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皇子降生
钩弋宫，寝殿。
钩弋的痛苦的叫声一声高于一声，殿外刘彻背着手，不安地来回走动着，不时朝里面张望。宫女们端着热水鱼贯而入，不时又端出一盆盆的鲜血。刘彻看得胆颤心惊，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抱怨道：“这都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生？”
苏文劝慰道：“陛下别着急，钩弋夫人和皇子可不是寻常人，怀胎十四月才生，当然比常人要慢，陛下耐心等等吧！”
刘彻喘了口气：“言之有理……”
这时，只听寝殿内传来一声宏亮的婴儿哭声，刘彻大喜：“生了！”
说罢，忙走进殿内，嬷嬷抱过一个黄绫子裹着的婴孩，喜滋滋地说道：“奴婢恭喜陛下，是个小皇子！”
刘彻抱过来，仔细瞧了瞧，笑道：“这孩子长得虎头虎脑，双目炯炯，声如洪钟，是天子之相啊！”
刘彻走到床榻前，笑着说道：“钩弋，你为朕生下皇子了！”
钩弋脸色苍白，虚弱地一笑。
刘彻握住她的手：“朕早就想好了，为他取名为‘弗陵’！你瞧，这孩子长得多像朕啊，将来必成大器！朕已下诏，封你为婕妤！”
钩弋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臣妾谢陛下恩典。”
刘彻起身高声说道：“弗陵怀胎十四月而生，同上古尧帝，传旨下去，将这钩弋宫的宫门易名为‘尧母门’！”
钩弋不安地望向翡翠，翡翠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悄悄递了个眼色。
……
明光宫，正殿。
卫子夫坐在凤榻上，默默地望着窗外的明月，玉燕端上一盏茶，卫子夫接过来啜了一口，叹了口气：“怎么还不回来？”
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宦官桑胡快步走进殿来：“奴才参见皇后……”
“怎么样？”
“钩弋夫人生下一位皇子。”
卫子夫手一抖，茶水洒出好些，玉燕忙帮着擦拭。
“那……陛下怎么说？”
“回皇后，奴才听说，钩弋夫人怀胎十四月生下皇子，和上古尧帝一样，陛下已下旨，将钩弋宫的宫门易名为‘尧母门’，还说……皇子有天子之相……”
“砰！”
卫子夫猛地将茶盏摔在玉几上，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玉燕见状，忙抚着她的胸口：“皇后别气坏了身子……”
卫子夫喘着气：“孤真是作茧自缚，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孤自进宫那日，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好不容易据儿被立为太子，又有了皇孙，孤能眼看着钩弋夺去这一切吗？！”
卫子夫猛然站起来，来回走着：“什么‘圣女临人，飞龙升天’！孤要揭穿这个骗局……让钩弋原形毕露……”
“皇后！”玉燕扶卫子夫坐回到凤榻上：“皇后气糊涂了，这一切不是皇后的安排吗？”
“孤向陛下挑明此事，就算用孤的性命来换取据儿的皇位，孤也心甘情愿……”
“皇后万万不可啊！若此事一旦揭穿，可是欺君大罪，到时候，太子会受到牵连，皇后千万别冒这个险！”
卫子夫颓然俯倒在玉几上，泣不成声：“那孤该如何是好……陛下深信钩弋乃上苍所赐，她又怀胎十四月生下皇子……立她的儿子为太子是迟早的事……当初，当初怎么没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
玉燕抚着卫子夫的背：“此事也不是没有转机，钩弋夫人乃栾大引荐，若能证明栾大是个骗子，钩弋夫人手握玉钩皆是栾大一手操控的骗局……那太子之位就能保住！——只是，怎么能不把皇后牵连进去倒是个问题……”
卫子夫缓缓抬起头：“要证明栾大是个骗子倒不难，可他是当利公主的夫君啊！他要出什么事，那孤的女儿怎么办……”
玉燕坚定地说道：“要保住太子，只能让公主受点委屈了！若保不住太子，皇后、公主都不会有善终！”
“那……依你之见呢？”
“皇后，容奴婢再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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