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程?
息影之究竟想做什么?边上的女子被一个个拖了出去。
侍卫伸手来拉我,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将他推开了,爬起来朝外头跑去,便喊着:“司徒将军!司徒将军!”我只能赌一把,赌司徒理桷还能念着往日的情分,赌我最后一次能见洛子商的机会。
身后有人追了出来,那种压迫感令我浑身战栗起来。可是我停不下来,继续跑着,喊着。
感觉颈后一阵阴风袭来,猛然一痛,眼前一黑,只知道自己身体倒了下去,然后便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
眼前是混乱的一片,仆人丫鬟们拥着一个小女孩从后门出去。一个老妇将我拉至一旁,颤抖着手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两次才倒出一颗褐色的药丸。迟疑了一下,塞入我的口中,那长满皱纹的干枯的眼,却忽然流出泪来。
哄我道:“小姐乖,快吃下去。”
年幼的我死死地抿着嘴巴,不肯张开,睁着惊恐的眼睛瞧着她。
她咬牙,撬开我的嘴,硬将那药丸塞入我的嘴里。
“你干什么呀!”一个年纪稍轻的女人疯狂地冲上来,一把将老妇推开,蹲下身瞧着我,满目惊慌,“小姐,她给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快吐出来啊!”女人摇着我,急着直哭。
那老妇抓着她,哭道:“老爷吩咐的,若他在酉时未回来,就让小姐服下这药丸,送出府去。”
……
“不,我不要吃,我不要吃!”猛地惊醒,满额的冷汗,一直顺延着脸颊流淌下来。觉出身下的颠簸来,还有风掀起的车帘,外头一闪而过的风景线。
心底一惊,慌忙坐起身来,“恩……”手抚上脖颈,侍卫下的手可真重。稍一抬头,便见车内的女子们一个个惊讶地瞧着我。才想起方才自己说了梦话。
低头自嘲地一笑,可是,那真的只是梦话么?
心里无端地感伤起来,那是年幼的我,还有杏吟……
一名女子走过来,斜睨地看我,冷语道:“你就是那个邺邾来的女人?”
我愣了一下,却见她纤指指着我,轻蔑地道:“姐妹们,就是因为这个女人,陛下才要把我们都送去邺邾的。”
听了她的话,方才还安静的马车,忽然嘈杂起来。
我震惊无比,她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因为我她们才要被送去邺邾?
“你是什么意思?”另一个女子问道。
其余的人皆看向指着我的人,等着她的回答。
她哼一声:“我也是无意中听说的,真正的公主其实还在邺邾呢!邺邾的皇帝发现了之后要陛下送十个女奴作为交换筹码,并且一定要带上这个邺邾的女人。”
她的眸中闪着怒火,我下意识地往后退着。拼命摇着头,这不可能!殷曲他既然手中有杏吟这枚棋子,他如何会不要江山,只问息影之要了十个女奴?这根本不是他的作风啊!
“原来是你!”
“野种,也想做我们云国的公主!”
“长得一副狐媚样!”
……
她们骂着,全都扑过来。揪我的头发,拧我的手臂,拳头直直地落在我的背上。
“啊——”我想躲,却无路可逃。
她们都过来打我,我痛叫着,哭着。外头的侍卫却充耳不闻。
我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持续了多久,只知她们都走开了。浑身好痛,我伏在车内,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恩——”呻吟着,挣扎着,她们皆是冷眼旁观。
苦笑一声,离邺邾还有许久的路程,这,才只是开头而已。
果然,她们每天都会折磨我,拳脚落在身上,污秽的话语听在耳内。我反抗不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撑多久。
侍卫终于探进头来,懒懒地道:“喂,别打死了人!”
车内一人哼一声,道:“死不了,我们保证邺邾的皇帝见到她的时候还有气儿。”
另一人蹲下身,鄙夷地瞧着我:“留着你的命,是为我云国考虑。我们才不怕你跟你们的皇帝告状呢!”
“咳咳。”嘴角衔着血丝,透着朦胧看她。
究竟殷曲为何会如此做我还不知道,他也不会放过我,我又拿什么在他面前告状呢?
她站起身,忽然抬脚在我的小腹狠狠地踢了一脚。
“啊……”我蜷缩着身子,痛得几乎痉挛。疼痛一阵一阵地袭来,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呻吟声亦是越来越弱……
……
又是半月,马车终于进了京城。
没有一刻停歇,在邺邾侍卫的带领下,直接进了皇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宫里的气氛也似乎沉闷了许多。宫女和太监忙忙碌碌地,马车从他们身边驶过,直奔交泰殿。
马车在交泰殿前停下,车内的人都下去了,我艰难地扶着马车才勉强地站了起来。侍卫有些恼火,伸手便将我拉了出去。我只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仿佛一碰便会倒一般。
越往内,越觉得压抑。
一行人至内,云国的侍卫已经都退下去了。女子们都恭敬地跪着,我也在后面跪了。
隔了一会儿,太监高声道:“皇上驾到——”
浑身一颤,手不自觉地紧握,掌心早已生出冷汗来。头,低得愈发下面了,不敢……太抬头起瞧他。
“参见皇上!”底下的人齐声道。
殷曲居然很开心地笑起来:“都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我有一些迟疑,却听太监尖声尖气道:“没听见皇上的话吗?都抬起头来。”
“贱人,装什么装?”靠近我的一名女人嘲讽道,语气不屑。
微微咬牙,抬起头来。
殷曲的目光细细瞧过来,带着不紧不慢。却在看见我的那一刻,居然愣住了,却只是一小会儿,随即又忙转向别处。
心里仿佛闪着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才想起,我的模样变了,殷曲他……究竟还认得我么?
这时,殷曲又道:“影帝真是客气了,如此美人,怎好当成女奴送给朕呢?”
我一惊,正不知他是何意,他却继续道:“来人,这两个美人封为采女。”他一手指着其中两人道。
太监虽然有些惊讶,却也不敢多问,忙纪录下来。
殷曲又将剩下的一些指给了朝中官员,抑或是哪些公子少爷为妾。
当他的手指指向我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微闭了眼睛,缓声道:“把她赐给成轩王爷做妾吧。”
我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他说什么?把我赐给殷漓!
身子晃了晃,险些摔倒在地。咬着牙,拼命地撑着,睁圆了眼睛看着他。为何要把我赐给……殷漓?
太监好意地提醒:“还不快点谢恩!”
众人都愣住了,她们是以女奴的身份被送来的邺邾,却没想到殷曲竟然没有为难她们。这回听太监说了,才反应过来,惶恐地谢恩。
殷曲的眼神瞧向方才被封了采女的那两人,招手示意她们过去。两人微愣着,慌忙爬起来,怯生生地走上前去。殷曲却忽然搂住她们两个,开口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他再不看我,搂着女子纤细的腰身,微笑着低语说着什么,惹得那女子脸色微红。
“还不快走?”太监过来催促着。
我不知为何,忽然低头唤了声:“皇上。”
感觉上面之人微微动了些许,便听得边上的太监惶恐地骂道:“大胆!”说着,伸手来拉我。我忽然害怕得哭了,他怎么能把我送给殷漓呢?
“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低头喃喃地道,才出口,心里又是一惊,我这是怎么了?
殷曲淡漠的眸子骤然紧缩,搂着女子纤腰的手忽然那般僵硬不堪,沉声道:“放开她!”
三个字,掷地有声。
撞入我的耳中却仿佛看见了无边的希望。他缓缓起身,眼底的荒凉油然而生,跌进我的心中却激起了无边的痛楚。
他走至我面前,伸手狠狠地捏住我的下颚,痛……
可是我却笑了。
他竟是一脸苍白之色,仿佛虚弱不堪,对这我笑,话语是冰冷至极:“想学昔日的敬敏皇贵妃要身赐号么?”一字一句如千万柄尖锐的匕首刺入我的心中,疼的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强忍着不适,我却忽然展笑,开口,竟然道:“谢皇上恩典。”
殷曲,我知道伤你有多深,我知道自己有多该死。可是息影之把我送来了,我回来了,回来赎罪。
他的瞳孔一紧,轻笑出声,低言,吐字:“好,朕准你留在身边,准你,生不如死!”
泪珠悄然陨落,他……果然是认得出我的。
殷曲啊,不管你是为何要把我换回来,我欠你的债,是永远都还不清了。
……
这时,外头进来一个宫女,恭敬地跪下道:“皇上,筝妃娘娘请您过储秀宫品茶。”
殷曲的眉头一皱,缓缓松开扼着我的手,袍袖一甩,大步走出去道:“摆驾储秀宫!”
筝妃。
我默念着,是赵筝啊,好厉害的赵筝。居然都成了筝妃了。
她的心思缜密,就连我都差点让她骗了。那日中秋晚宴上她的遗世绝舞,她那般神秘地向殷曲讨赏……
当日殷曲喝得醚酊大醉,他说,想要一个孩子,一个我们的孩子。
第二日赵筝发的大火,想必不是为了沈蔷蔷的事,恰恰是为了她自己的事吧?我猜,她真正要的赏,是要殷曲赏她一个孩子。
再有淑妃要杀我的那日,我瞧见的那个背影,就是她啊!她躲在一边,却不救我。只因她,与淑妃一般的心思,只想我死。
若不是我被囚重华宫,吃了那太监送来的有毒的桂花糕,也许我根本不会怀疑她。一切的一切,她都做得那般好。
可是除了她,宫里只有我重华宫的众人,还有杏吟,沈蔷蔷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重华宫的人忠于我,杏吟断然不会下毒手害我,沈蔷蔷已经死了,那么剩下的,便只有赵筝了。
她倒真是了解我,算准了送来桂花糕,我定会尝一口。
“呵呵。”苦笑起来。
她可知道我命大,居然没有死成呢!
“死丫头,有什么好笑的!”
太监一把推来,我抵制不住,直直摔倒在地上。欲爬起来,浑身没了力气,视线越来越模糊。太监低头瞧着我,嘴巴一张一合的,我却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
……
微微动了动身子,感觉自己身下是柔软的,好舒服。不想睁眼,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知道是谁把我弄来的这里。空气里的味道,那样的浓烈,我却硬撑着,故意不要去想起它。
离开云国半个多月了,不知道洛子商见不到我会怎样?我注定是个祸害,对洛子商如此,对殷曲也是如此。
也许离开也是好的,那么洛子商便不必为了我顶撞息影之,不必为了我再受到伤害。他……可以好好地做他的皇子殿下。
忽然,听得一人轻叹一声,男子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令我……慌了神。
“皇上,王爷求见。”外面宫女细细的声音响起。
“恩。”殷曲应了声,自我身边离开,“让他进来。”
“是。”宫女下去了。
不一会儿,听见殷漓急匆匆跑来的脚步声。他急切地道:“皇兄,你答应把她让给我照顾,为何又不守信?”他的话,没有往日的恭敬,似隐隐夹了责怪。
“只因,她不同意。”
殷曲的话懒懒的,没有怒意,只淡淡地讲完。
“不可能,你骗……妁儿!”殷漓瞧见了我,忙跑过来,将我横抱起。猛然看向殷曲,“为何会这样,她的脸……”
我吓得不轻,他方才定只是瞧见了我的背影,却能如此肯定是我。现在瞧见了我的脸,为何他也能认出我来?
想起江生的事情是他讲与我听的,他那般聪明之人,如今瞧见了我的容貌,定已经知晓一切了。那么殷曲呢?加之杏吟的事情,他想必也已经猜到了一切。我只能一动不动地伏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跳尤其地快,“砰砰砰”,贴着我的耳朵,好疼好疼啊。
“放下她。”殷曲说着。
他摇头:“不,我要带她走。你根本保护不了她,为何要执意将她留在身边呢?”他坚定的口吻,让我心头一颤。
殷漓,是个好人,我……配不上他。
“放下她。”殷曲的语气不带惊慌,“纵使是,她也要留在宫里!”
“为什么?”
“因为这是她的选择。”
对的,我的选择。
“皇兄,那么修怪我不客气了。”殷漓将我放下,朝殷曲走去。
殷曲没有动,只是道:“同样的事情,你还想再做第二次么?”
我吃惊不小!殷曲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殷漓他想……
“不要!”脱口吼出来。
殷漓惊讶地回头:“妁儿?”
我撑着身子起来,踱步过去殷曲身边,直直地瞧着他,摇头道:“王爷请回吧,我不会随你走的。”
他满脸的不可置信,却仍是因为担忧我说的话:“你不要命了么?在宫里,谁保护你的安危?”
“我不会死的。”这话,不知是想用来安慰殷漓,还是用来欺骗我自己。
殷曲的大手忽然揽上我的腰,扬声道:“来人啊,将王爷护送回府!”
“是!”
禁卫军冲进来,为首一人拱手道:“王爷,请!”
“妁儿!”
我抬眸瞧着他:“王爷,请相信我一次,好么?”
他还欲再说话,对着我的眼睛,却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愤愤一地甩衣袖,气匆匆地出去了。
回头,撞上殷曲的眼眸,有些小小的震撼,却仍是要开口:“不要为难他。”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他们兄弟一次又一次地出现隔阂。
殷曲搭在我腰上的手一紧,将我的身子狠狠地撞上他的胸膛,垂目凝视着我,目光如炬。语气泛着冷意:“你以为朕会为了你为难朕的兄弟么?你可是我们殷家的耻辱!”
我一愣,自嘲地笑。我已不是贵妃,只是江生与婕妤偷情所生的孽种,凭什么替殷漓说话呢?
忽然,身子一轻,殷曲将我拦腰抱了起来。手臂一甩,将我丢至床上。而他的身体,严严实实地压了下来。
我咬牙,拼命忍着眼泪,不痛啊,不痛的……
死死地握拳揉着床单,颤抖着身子,声音卡在喉咙里,闷闷地发不出来。
“朕让你不舒服?”他低吼出声。
我仍然死死地咬着唇,不说一句话。
他没有停下正在持续的一切,又道:“还是……他会让你更舒服?”
“呜——”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殷曲他……如何能这般说话?至始至终,我的身子,都只给过他啊!
他微愣,眸中一痛,却只在一瞬间,又恢复了冷峻之色。嘲讽道:“你以为你肯留在宫里,朕便不会出兵攻打云国么?”
我惊讶地望着他,他说什么?攻打云国!
他浅笑:“影帝真是天真,朕把她女儿送回去又如何?我邺邾根本不差这么一个人质!云国不过是个弹丸小国,朕想要,随时都能端了它!”
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终于开口:“那么,皇上为何……要将我换来?”他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也许未曾想我会突然这么问,他微微有些动容,狠狠地道:“这辈子,朕都不会放过你。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在乎他?听着,你若死了,朕马上灭了云国!”
摇着头,不懂啊,我还是不懂你究竟是为何……
……
连续五天五夜的侍寝,殷曲他仿佛是要在我身上印上永不磨灭的烙痕。他倔强得迫使我谁都不要想起,谁都不要记起,眼里心里全是他。
而我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切,仿佛灵魂已经不在。
他将我禁足在乾清宫,哪里都不许去。
我现在真的很像一个奴隶,一个给他暖chuang的奴隶……
冬天不曾过去,所以依旧是这般冷飕飕的。
我抱膝蜷缩在角落里,身体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心头的创伤。每日流泪,每日痛。
“筝妃娘娘,皇上不再宫里。”宫女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吃惊,这么多天了,赵筝从未来过,今日终于也忍不住了。
“让开,皇上不在,本宫亦可以进去等着。”她的话,不再像当初那般稚嫩,隐隐地,透着霸道。
“娘娘,这样怕是不妥……”宫女有些犹豫。
赵筝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本宫担着,没你的事!”说着,走进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这个还是当日的小丫头么?高高挽起的云鬓,一身殷红的宫装,一脸冷漠。
我霍地起身,却听她身边的丫头喝道:“大胆贱婢,见到筝妃娘娘还不行礼!”
我愣住了,赵筝款款过来,细瞧着我的脸,露出厌恶之色。我心底泛着复杂的滋味,她果然是认不出我来的。
她一转身,那丫头却快步上前,抡起手臂“啪”地抽了我一个耳光。
接着是赵筝带着怒意的声音:“本宫想呢,究竟是谁这般厉害,能让皇上一盘棋未下完就匆匆赶回乾清宫来。晕倒了是么?啧啧,如此孱弱的身子又怎能伺候皇上呢?”
我惊呆了,这才是赵筝!原来这个才是真正的赵筝啊!
她阴笑着转身,揪住我的衣领,鄙夷地道:“充其量不过是云国送给皇上的一个女奴而已!竟也妄想宠冠后宫么?本宫就劝你悠着点!”
她的话,恶狠狠地,带着警告。
可是我不怕,反而淡淡地笑了。
赵筝恼羞成怒,扬起手臂,欲亲自教训我。却被我伸手抓住了,我定着她的眼睛,轻言:“若我不悠着点,是否你再准备一盘桂花糕呢,筝儿?”
她的眸子,惊愕,恐慌,不可置信。
丫头冲过来一把推开了我,骂道:“嫌命长了?敢和娘娘动手!”
赵筝似还未反应过来,良久,才喃喃地道:“你……你究竟是谁?”
我浅笑一声:“我是谁,想必你心里早已猜到,何须再问我呢?只是我想不到,你竟然会变成这样!”骤然收了笑容,我步步紧逼,“是否蔷蔷的死,也与你有关?”
是我信错了人,是我冤枉了沈蔷蔷。
赵筝愣了一下,见我镇定的眸子,忽然大笑起来:“呵呵,沈蔷蔷是因为太傻!听到了淑妃欲要利用棠氏杀掉你的事情还妄想给你通风报信!只可惜,我除掉了她,你仍然未死。倒是白白牺牲了沈蔷蔷。”
“你……”我指着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气得我不住地发抖,原来沈蔷蔷是想要救我啊!可是我却……
手用力地揪着胸口的衣襟,好闷好难受,喘不过气……
“呵呵。”赵筝安之若素,“你以为你斗得过我么?就算你斗得过,那你斗得过太后,斗得过公主么?还有啊,我现在就去慈宁宫给太后报个信啊!”
说着,她高傲地一仰头,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