了一个新的群体。

它们将来会长成一堆躁动不安的蚜虫,它们是长翅膀的蚜虫的后代,是出生在瘿的蚜虫的子女。在这群活泼好动的蚜虫幼虫中间,有一些朱红色小点,它们是蚜虫群体的祖母,这些祖母行动笨拙缓慢,但却生气勃勃,它们的繁殖能力很旺盛,还可以度过寒冷的冬天。

我抱有这样的希望:只要这些祖母气色还好,我就把它们保存起来,因为它们还要继续生殖。于是,我把它们连同被刀子剖开的瘿搁在一边。如果它们留在破烂不堪的旧居里,在风吹日晒等恶劣天气下,它们就会失去生命。但是,现在在玻璃的掩护下,它们能够活下去吗?我认为它们可以。

的确如此,最初的情况一切顺利,那些朱红色的蚜虫祖母外观依然很好。然而,当寒潮来袭时,这些家伙们就再也不动了,不过外貌仍旧鲜活,好像是在沉睡中等待温暖的春天到来。事实上,这些一动不动的蚜虫已经死去了,我被这些表面现象蒙骗了。早在4月以前,它们就已经死去了。虽然我的悉心关怀延长了它们一段生命,但是最终并没有阻止它们的死亡。不管怎样,这些小个儿朱红色蚜虫祖母顽强的生命力仍然令我敬佩。它们的寿命可达到半年,而它们的女儿只活了几天。

正同我的那根树枝上的情形一样,那些长着翅膀的黑色蚜虫从此不再需要食物了,可以脱离它们的笃香树,不再需要它了。这根搁在蚜虫出走的路上的笃香树枝丫,没有当做停歇的驿站,对于家庭住址的选择,黑色蚜虫毫不关心。在我的窗户的窗格玻璃、窗洞的灰泥涂层和窗扇横档木头上,蚜虫幼虫随便停下,随便停在这其中任何一处。

没有迹象显示,它们不喜欢陌生的地点,它们也没有丝毫不安的表现,更没有任何飞向更为有利地方的尝试。这一大群长着翅膀的蚜虫表情严肃而安静,进行生殖,四处闲逛。

田野上的情形没有什么不同。移居的蚜虫一旦走出瘿的裂口,就抖落身上的蜡质灰尘,然后顺着风向飞行。气流推动着蚜虫的翅膀,这与一开始的沉重的大肚子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它们很快沐浴在阳光下,翱翔在天空中,欢天喜地跳起优美的舞蹈,它就这样远行了。只要软弱的翅膀有力气飞翔,它们就尽情地在蓝天白云下舞蹈。当它们在明媚的队光下玩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就会随便选择一处歇脚,就像落在我的窗户后面的蚜虫一样,落在那里不再飞翔,然后进行生殖,并且降落在何处就在何处生殖。最后,它们即将面临死亡。

由此可见,蚜虫们虽然迫不及待地离开,但是并非为了寻找好的生殖地点。在这些迁移的蚜虫子孙中,肯定会有很多遇难者。那些降落在石头上、在干燥的树皮上和光秃秃的地上的蚜虫幼虫在短期内需要食物,却又不能长途跋涉去寻找,所以必然会死去。它们的喙有的很大,甚至超过了腹尖,要求重新竖直插入新鲜汁液的源泉中。如果没有美餐,那么就是死亡。在培养蚜虫幼虫出生的试管里,我亲眼目睹我的蚜虫由于食物短缺,幸存者不足15只。

我又用蚜虫越冬的草做实验,然而全部失败了。我虽然没有直接观察,但是逻辑推理却帮助了我。毋庸置疑,这些很小的蚜虫现在成了整个家庭的硕果仅存者,它们将会度过寒冷的冬天,成为次年春天笃香树的蚜虫群的起源。对于这些弱小的蚜虫来说,暴露在气候恶劣季节的霜刀雪剑之下是危险的,因此它们需要一个既要向它们供应粮食,又要向它们提供居处的优良庇护所。然而,这样的掩蔽所到哪儿去寻找呢?它们会找到的。它们就是那些在冬天里生长在地上仍然保存着绿色的植物。

的确,人们推测蚜虫们的避难处是某些禾本科植物茂盛的叶丛,它们受到了各种蚜虫的喜爱。在那里,蚜虫们不仅可以把喙插进它们甜甜的根状茎上获取食物,而且雨雪很难侵袭进去。因此,笃香树蚜虫能够在那儿找到理想的冬季避难所。关于它们避难所的情况,我只能这样进行推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