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吴楚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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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大雨倾盆

孙武他们的大军从钟吾出发之时,伍子胥就对孙武说道:“司马,我想那徐国知晓我吴军来犯,必然也是要向楚国求援。若是楚军来到,难免恶斗。敌死一千,我也要伤八百。我看莫不如还是让郭椒与专毅各率人马突然袭击徐国”。

孙武点头,说道:“伍监军所言极是,不过只怕突然的袭击并不能起到效果。想那徐国不比钟吾,它的城郭守备俱是上乘”。伍子胥说道:“司马不必忧虑,我想要请一支令箭。我与二位小将军去至徐国的外面,见机行事。司马你看如何?”。

孙武低头,略一思索,说道:“伍监军,孙武也正有此意,那就有劳监军了”。伍子胥一摆手,“司马哪里话来?我与二位小将军这就发”。二人别过,伍子胥与郭椒从陆路出发,抄小道,日夜兼程赶往徐国。专毅带领船队沿淮水北上。孙武领大队人马沿陆路进发。

过了一日半的时间,伍子胥与郭椒率领了另外的(另外就是这些人马并不是跟着郭椒突袭钟吾国的那一万人马)两万人和二百辆战车就已经到了徐国国都的城外。徐国守城的将官名叫鄢鹏,他奉了章禹的命在加强了守备。他也明白只要自己能坚持住最多三五日的光景,楚国来了,他们就有救了。鄢鹏与副将鄢恺二人轮流着日夜寻城。

这天的下午时分,鄢凯在城楼瞭望,兵丁来报,说吴国的人马已经到了城外不远处。虽有防备,鄢凯仍然吃惊非小,说道:“他们来得好快呀”。不过鄢凯想了一想,突然大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吴军长途奔袭,想他们到了此处,还能攻城不成?那不是自己找死嘛”。鄢凯下了城楼,回转大帐。

此时鄢鹏正在大帐之内与几位将官们讨论对敌之事。鄢凯进来说道:“兄长,方才小弟得报,那吴军已经来到城外不远处,再过个把时辰可能就到了我们的城门下了吧”。鄢鹏禁不住啊了一声,“怎么,他们来得如此之快?贤弟,你有何良策应付?”。鄢凯一笑,说道:“兄长,你何必惊慌,方才小弟已经想过了。要是按着正常的速度,他们现在还到不了此地。可是他们来了,就说明他们是日夜兼程的急行军。兄长请想,他们灭钟吾之时,也是这般动静。离开钟吾之后,又是马不停蹄。人能不吃不喝,马也不能不歇着呀。他们虽说到了我们的城下,我料着他们断断不能攻城。便是他们真得疯了,来攻城,那也是找倒霉来的”。

鄢鹏听了鄢凯一番话,似乎觉着有道理,可是又摇摇头,“贤弟,我看未必。这吴军乃是几万的大军,他们完全可以轮流着急行”。鄢凯说道:“兄长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便是来了,我们倚仗着墙高城固,守个三五日,不在话下”。鄢鹏点头。鄢凯又说道:“兄长,要是依着小弟我的意思,与那吴军见上几仗也未尝不可”。鄢鹏一瞪眼,“千岁有令,只可守城,而不可出战。千万不可造次”。鄢凯笑笑,“我知道,我绝不出战就是”。

果然又过了个把时辰的功夫,又有小军来报,吴国军队两万余人已经在城外十里扎营。鄢凯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对鄢鹏说道:“兄长,小弟愿意带一支人马出去巡查一番虚实”。“胡说”,鄢鹏说道:“不管它是实是虚,都不要理会”。鄢凯悻悻,只得不言语。不过过了一阵儿,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兄长,等一会儿如果吴军攻城,兄长打算如何应付呢?”。

就见鄢鹏微微一笑,“哼,攻城?怕是攻不了了”。鄢凯疑惑,“兄长,如何见得呢?”。鄢鹏说道:“贤弟,不瞒你说。前天晚间我夜观天象,阴阳相战,此兆否极泰来,三日内有风雨。我看今天下午就差不多了”。

鄢凯一听,不以为然地说道:“兄长,小弟知道您能掐会算,可是你要说今天下雨,未免太离谱了吧。兄长你看,虽说是冬天了,可是外面日暖晴和,连点风丝儿都没有”。鄢鹏说道:“贤弟不必争论,稍待便知”。

再说这伍子胥与郭椒在徐国都城---良王城外十里地扎下三座营盘。他们并没有攻城,因为还等着专毅那边的信儿呢。不多时,专毅力的水军也到了良王城的另一头,便是靠着淮水而居的东门。专毅派来小军向伍子胥请令,何时攻城。伍子胥正要传令攻城,可是这传话的兵丁还没来得及走呢,突然间听着帐外狂风大作。伍子胥不由得哎呀了一声,他冲到帐外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说了一声,“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呀?原来伍子胥到帐外一看,外面乌云密布,不见天日。方才还是大晴天,突然之间就变了。紧接着远处传来了闷雷隆隆的声音。伍子胥闪身回了大帐,命令郭椒和专毅的人马都不要动,赶紧先把随军的粮草保护起来。可是保护,那能怎么保护呀,不过就是用布再盖盖罢了。若是雨下得不打,或者时间不长,倒还不要紧。可要是时间一长,就不管用了。

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是先顾眼前。军兵们按着伍子胥的交代,都做好了防雨的准备。他们刚刚给粮车铺衬好了,人还没有来得及穿戴。顷刻之间,豆大的雨点就落下来了。这雨来得也太急了点,太猛了点。雨点打在人的脸上,就像是重重地挨了一击。别说是被雨浇的难受,就算不是雨水,是什么干的东西打在人身上,也疼得慌。士兵们纷纷找地方避雨的避雨,拧衣服的拧衣服。

这下伍子胥可坐不住了,本来他们就是急行军。一天多了,士兵们都没有休息过,水米也不曾打牙。再要这么一浇,不得生病嘛。那要一生病,别说是楚国的军队打出来,就是光徐国的军队出城来战,怕自己也要大败而逃啊。再等着楚国驰援部队一来,那可就贻误了战机了。

伍子胥在帐中来来回回地踱步,一会儿搓手,一会儿立在帐中低头不语。他就盼着,这雨倒是快点停了呀。这时郭椒过来说道:“监军,我看,这样下去,我们不用打都得乱了。方才我派出蓝旗官打探,在三十里地之外还是好天气。不如我们先撤出再议”。

伍子胥看了郭椒一眼,说道:“先锋,若是后撤,岂不是贻误了战机嘛。等楚军来到,我吴军还是要伤亡惨重呀”。郭椒满脸的愁容,“可是,总比这么就让雨浇着好些吧。只要保存了士兵的体力,还可与楚军一战。可要是都给浇病了,那都不用打了,就得败”。

伍子胥沉吟半晌,没有说话。他是此次北征的监军,而且这次要突袭徐国,是他自己亲自向孙武请令。怕两个年轻有闪失,而要自己亲自督队前来,就是要做到万无一失。可这个时候要是撤了,他怎么向司马交代呢?

伍子胥还在犹豫之中,兵丁又来报,说已经有好些士兵都支持不住了,有些又累又饿、又生病,都晕倒了。伍子胥听着真是心中焦躁万分,郭椒在一旁就劝,“监军,你快下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