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挑眉看着她。
"是故意这样穿的!"伊娃叫道,"她喜欢彩色!"
"那个女孩就这样进屋里来?"警察问起。
她转向乔治,抓紧他的手臂。"我应该更小心看着她的。我应该把窗户锁上。"她用手擦擦眼睛。
"不。你本来就没有必要非这么做不可。"
"不用吗?"她问,"为什么不用?"
伊娃无法面对那个警察。"可以借用你们的电话吗?"警察开口,"你们有没有她父母的电话号码?"
伊娃无言地点头,乔治去找号码并带警察去打电话。
她现在满脑子想着她在洗衣服,然后宝宝不见了这件事。
乔治和警察很快就回到房间来。乔治摇摇头。
"我跟她在上班的妈妈通过电话,"那名警察说,"她说莎拉经常一个人出去,而且莎拉常常会把东西留在这里。"他皱眉,抓了抓头。"你确定是她带走小孩的吗?"
伊娃抓住乔治的手。如果真是其他的可能情况,那太可怕了,她不愿去想。"是的。"她肯定地回答。
"你知道她可能会去哪些地方?"
伊娃摇头,"她以前有个男朋友,但他已经不见了。"
那名警察合上笔记本,"嗯,她只是个孩子。还能跑多远?"他说。两名警察都走回车上。伊娃听见警用对讲机不规律的沙沙声、车子平稳的启动声。她看见诺拉在门口窥探,然后警察开车离去。
那天晚上,乔治和伊娃躺在床上醒着。没有人睡得着。伊娃尽量让自己贴紧乔治,忽然间乔治伸展了身体,皱起眉头。
"怎么了?"伊娃问。
"那个警察没有把照片还我,"乔治说,"我忘了要。"
"我们再打去警局,把照片要回来。"
"他把它对折起来了。"
伊娃抚摸着乔治肩膀关节上的小小突起,忽然感到一阵寒意。
"你觉得带走安的不是别人吗?你觉得是莎拉?"她无法自制地担心这件事。她记得几年前在教书时听过一件可怕的事。有个单身父亲和他最好的朋友带着两个小男孩在沃尔瑟姆一家冰淇淋店里,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有辆车忽然出现,有个男人跳下车抓走其中一个男孩,并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之前,上了车子加速离去。整个社区为此事陷入惊慌。当时还组成了搜救队,新闻争相报道。那位父亲上电视对歹徒喊话,最后泣不成声,接着播报员呼吁大家帮忙。两个礼拜后,那个男孩在两座城市之外的一间购物中心被人发现。他身上穿着色彩鲜艳的新衣服,头发被染成金色,而他不愿说出究竟是谁带走了他以及原因为何。"嗯,"新闻播报员下了结论,"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平安回家了。"
这件事让伊娃提心吊胆,包括这整起事件的过程以及最后未能水落石出的事实经过。她甚至因此和克莉丝汀在学校里开了一堂"不要跟陌生人说话"的课程。她们教小孩子唱关于记得自己的名字、地址,还有要去找好心警察帮忙的歌曲。她们也演出当陌生人靠过来时该怎么办的情境剧。"咬陌生人!踢他们!"伊娃大声说,"这种时候你们可以这么做!"克莉丝汀最后决定停止这个课程,因为它让小朋友们更害怕。很多小孩在没见过的亲戚要抱他们的时候畏缩,还有小孩对着父母亲的朋友尖叫:"你们不是妈咪、爹地!救命啊!"
她抓起乔治的手臂揽住自己,又问了一次:"你觉得是莎拉?"
乔治将头靠在伊娃的肩膀上。她的肌肤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是的,"他沉重地回应,"是的,我这样觉得。那是她的单车,不是吗?"
"你觉得安有没有事?"
"她不会伤害自己的宝宝的──"乔治仿佛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地说,但是伊娃蓦地在床上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