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穿对灵魂上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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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我要作主

云阳城里,日新酒楼,二楼。

张清然闷闷地瞪着坐在对面不时献着殷勤的李承皓,虽然他长得也很帅,可是现在的她一腔怒气,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还有她也不喜欢这家酒楼的名字,她要的是日朗,不是什么日新!

可是她的抗议与怨恨自然传递不出去,只能在潜意识里闷闷地想着。她在等,等陆翩翩睡着了,再把身体给抢过来,然后跑回去找萧日朗,她才不会跟着李承皓回去呢。

陆翩翩滋滋有味地喝着绿豆粥,吃着清淡地小菜,不时地和李承皓话着家常。

张清然恨得牙痒痒地,今天的早餐本来应该是鱼片粥,萧日朗说过他要亲自给她做一碗鱼片粥的,他打赌赌输了,赌注是为她下一次厨,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做?

该死地,都被你们两个破坏了!张清然握拳狠狠地捶了下桌面。

“哐当!”陆翩翩手中的白瓷汤匙跌在了桦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李承皓关切地望着她。

“没……”陆翩翩诧异地望着桌上的白磁汤匙,半晌,才幽幽地望着对面的李承皓, “承皓,如果我说,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你信不信?”

“小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们快些回去,大人会请宫里的御医为小姐症治的。”李承皓双目炯炯地定在她的脸上,“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不是这样的,承皓……不是这样的……”陆翩翩忽然哭了起来,低低地,梨花带雨,极尽忧伤。

是的,正是这种感觉,正是这种忧伤,来自陆翩翩的内心深处。

张清然诧异地望着陆翩翩痛苦地表情,不解她为何哭得如此的伤心。

“小姐,如果你不愿意回去,承皓愿带你远走天涯,决不让你受到一丝伤害!”良久,也不见李承皓安慰安慰下这个正哭得压抑,哭得伤心的陆翩翩,却听他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语气坚定。

张清然吓了一跳,他这是干嘛?想私奔?他和陆翩翩?这演的是哪一出?陆翩翩不是很喜欢萧日朗的么,早上看她那满脸、满眼的幸福状,她妒嫉死了。

“不,承皓……我不能……欺君是死罪!翩翩死不足惜,却不能连累你,不能连累陆家。”半晌,陆翩翩终于抬起头来,伸手在袖中掏了半天,什么也没找着,这才挽袖轻轻地拭去脸上的泪,露出一脸凄凉地苦笑。

张清然呼一口气,暗自讪笑着,原来是在找手帕,可惜她从来不用那玩意儿,因为她不相信眼泪。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她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时,也是拿萧日朗的衣服当手帕用的。试问,她怎么可能在袖中藏着那样的东西呢。

“可是,我不能看着你葬送自己的幸福。”李承皓急道。

“没事了,快吃吧,一会我们上路。”陆翩翩稳定情绪,淡淡地笑着。

“小姐……”

“我吃饱了!”陆翩翩站起身子。

张清然望着眼前这个叫陆翩翩的少女,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谈什么,好像很麻烦的样子,她的身影是那样的忧伤,她的心仿佛在泣血。

——唉!

张清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禁埋怨起老天来……

天啊天,是不是我往日杀了太多的人,杀孽太重,所以把我送到这陌生的古代来,受这等苦?

不然,为什么你也穿,我也穿,偏偏我穿到的这个身体,她的主人依然健在?

那我该怎么办?

小说里不是都说灵魂穿是延续别人的生命,人家早已命去身空的吗?

为什么我这个却出了故障?

从此以后,我将和一个叫陆翩翩的灵魂共用一个身体了,呜呜……

我该怎么办?

杀了她,来个真正的鹊巢鸠占?

……杀了她,不等于杀了自己么?你当我白痴啊?

张清然这边在胡思乱想,那边马车已经驶出城外。

在官道上奔驰一整天了,李承皓坐在车架上,眼下就“她”们两个人三道魂,看来陆翩翩以前的护卫都死了吧……

天近黄昏。只见陆翩翩轻轻掀起车帘,眼眸望向车窗外,窗外是一片青竹林,近秋的清风簌簌,竹叶依然长青,无数青竹正昂然挺立着。

张清然趁机也打量着外面的环境,正在感叹着原来这里的景色如此的不错……“卟”地一声,紧接着两马齐嘶,车厢狠狠的震动了一下。

只听李承皓几声吆喝,马车很快平稳下来。

“又是你们!”听得车外李承皓一声怒喝,紧接着便是一阵呯呯嘭嘭的兵器声,伴随着一阵此起彼伏、诡异至极的声音,似哭似笑,更像是以前看过的鬼片里那种气氛。

张清然好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却苦于那具正瑟瑟发抖的恐惧身躯藏都来不及,哪里会出去瞧热闹?车帘忽然被掀开,一阵阴冷的气流随着流泄进来。

“啊!”陆翩翩一声惊呼,软倒在车厢里,张清然抬眼看到车外那张恐怖丑陋的脸正伸进来,摇头晃脑地,好像对“她”的脸很感兴趣一般。

出于防卫本能,张清然一拳挥出。“砰!”想来她愤怒地一拳威力不小,那张令人恶心的脸倏地飞出车外。

张清然赶紧从车厢里爬了出来,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

天!她发现自己又能动了,蹦了几下,确定不是陆翩翩在动,她高兴得直咧嘴——天哪,我又回来了!日朗,我又回来了!

“好丫头,胆儿不小!”一个阴惨惨地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头,那张恶心的脸又出现在眼前。只有一张脸,没有身子。

张清然凝眸,冷笑,不紧不慢地说着:“长这么丑不是你的错,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以为长这么丑就能吓到人,就是你——该——死!”

最后三个字她一字一顿地说出,“死”字说完,她腰带上的三粒细如寒星的水晶石在空中一闪而没。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遍了竹林,震得林中正在恶斗的一群人都住了手。

那张脸被张清然三粒自制暗器全部打中眉心,能活才怪。她可是杀手出身,专长射箭,正中靶心是基本水平。

果然,那张丑脸倒下,他藏起不见的身体也在空中显露,这感觉到像是隐形人的障眼法一般。现在他死了,自然没有能力控制自己隐藏的身体,便全部显现,整齐地倒在了地上,来不及蹬脚,便踏入了黄泉,变成了真正的鬼。

张清然施施然地向围斗李承皓的那群怪模怪样的人群走去,嘴里娇笑着:“怎么,打群架么?这么多人,有没有一个像样的,出来和本姑娘单挑如何?”

“是你杀了恶鬼王?”一个同样长着一张丑脸,却比刚才那张稍微对得住观众一点的怪物开口。他的身材细小,大头,圆脸,脸上布满了豆大的麻子,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难以置信地望着张清然。

“恶鬼王?不知道啊,也许吧,不过不是凶恶的恶,是恶心的恶!”张清然脸上笑靥如花,眼里却寒光闪烁,那是接近死亡次数太多,而浑然天成的杀气。她知道,未来那个做杀手的她又回来了。

“小姐,你快回车里去,这里危险!”虽然不知道那个恶鬼王是怎么死的,但这里仍然危险,李承皓担心的说着。

我哪里还是你什么小姐……

张清然白了李承皓一眼,却不想在这当口揭穿真相。她自腰带上摘下数颗水晶石,口中愉快地笑着:“好,你和他们打,我在旁边看着,我看中了谁,就让他去见恶鬼王。”

张清然手中的水晶石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她看到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谁愿意在自己全心全意与人相斗时,旁边站着另一个随时可能要自己性命的敌人呢?

没有人敢再出手。如果能好好的活着,谁也不愿抢着去送死的。即使是长得再丑再怪的人,也不例外。

“哼,那就后会有期。”先前还在为恶鬼王抱不平的那个怪物忽然转身向竹林外奔去,他一走,其他人也都一哄而散。

张清然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马车:“李承皓,我们火速回云阳。”

“小姐……”

“我不是你的小姐,我叫张清然!”张清然双目冰冷,面无表情,“好了,你现在告诉我,刚才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们?”

“不知道。”李承皓仍然惊诧“她”的转变,嘴里漫声应着。

他似乎想要瞧个真伪,张清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道:“你家小姐是怎么跌到海里的?还有,她是丞相之女,却为何在这里出现?大家闺秀不是应该深居简出的吗?以她的年纪,不是应该嫁人了吗?却何以抛头露面,流落他乡?”

听到张清然一连串的问题,跟连珠炮似的放出,李承皓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他愣愣地望着她,眼中充满了担忧:“你……真的不是我的小姐?还是……如逸王所说,你失忆了,能变成另一个人?”

我的天哪,这个萧日朗,还真能掰。他说的这情形,就是现代人说的精神分裂症啦。

陆翩翩还没有死,只是暂时的昏睡而已,因此张清然也不能肯定地告诉李承皓,陆翩翩已经死了,不可能跟他回去了,不然,等陆翩翩哪天醒了,她又一边凉快去了,这事可不好办。

不行,她得把陆翩翩心痛的问题搞清楚,然后回去找萧日朗,让他带她远走高飞。先前在日新酒楼,李承皓的话她可没忘记,不过要私奔,当然是和萧日朗在一起。

萧日朗说过,他在等她!她欠他一个交待!

在张清然的盘问下,她终于知道了事情的一些经过。

原来,身为龙胜王朝丞相之女的陆翩翩,三个月前刚过十六岁生日,便被皇帝当成了政治婚姻的工具,婚配给了龙胜王朝西边贺兰国的国主做他第二十六房妃子,婚礼就在冬天举行。

陆翩翩自得知了这个消息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渐渐茶饭不思。丞相大人怕闷坏了她,便允许她搬到邺城的别苑中散心,在别苑中她更是忧郁成疾,谁也解不开她的心结,李承皓等人也只能看着着急,却无能为力。

前些日,她说想看海上日出,李承皓便带着她来到了邺城的紧邻,海边小城云阳。

却在海边观日出时遭遇了刚才那帮人的袭击,他们的武功使的不是龙胜王朝的路数,人长得怪,用的招式更怪,好像有特别的力量在帮助他们,李承皓他们处处受制,只好拼命保护她边战边退。

结果在一处礁石上,她被一个突起的浪头打落,落入海中,而那些人却对着海面跳着奇怪的舞蹈,大声念着奇怪的话,然后集体消失了。

这些日,李承皓顾不得去查访这帮人的来历,只是派人调集船只,在海面上打捞她的踪影,一边沿着云阳城、镇、山村四处寻访她可能被人救上的踪迹。

在他找到她之后,便通知散布在其他角落寻找她的人马,让他们都回邺城去等候,而他继续留在云阳,只因为她不肯认他,而他更想带她私奔。

当然,后面的话他自然不会说出来,是张清然自己猜测的。

张清然点了点头,暗叹李承皓的用心良苦。

再细细思索着那帮怪人,听李承皓的描述,以及她亲眼所见,他们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力,难道他们都是一群古代特异功能者?

那么,他们为什么要杀陆翩翩?是丞相的仇家?还是龙胜的敌人?或者,跟和亲有关?他们为什么要对着海面跳舞?庆祝陆翩翩的死亡?后来发现陆翩翩不但没死,还活得很滋润,于是又卷土重来,一定要至她于死方休?

这样想着,张清然似乎明白了一点什么,至少不再像先前那般无头无绪。

破晓时分,张清然已出现在逸园。

清晨的花香绕鼻,她满怀着雀跃的心情,一路欢呼着萧日朗的名字向静心阁跑去。虽然有点疲累,但她不敢睡,怕睡过去后便又“醒”不来了。

至少,她应该在自己还能动时,告诉萧日朗,她的来历还有她无奈的身体。告诉他昨日竟然对着不是她的“她”发骚,她很生气!

如果他再敢对着她以外的女人这样,她不会原谅他的,绝不会。

静心阁中一片静寂。

难道他没有听到我的呼唤?他还没醒来?还是他不高兴我回来?

张清然站住了脚,望着他紧闭的房门,怔怔地出神。

一双大手带着她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环了过来,一张温热的脸庞贴上了她冰凉的俏脸。

张清然回过神来,没有动,只是双手轻轻握住了那双紧紧环住她的大手,眼泪忽然涌了出来,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清然,你回来了!”身后的声音带着颤音,“我一直在等你……”

“日朗……”她回过头,与他深深的对望,又唤了声,“朗!”

她喜欢这样亲昵的唤他,不过,以前当她以如此语气轻轻唤他时,必定有事求他、哄他、骗他。但现在,她真心的呼唤着他,仿佛一个转身,她又不是她,再也不能这样清晰、肯定地看他、唤他。

张清然的思绪在他的热吻中更加混乱,她停下来不再去想,任感情在他的深情里沉沦。

师父,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了。

至死不渝的,也是誓死的保护。

静逸阁外,他们相拥着观赏那清晨的荷花,白的、粉的,带着晶莹的露珠,娇艳欲滴。张清然一脸的甜蜜,刚才在静心阁看不到他,原来他在这里看荷花,一夜未眠,想她。其实她的第一声呼唤他就听到了,他展开轻功赶到静心阁,在第一时间将她抱入怀中。

想着昨日清晨,仍是同样相拥的身体,但“她”不是她,怕这种情况再次出现,她要告诉他当时的妒忌……和心痛。

“我萧日朗在白荷、红莲面前发誓,从今往后,只对张清然一个人好,只抱张清然一个人,只亲张清然一个人。绝不对张清然以外的其他女子有非份之想,即使是陆翩翩。”

萧日朗在她半怨半怒的表情下,很认真的发完誓,一连串的“张清然”深情的溢出他的口,又紧紧地抱住她,紧张地索取承诺:“看在我如此情真意切的份上,你不要再消失,不要再离开我,我不管你来自哪里,以前做了什么,总之我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张清然满意的笑了,真没想到,这个家伙用起情来竟是如此炙烈,想起初遇他的第一天,她就忍不住笑容,赏了一个大大地笑脸给他,跑开去:“我也不想走,可是好像这个陆翩翩有点麻烦。”

“你是说和亲的事么?”萧日朗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然一下就捉住了她,又圈进他的怀抱,“你放心,这事交给我来处理。”

张清然点头称是,却拼命挣扎,非常的不服气,这什么破身体,比她从前反应慢了何止一半。她的懊恼全摆在了脸上,嘟起嘴非常不满的说着:“我好歹也是翎组的头号杀手呃,怎么来到这里后,反应差了那么多?”

“可能跟你的身体有关呢?”耳畔传来大笑声,萧日朗安慰她,“我终于明白了,毛医官他的医官不是捐来的,可惜的是那****只看到了陆翩翩的病情,却没有查出这个身体里还有一个生命力如此强盛的你。”

“就是,所以我故意吃那么多,故意让他难堪。”想起那日脸上冒汗的毛逑之,她也大笑起来,“师父说,我是最不合格的杀手,却是最有天份的杀手。主要缘于我的性格,我看一点不假。”

“哦?”

“因为我一点也不冷,可是我智商很高。”

“智商?”

“这里!”她指了指脑袋,顺便白了他一眼。

“嗯,知道你聪明伶俐,精灵捣蛋!”他宠溺地伸指刮了她鼻子一下。

“那当然!”她当仁不让,接着话锋一转,望向他,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媚笑,“朗!”

萧日朗的身子很夸张地颤抖了几下,很恐惧地样子,他佯装严肃地道:“别问我,别求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朗……”张清然将声音调得再柔腻些,眼神再幽怨些,抱住他,俏脸贴了上去。

“清然,你真是上天赐下来折磨我的小妖精。”果然,萧日朗受不了她的糖衣炮弹攻势了,哀叹一声,主动投了降。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成为和亲的工具?”她又补上一句,“我是说陆翩翩。”

“历来和亲都带有政治的目的,这种事,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但那是以前。现在,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任何人都不能!”萧日朗说得斩钉截铁,更像是一种承诺。

张清然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刺杀我的人是谁?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杀死我?”

“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是摩狼族的巫士。龙胜所以和亲贺兰国,与他们有关。”萧日朗话锋一转,温柔道,“战争是男人的事,你就别想太多了。”

真是大男人!

张清然撇嘴:“待下次陆翩翩回来的时候,你记得替我问她: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竟然把自己搞得忧郁成疾,如此痛苦?若需要我帮忙解决的,只要她乖乖的睡觉,不要胡乱醒来打搅我和日朗的恋爱就成了。就算是杀人我也能帮她解决!”

“你呀,别将杀字老挂在嘴边好不好,女孩子应该温柔一点,贤淑一点。”萧日朗有些不满了。

“哦,要温柔,要贤淑啊?”张清然翻着眼睛不看他,“那你等陆翩翩醒来后,想办法留住她就成了。”

“你呀!”萧日朗无奈的想要抱她。却被她躲开,不满地瞪着他:“少来,你给我煮的鱼片粥呢?”

“昨日煮了,去喊你一起吃时,你……却已经不在了……”他无奈地摇头。

“你昨日什么时候发现不是我的?”张清然瞪大了眼睛,一脸紧张的望着他,要是他发现得太迟,她会要他好看的。

“这还不容易,你那盈盈一拜,无比恭敬地称我逸王殿下,我就知道你不是了!”他白了她一眼,一副看白痴的眼神。

“好啊,你明知不是我,你还搂她,还带她去看荷花,你太过份啦!”张清然真的怒了,毫不留情地挥拳攻向他。

“我哪有,我不是想试图唤醒你么!可是我唤不醒你,只好托她转告你那两句话……你一定听到我说的话,我看到你哭了,而她却不知道。”他一脸得意的望着她,好像在说:看吧,我多聪明,多关心你,对你的感情忠诚不渝,你还对我那么凶……

“我当然听到了,也看得清楚,我当时难过得想杀人,想自杀。”张清然点着头,笑容垮了下来。

“别难过了,我既知道了真相,以后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好了,我再去给你煮碗鱼片粥,昨天的我倒池里喂鱼了。”

“好啊好啊!”张清然又高兴起来,拉着他的手往厨房跑,一路上还不忘纠缠着昨天的问题,“我说,你怎么认出我没有回来的呀?”

“你一唱歌我就知道啦……”

“原来如此!”张清然不禁有些得意起来,心里甜蜜蜜地,“朗,我给你唱歌吧。”

“好!”

放慢脚步,她清了清嗓子,就唱起情歌来……

回到萧日朗的身边有些天了,她也没再被剥夺主动权。但这两日,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总是难见踪影。

张清然压抑着自己的怒气与好奇,却假装不去管他,整天在街上闲逛着。也找到了一家不错的铁铺,让他们按照她画的图纸打造了一把折叠弓,几十枝可拆装的箭矢。

又在云阳城里最有名的绣坊购买了两条纯白的腰带,上面镶满了漂亮的水晶石,上回杀恶鬼王时本是灵机一动,没想到还很好使,尝到了甜头,当然要多买两条当暗器袋备用了。

这种装饰腰带很昂贵,但她用的是逸王殿下的银子,自然也不知心疼。女朋友在此地举目无亲,找有钱男朋友剥削点零花钱不犯法吧?笑……

李承皓一直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虽然他对她这些天的举动惊讶得无以复加,但他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原因。他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她,眼睛里充满了哀伤。

夜幕降临时,萧日朗总算回来了。他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接受张清然的盘问。“这两天去哪儿鬼混了?”

“我没有鬼混,是办正事去了。”他一脸无辜的瞟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张清然白了他一眼,生气的抢过桌上的糕点盘子,嚣张地咧着嘴:“什么正事?不许吃!”

“然儿,我饿……”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很讨好地笑着。

“饿了吃饭!”她不理他,自己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然儿……”他温柔无限、风情无限地贴了过来,这家伙已将她的惯用套路学了个十足十了,看来她得另谋出路。

“甜食吃多了伤胃,你还是快点传膳吧。”张清然端着盘子躲开去,完全无视他的努力表现。

“早就传啦,这不是还没来么……”他终于失去了耐心,无比委屈地埋怨,“我从邺城快马加鞭地赶回来,只为怕你见不着我会担心,我骑两匹快马,一天中就喝了两次水,我……”

他抽了抽鼻子,准备继续诉苦。张清然将手中没吃完的点心塞进他的嘴里,身子温柔地倚过去,眨巴着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你在邺城干什么?”

“邺城过两日要举行武林大会,这是南武林五年一会的盛事,我正好在附近,便过去会会主办这场武林大会的人,以防异心。”他一边向她汇报这两日的行踪,一边趁机偷走她手中的糕点。

张清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他,直望得他没了声音,糕点被狼吞虎咽地吞进肚子里,好似还噎住了。看来真饿了,她赶紧递过一杯水,轻轻拍着他的背。他乖乖地喝水,她看到他嘴角还沾着点心的粉屑,忍不住笑。

他虽是龙胜王朝的皇子,也是忧国忧民的王爷,但在她面前,却不过是个单纯的孩子,是她的日朗。

她轻轻为他拭去嘴角的残渣,两人笑成一团。

“不好了,三公子!”一个丫环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张清然皱着眉,回身望去。只见那丫环卟嗵一声跪倒在地,急急地禀报:“启禀殿下,厨房里发现了怪事!”

“说!”萧日朗一惊,能让他手下的人如此惊慌失措,必不是小事。

“厨房里……厨房里,小黄和小花都死了,好像……好像中毒……”

不待那丫环说完,萧日朗和张清然已奔出门去。

厨房里,一只大黄狗和一只小花猫躺在灶前的地上,身子还在抽搐着,口中吐着白沫,眼睛圆瞪着,瞳孔却泛散了,甚是恐怖。

张清然认得这只狗和猫,它们是厨房里的几个丫头在外头拣来的,在萧日朗的默许下便养着了,已有一段时日,却不知今日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几个厨房里的仆役正聚在一旁指指点点,谁也不敢靠近。

他们走过去。

“然儿,别去,小心毒!”萧日朗拉住她不让再走近。

张清然挣开萧日朗的手,提起裙摆,小心地移步过去。蹲下去观察了一翻它们的死状,然后微微一笑:“据我观察,它们中的应是三步香之类的毒药。”

“何为三步香?”萧日朗不懈地望着她,他没有置疑她,因为他知道她从前是个杀手,不是娇贵的千金小姐。

“三步香是一种很毒的迷药,借助食物、水源,令接近这些东西的生物产生一种强烈的想要吃的欲望,如若吃过这些下了三步香的食物,在走出三步后,便会倒地死亡。”即使不是三步香,也差不多效果吧。

“生物?”

“就是有生命的物体,比如你我是人类,是生物中最高等的,然后是它们那种低等动物,还有植物,也就是那些花花草草。”她比划着给他解释。

“哦,可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吃?”萧日朗点了点头,忽然指着身后一群不敢靠近的仆役问着。

张清然站起身来,回头望着身后那些仆役,平静地问道:“你们有没有偷吃厨房里的饭菜?”

“小的不敢!”

“小的不敢!”

……

那些仆役听她问话,全部卟嗵地跪在地上,表明清白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清然斜瞥了萧日朗一眼,笑着说:“你听到了?他们不敢!”她顿了顿又道,“因为那些东西本来应该是给我们吃的,小黄和小花忍受不了诱惑,便代我们吃了。”

“嗯!”萧日朗叹了口气,眼中流动着赞赏之意,“然儿,你真是个女中诸葛!想必下毒之人是谁你也猜到了吧?”

张清然点点头,老实地交待:“我只是猜测,不一定准的。”

“嗯,也许我们猜的一样。”萧日朗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说出来,他挥手示意跪在地上吓得要死的仆役们起来,将小黄和小花拖出去埋了,涮洗锅灶,重新开伙,用银针试毒。

张清然急忙制止:“中了三步香的毒,不要碰触,现在小黄和小花已是毒源,碰着便死。”

萧日朗一脸震惊,他原以为这三步香只是普通的毒药而已。听她这么一说,眼睛里不由闪烁着愤怒,忽然一声大吼:“好你个摩狼异族,竟敢在本王面前张牙舞爪,今日之事,本王暂且不究,若不醒悟,他日本王必灭你族!”

萧日朗的声音无疑像一道晴天霹雳,声音宏亮直贯苍穹。

莫非他知道下毒的人并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