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一边扶着男生B,男生C一边冲林木林的方向狂吼。
“哎呀呀,看来大学里还是应该将语文作为基础课程的,否则到处都是这种缺乏中文能力的人,真是给汉语丢脸啊。”他的说辞引来了江玉婉惋惜地摇头。
被激怒的男生C,同样没有任何创新精神地打算利用拳头来进行攻击。只不过,因为有前车之鉴,这一次,他没有将矛头指向林木林,而是调转向看上去比较无害的江玉婉。
眼见对方的拳头是往江玉婉身上招呼去的,林木林跨前一步,刚想出手,却被江玉婉伸手拦住。林木林一转头,见到的,是江玉婉小巧的脸孔上,那绝对称不上“善意”的邪恶笑容,“哎呀呀,老虎不发威、你当这边是HELLO KITTY啊。”
一边微笑着,一边发出如此豪言壮语,江玉婉轻轻扬起了手,丝毫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站定在那里。就在男生C冲上来的那一瞬,她仅仅只用了一招“匀手”,就借力打力,将那名猛冲上来的对方顺势带到了战局的那一边,撞在了食堂的墙壁之上。
干净利落地拍了拍手,江玉婉望向倒地的两人,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容,“还有谁愿意来切磋切磋?”
“喂喂,你这个武术狂人,什么‘切磋’,这根本就是单方面的‘凌虐’嘛。”林木林毫不给面子地拆起了好友的台。
出身于武术世家的江玉婉,别看身材娇小长发飘飘一身旗袍,故意打扮得很江南柔弱美女的模样,可在这外表之下的,亦是隐藏着要命的战斗因子。只不过,在天生怪力的林木林身边,一般情况下,轮不到她出手就是了。
“哎呀呀,”江玉婉笑容满面地望向林木林,“说起‘凌虐’二字,你这个暴力龙可没有立场指责我啊。”
互相拆台的二人,交换着以上带有说笑意味的对话。然而,显而易见的是,这番话虽然在当事人耳中是充满幽默的调侃,但是对于旁观者和受害人,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在听见“武术狂人”、“暴力龙”、“凌虐”这几个称不上“褒义”的词语之后,四人之中唯一没有给摔出去的男生D,不由得瞪大眼望向面前这两个女孩,并且向后退却了一步,再一步。
“哎呀呀,有胆子惹事,没胆子承担,可算不上新时代好青年的作为哦!”
江玉婉笑眯眯的“劝诫”,在对方耳中,却是成为了几近“恐吓”的存在。男生D慌忙手脚并用地想要转过身去逃跑,却在刚转身的刹那就被抓住了后领,继而脚底悬空。
脚不着地的男生D,慌乱地踹着腿,而后浑身发抖地转头望去———只见林木林只用单手就将自己提了起来,正皱着眉头望着他。
“啊!啊啊……对……对不起!”直到这个时候才想起道歉的男人,颤抖地说出了“对不起”三个字。
“错!你没有对不起我,”林木林的表情可以用“正直”来形容,“你对不起的,是它———”
她将手指向掉在瓷砖地上的鸡腿,狠狠地瞪着男生D,“如果那只可怜的鸡知道自己的大腿被你们这么糟蹋掉了,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对于林木林的这番言论,江玉婉立刻大声吐槽:“难不成给你吞进肚子,可怜的鸡就会瞑目了吗?”
林木林斜了她一眼,“被吃下肚子好歹还能转换成能量,总好过浪费吧。”
“哈,这嘛,倒是没错,”江玉婉拍着巴掌表示赞同,继而转头望向那边已经清醒过来、并且手脚并用正打算逃离现场的男生B,笑着说:“喂,那边的。”
“啊?!”男生B顿时僵硬了身子,维持着准备逃窜的姿势,僵直地转脖子望向这边,“你……两位大……大姐头……什么吩咐?”
“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总该有点教育,才能让你记得不浪费粮食吧。哎呀呀,这个,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呢?”
一边发表着让对方心跳加速、寒毛倒立的言论,江玉婉一边微微偏了头,做出努力思索的模样。这个动作让林木林不禁一巴掌拍上她的脑袋,“少装可爱了!”林木林丝毫不给友人面子,而后,她转头望向那边依旧处于化石状态的男生B,“喂,那边四脚着地爬着的!”
“是!”男生B迅速站直,大声回答。刚才吃过这个女人的亏,他已经完全明白两人实力上的差距了。
林木林显然很满意对方这个表现,微微点了点头后,放下了男生D的领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男生B的身前,“喂,刚才就是你这个家伙最先惹祸的吧?”
“呃……这个……”明知道肯定的回答,会招来严重的后果。但是面对林木林“咔嚓喀嚓”响的拳头,男生B犹豫了三秒钟之后,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是……”
“算你这家伙识趣,”林木林“嗯”了一声之后,“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么,把鸡腿吃掉。”
“啥?!”对于如此简单的惩罚方式,男生B目瞪口呆地望着林木林。
“扔了太可惜,你不吃谁吃?”林木林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头望向那边的男生A:“喂,还有你,你赔我一只鸡腿。”
意识到对方在意的竟然真的只是一只鸡腿,作为敌对方的男生A和男生B,此时却立刻结盟,统一步调地点头,生怕面前这个暴力女改变主意。
男生A迅速奔到打菜窗口,用一次性饭盒装了两只鸡腿,递给林木林。而男生B则将地上的鸡腿拣了起来,擦了擦之后,三口两口吃了下去。
“哎呀呀,暴力龙,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了?不觉得这么做实在太便宜他们了吗?”江玉婉笑眯眯地发言,引来四个男生杀人的视线。
林木林拎出饭盒里的鸡腿啃着,满手锃亮的油,“我才不像你那么多管闲事。我只管鸡腿,不管教育。”
“哈,一只鸡腿就可以打发你,你还真是好说话得很啊。”江玉婉对友人进行过评点之后,转头望向四个男生,“哎呀呀,怎么办呢?话说,虽然你们没惹到我,不过我的家训是不可随意出手。既然刚刚都动了招了,如果不说出点名目出来,到时候倒霉的就是我了。所以……”
她伸手指向因为打架而狼藉的食堂桌椅,然后,笑眯眯地望向四人,“所以,为了维护‘行侠仗义’的形象,就拜托你们收拾一下食堂的残局了。还有,记得要一边背诵着‘锄禾日当午’一边收拾整理哦!”
“什么‘维护形象’,根本就是制造假象吧。”林木林一针见血地指出事实。
“哎呀呀,好友啊,虽然是事实,也别这么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嘛,实在是让我很没面子啊。”江玉婉笑盈盈地回应道。
就在两个魔女互相挖苦的时候,四个男生为了能逃离魔掌,则难得听话地进行着打扫卫生这项光荣而伟大的工作。四个人分头收拾起散乱的桌椅,将因为打斗而泼洒出来的菜汤拾掇干净。当然,嘴里还不忘按照江玉婉的要求,背诵着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唐诗———
于是,就在“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诗声中,林木林一手抓着鸡腿乱啃,一边和江玉婉走出食堂,并且继续进行着关于夜半探访教学楼小鬼之计划的讨论。
虽然没有科学证明,表示妖魔鬼怪只有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才会现形,但是凭借着对奇异事件的固有印象,林木林和江玉婉还是决定等到零点的时候再动手。
入学一年以来,这两个家伙,都是从来没有体会过所谓“晚自习”是个什么玩意儿的人。所以,在晚上七点到九点之间———这段别人都在奋力K书的时候,二人则悠闲地晃到了学校后面的“后街”,以“饭后散步”的理由一边压马路,一边不停地将羊肉串、里脊肉、梅花糕等小吃塞入嘴中。
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小贩们也开始收拾起摊子了。没戴表的林木林,伸头往杂货店中看了一眼,在看见“23:18.5的指示刻度之后,两人决定再准备一份“战斗的储备粮”———
抽出桌子底下的塑料板凳,林木林坐定在馄饨摊子旁。在老板“要辣油吗”的问话下,江玉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当一碗漂了一层明晃晃红彤彤的辣油的馄饨,被端上桌子的时候,江玉婉想都不想,从桌上抓起了辣椒罐子,将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红色流体,大勺大勺地送进碗中。
“恶,”看见这一幕的林木林,不禁觉得胃部里有什么东西一阵翻腾,“你就不怕辣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
“哎呀呀,好友啊,随意诅咒朋友的生死,到底是谁没心没肺呢?”江玉婉笑眯眯地望着对方,随后低头瞥向对方清汤寡水白白净净的馄饨碗,“羡慕吗?嫉妒吗?想要就直说嘛,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专长啊。”
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因为江玉婉她清楚地知道林木林这家伙,也是个嗜辣如命的主儿。不过,即使是将“我行我素”四个字贯彻到底、可以称为“会移动的人形核弹头”的林木林,在苦难的青春痘面前,也不得不低声下气,破天荒地书写“节制”二字。
“……”果然,面对好友的说辞,林木林顿时无语。在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之后,她捉起装满辣椒酱的罐子,将红彤彤的半流体倒入了碗中。然后,二话不说地埋头苦吃。
“哎呀呀……”江玉婉的口头禅脱口而出,随即,她托着腮帮子,笑吟吟地望向吃得额头上直冒汗的好友。
按道理来说,林木林这家伙,绝对不会在面对这么明显的挑衅之时,简简单单就中了激将法的。看来,她也是对辣椒垂涎够久的了,所以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放纵一下口腹之欲吧。
———在心中得出如此结论的江玉婉,忍不住“哎呀呀”出声:“哎呀呀,你这个坏家伙,明明是自己嘴馋不说,这么一来,倒好像让我做了恶人了。”
“什么‘好像’,”林木林从碗中抬起脸来,伸出左手抹了一把脸上辣出来的汗之后,斜了好友一眼,“你明明就是恶人吧!”
江玉婉送了一只馄饨入嘴,小口小口地咀嚼着,一边笑眯眯地回答:“是,就算你说对了,不过这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哦?”林木林暂且停下吞咽的动作,“别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是你本来就不是啥好鸟,好不?如果你这臭蛋没缝儿,又怎么会招惹上些有的没的?”
江玉婉不怒反笑,“哎呀呀,你要自比为苍蝇,我是没意见。不过,不要牵扯到无辜的路人,好伐?”
林木林一边快速挥动筷子,一边给了对方一个白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无辜’?!谁啊?”
“好了好了,”江玉婉浅浅地扬起了唇角,结束了这场没有营养的舌战,“好了,就算我是恶人吧。现在大恶人不得不提醒你,这么个吃法,小心明儿个脸上冒疙瘩。到时候,关青念叨起来,我可不负责帮你说话哦。”
“呃……”听了这句,林木林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然而,低头瞄了一眼,眼看着已经大半碗下了肚,现在再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抬起碗来,“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将油晃晃的馄饨汤灌进了肚子里。
喝出一身汗来,直到见了底,林木林这才放下碗,然后用手背抹了把嘴,“哈!过瘾!”
“哎呀呀,看你到了明儿个,还能不能这么豁达地说出这两个字来。”已经预见到了对方对着镜子怒吼的模样,江玉婉笑呵呵地做出了结论。
说完,二人分别AA结账,并抬眼确定了下时间———“23:30”。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个“能源补充完毕”的家伙,再不多做耽搁。迅速离开后街之后,二人径直向夜半的教学楼走去。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接下来的“灵异事件探究活动”,正是完美地体现了一句俗语———“吃饱了撑着的。”
此时正值初夏的夜晚。六月的风,本不像盛夏时那么燥热。再加上这时候正值午夜时分,微风中还带上了一丝清凉。刚吃出了一身汗的林木林,被夜风一吹,顿时就舒坦多了。
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声来,林木林撑起两只胳膊,做起了扩胸运动。这个没神经的动作,立刻引来了江玉婉的嘲笑:“哎呀呀,哪里有人在这么大半夜的,搞起了锻炼的?你啊,你啊,神经可不是一般的粗哪。”
这个说辞立刻引来了林木林的白眼,“喂,说到‘神经大条’,最没有资格说我的,恐怕就是你吧?”
说着,她努了努嘴,指向好友手中的小包———在那里,装满了咸话梅。而这个娇小的江南美女,正不时地将话梅送入嘴中,并且心满意足地扬起了唇角。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和林木林这种超乎常规的存在相处得异常融洽的江玉婉,其实也是个十足的怪胎。且不说她出身于武术世家,因此练就了与长相完全不相符的武术造诣,也不说她的个性可谓是“唯恐天下不乱”,除了这两点之外,这家伙还有一“怪”———脱离时代。
没错,江玉婉是个相当没有时代意识的家伙。身为21世纪大好青年,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这家伙却十足像是一个“穿越”而来的:万年中式小旗袍,搭配小巧的锦缎手提包。而那小包中,没有一般女孩子常备的钱包、手机、或者是化妆品,而是———咸话梅。当然,有时候也会准备上一些葵花子。
这种装备,从侧面上也反映出了这家伙的脑袋瓜子:丝毫没有忧患意识,也没有什么物质金钱欲,更缺乏人际交往的基本常识。江玉婉的爱好,恐怕只有与林木林一起捅篓子,然后一边嗑着瓜子吃着话梅,一边悠闲地看戏吧。
“哈,”面对好友的吐槽,江玉婉伸出手,将掌中的话梅递给对方,“喏,来一颗,可解千愁哪。”
“切!你当这是大罗金丹,还是******啊?”林木林不屑地斜了对方一眼。
“哎呀呀,”江玉婉眯起了眼睛,笑盈盈地说,“将传说中的仙丹,和毒品相提并论,你这个坏嘴的家伙,就不怕天上的神仙一道雷劈下来吗?”
“我才不……”
林木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响,距离二人不远处的路灯,应声熄灭了。
夜风吹拂过道路边的梧桐树,发出了“沙沙”的声响。乌云缓缓移过,遮蔽了月光。一时之间,整个视野变得昏暗。静谧的校园之中,只能听见草丛中,传来微弱的虫鸣之声。
“……”突然发生的意外,让林木林将未说完的自大说辞,给尽数吞回了的肚子里。看见她哑口无言只是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望向路灯的模样,这让江玉婉顿时爆笑出声,继而将好友大为奚落了一番:“哈!我就说嘛,林啊,你说话也留点口德,否则小心遭报应哦!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
一边对好友进行着与其说是“教育”不如说是“开涮”的对白,江玉婉一边向前走去。然而,这段劝诫也并没能说个完全———因为,当她走到下一盏路灯之下的时候,头顶的路灯,“啪”的一声,同样也熄灭了。
“呃……”江玉婉顿时哑言。看见这一幕的林木林,立刻逮着机会,给予了对方“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半斤八两”这样的反击。
愣了半秒之后,江玉婉抬眼看了看头顶已经熄灭的路灯。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转而望向身边的好友,“林,如果说这是‘巧合’的话,那概率是不是过分了些?”
正说着,随着二人的脚步,前方的那盏灯,也如出一辙地消失了光芒。
所谓“事不过三”,正如江玉婉先前所说,从概率的角度上说,这恐怕已经不能称之为“随机事件”了。所以,二人面面相觑,然后,缓缓转身,望向来时的路:只见两人走过的地方,路灯已经尽数熄灭。行道树在夜风的吹拂之下,摇曳不停,投下树影婆娑。月色时隐时现,明与暗之间,树影似乎不停变化着形象,似乎成为了妖媚的生灵一般,给这暗夜更添上了一份诡异的气息。
“哈!有趣有趣,”林木林拍了拍巴掌,大笑出声,“看来我们的面子够大,还没进教学楼,就已经先受到隆重的欢迎与接待了嘛!”
在暗夜之中,她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顺着她的话茬儿,江玉婉笑眯眯地继续说出豪言壮语:“哎呀呀,看来还真是一只相当有礼貌的小鬼啊。姐姐我向来喜欢听话的小孩,既然如此,这就给你些糖吃!”
话音刚落,江玉婉迅速转头,向着路灯明亮之处———也就是通向教学楼的道路———急速奔去。伴随着飞速奔跑的动作,她不停地从手袋中掷出话梅,以投射飞镖的姿态,砸向路灯一边的草丛中。
一开始,路灯还能跟上她的速度,快速熄灭。可不久之后,“路灯”就完全败下阵来。毕竟,出身于武术世家的江玉婉,自小进行着强力训练,这跑步自然是小CASE一桩了。事实上,林木林有时候都怀疑,自己的这个好友,会不会那传说中的“轻功”。
见路灯已经跟不上她的速度并且不再熄灭,江玉婉立刻停下脚步,转身面向明亮的路灯和熄灭的路灯之间,迅速投掷出一把话梅———
大多数的话梅砸入草丛中,便隐入不见了。唯有一颗,被弹回到了路面上。
林木林和江玉婉对望一眼,随即,二人一前一后地包抄,走向那话梅被弹出的地方。
“喂!”站定在草丛外,林木林抱起了双手,面上的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也不为过,“哪个不想活的,敢在两位姑奶奶的面前装神弄鬼?信不信我打得你屁滚尿流?”
“哎呀呀,这么粗俗的说法,真是没有文化气息啊,”江玉婉丝毫没有危机意识地拆起了同伴的台,笑眯眯地说,“再说了,要当姑奶奶你自个儿去当,别牵扯到无辜的我。”
这番话引来了林木林的白眼,“跟这种人渣还有什么‘文化’可说?!逮到一只打一只,逮到一对踩死一双!”
暴力的言论,让江玉婉不禁失笑,“耶?你怎知这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对灵异之物如此不敬,小心招惹上不该招惹的哦!”
“刚才是哪个没神经的先用话梅砸的?”林木林毫不客气地推诿责任,“就算要招惹,先倒霉的也是你吧!”
“哎呀呀,真是难相处的坏朋友!”江玉婉“啧啧”地感叹了两声。然后,她转而望向草丛,笑眯眯地说:“哈!再不出来的话,小心我身边的这条暴力龙一出手,到时候就算不拆掉你两根肋骨,也少不了掉一嘴白牙哦!”
温和柔润的声音,却说出如此危险的对白来,江玉婉这个人的存在,根本就是“反差”的代名词。
似乎是这番威胁产生了功效,只见那草丛抖动了一下,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喂!”林木林抱起了双手,一边用脚拍击着地面,一边没好气地下发最后通牒,“老娘没兴致慢慢等。再不出来,我可要动手了!”
“哎呀呀,我也觉得你还是快点出来比较好———这家伙可是能单手抬起钢琴的主儿哪!”江玉婉用劝解的语调,说出了令人惊悚的事实。
草丛动了动,又动了动。伴随着什么东西在磨蹭的声音,一颗银白色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
一头白色长毛,惨白的脸色,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