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3949000000020

第20章 三荐孙武

伍子胥二次举荐孙武,可是阖闾以孙武是齐人而非吴人为由,又拒绝了。伍子胥回到府中,想来想去,觉着阖闾的这个想法太荒唐了。如果说孙武因为是齐人而不能被启用,那自己呢?如果阖闾真是任人唯亲的君主,拿自己这么为他做事又图的是什么呢?自己做了半天,还得不得阖闾的信任,岂不寒心嘛。

说来也巧了,伍子胥正在想这些的时候,吴王阖闾却也是思索着同样的问题。他把伍子胥打发走了以后,深感后悔。因为觉着自己方才说的话,不大妥帖。吴国现在正是中兴的时候,正是需要大批的人才的时候。自己不也正广贴告示,招揽天下的贤士嘛,怎能以孙武的出身而拒之门外呢。

想了一宿都不能安生的伍子胥决定第二天再次向阖闾举荐孙武。而同样琢磨了一晚上的阖闾决定第二天找机会和伍子胥再提一提孙武的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伍子胥便来到阖闾的内室要求见。阖闾呢,觉着伍子胥来的正好。伍子胥进来施礼已毕,对阖闾说道:“千岁,微臣昨晚一夜未曾入眠”。“哦?”,阖闾问道:“卿为何事忧烦哪?”。伍子胥道:“臣启千岁,臣所忧烦者乃是千岁所忧之事,便是此时无人能领兵伐楚”。“嗯”,阖闾点点头,“是啊,先生,孤昨晚也是为此事而一夜未眠”。伍子胥紧跟着说道:“千岁,微臣斗胆,请千岁召见孙武。若是孙武所言可以打动君王,千岁便用他为将;若是不能,则听凭千岁的主张”。

阖闾听着,不由得手捻着虬髯,笑了,说道:“好,就请伍先生去请他来到宫中,我要见见孙武”。伍子胥一听,真是喜出望外。他立刻辞别了阖闾,驾上车,出了姑苏城,就来到了穹窿山中。

孙武正在院中摆弄一些果菜,听到门外面有马褂銮铃的声音。他这个地方可是不常有人来到。孙武出去观看。这时伍子胥的车也到了近前。伍子胥跳下来,拉住孙武的手,说道:“长卿,快跟我进宫去。大王千岁要召见于你”。孙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一听这话,有点不相信,问道:“大王怎么讲?”。伍子胥笑着冲孙武说道:“千岁命我前来请你”。

孙武一听,说道:“什么,千岁让子胥来请我?”。“嗯”,伍子胥点点头。孙武望着前方,眼光放亮。伍子胥说道:“先生,还发什么呆呀,快随我进宫吧。千岁还等着呢”。“哦,是,是”,这一句提醒了孙武。他忙对伍子胥说道:“子胥先请进来吃杯茶,待我改换衣巾前往”。

伍子胥进来,孙武的夫人鲍氏过来行礼,并给伍子胥倒水,送上点心。孙武赶忙回屋去,换了一身新的衣服,收拾得整整齐齐,然后同伍子胥一起进了阖闾大城,直奔王宫而去。

伍子胥带着孙武就到了阖闾的内室,让孙武先等着,伍子胥进去禀报。不多时,伍子胥出来说千岁请孙武进去。孙武便随了伍子胥大步进去。

孙武一见着阖闾,当然他是庶民,不敢仰望阖闾。阖闾以上示下,看得清清楚楚。就只见孙武四十不到的年纪,虽然不算魁梧,但眉梢眼角透出一股威风煞气。阖闾正大量孙武,就见孙武对着阖闾一躬到地,深深地作了一个揖,说道:“草民孙武见过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作揖,把个阖闾和伍子胥都给闹愣住了。心说,这孙武怎么见了大王不跪呢?伍子胥赶忙说道:“孙先生,这是我家大王千岁”。然后示意孙武下跪,可是孙武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阖闾的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问道:“孙武,你见了孤因何不跪?”。孙武一听,不以为然,说道:“大王千岁,小民对大王千岁十分敬仰,所以给您作揖。小民又没有犯错,我因何要跪?”。

孙武这么一说,把阖闾闹个大红脸儿,伍子胥也下不来台。就听阖闾说道:“罢了,看来你连吴国的礼仪都不懂。不如先习学我国礼仪后,孤再召见于你”。说完,阖闾一甩手,示意伍子胥带孙武下去。伍子胥急了,想要解释,就见阖闾那里又跟当年初见伍子胥时一样,两眼一闭,不理他们了。

伍子胥心说,那我们还是先出去吧。免得阖闾再打了呼,让孙武也下不来台。伍子胥带着孙武出了王宫,就说道:“先生,你方才可是太失礼了。见了大王就该跪倒回话的才是呀”。可是孙武说道:“哦,但是我并不知呀。以往在齐国,我们见了君主是不跪的。因而我不知道”。伍子胥一听,这个泄气。孙武竟然因为不懂吴国礼节而错失了向吴王献计的机会。不过伍子胥转念又一想,也未必。可能就是孙武卖什么关子吧。不管怎么说,现在阖闾是不能见他了。那就先算了吧,待时机成熟时,我再行举荐。

说到此处,这吴国的事情先稍稍地停一下。因为此时的楚国也正经历着一些不可不说的大事情。这头等要交代的就是楚国易了新君。这新君不是旁的人,正是当年平王与秦国的无祥公主所生的儿子,米珍。他如今是差不多十一二岁的年纪,米珍本是平王临终之时指定的继位者。并且平王知道自己儿子年纪尚小,将辅佐他处理朝事的重任托付在了他庶出的儿子王子申和左尹囊瓦的身上。

可是老王刚刚一闭了眼,囊瓦便变了心。因为在他看来,米珍虽是平王指定之人,但是毕竟他的母亲本是当初的太子米健的未婚妻。如今让他做了国君,有失楚国的脸面。况且他还是个孩子,于情于理,这楚国国君都应该是年纪较长的王子申来做。于是囊瓦亲自找到了王子申,提出了他的建议。可是王子申却是个十分孝道的人,他对于王位根本就没有觊觎之心,也不想违拗自己父王的心愿。于是王子申坚决反对了囊瓦的提议,这样米珍顺顺当当地就做上了楚国的国君,是为楚昭王。

说道囊瓦,这里倒是也不得不交代一笔。这囊瓦也是米姓,囊氏,名瓦,字子常。他本是楚庄王第三子公子贞(字子囊)的孙子,所以囊瓦也是楚国的王公贵族。囊瓦在楚灵王时期的官职是“车右”。在著名的《晏子使楚》的故事当中,楚灵王三次因为晏子的长相而想要羞辱于他,这其中也有囊瓦的份儿。

车右囊瓦见到晏子时,便向他发难,说道:“我听说为君王将相的,俱都是魁梧俊美之相。因而能够立功当代,留名后世。而你这个人呢,身材还不足五尺,两膀的力量还抵不过一只鸡。你来出使我国,你就不觉着有辱你们的国家吗?”。囊瓦自以为这些话一定会让晏子十分得难堪。他正得意洋洋,晏子坦然地说道:“秤砣虽小,却能压住千金;舟桨空长,终为水役。侨如身长而被鲁国杀,南宫万绝力却死于宋国。你自以为高大,还不是只能为楚王御马吗?我虽然不才,但却能独当一面,忠心为国效犬马之力”。囊瓦想要羞辱晏子,结果却自取其辱。

平王之时,囊瓦官至左尹。他曾经加固修造国度郢城,将郢都扩建为三个城池。他们分别为纪南城,郢城和麦城,这个麦城就是后来关羽败走麦城的那个地方。三城成“品”字形,互为掎角之势。

平王对于囊瓦还是十分信任的,一来他是自己同宗之人,而来也觉着他是个有才华的人。所以才临终托孤于囊瓦和子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