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虽然怀着一腔怒火，但一直强忍着保持冷静。"那么，"他说，一边抬起胳膊放在泳池边上，"你今天都做了什么？"凯特耸耸肩。"我采访了彼得 ? 本顿，并且见到了伊莎贝尔 ? 邓肯。
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呢？"约翰坐上前去，迅速看了一眼阿曼达。"你见到了伊莎贝尔？""是的。""她怎么样？""情绪特别差。她的下巴装了铁丝，所以我没有从她嘴里得到太多信息。除了??当然，她向我引见了彼得。""你怎么进去的？"凯特不屑一顾地摆摆手。"切，容易得很。"约翰盯着她，忽然恍然大悟。"哦不，你没有那样做。""我当然那样做了。如果不那样做，我怎么能进入病房？"一个肚子滚圆的学步婴儿从他们面前跑过，快乐地尖叫着，她的父亲紧跟在身后。
"她穿的是游泳尿布吗？"凯特问，满脸都是嫌恶。"那些东西甚至都是不防水的。为什么要穿这个东西？""我觉得她很可爱。"阿曼达说，"你看到她泳衣上的雏菊了吗？"约翰向她投以警告的一瞥。
"那么，本顿都说了什么？"他问，将目光从阿曼达身上扯开，此刻她被那个婴儿吸引住了，目光随着她的脚步紧追不放。
"我觉得学术界应该和外面的阳光多多接触。他们的脾气实在太乖张。""这么说，你没有从他那里采访到任何信息。"凯特耸耸肩。"我问了他手上缺几个手指是怎么回事——我的意思是说，并不是他想要掩盖这件事或怎样——结果他立刻勃然大怒，开始对我发火。这里面一定有个故事。"约翰叹了口气，揉揉自己的额头。"好了。这样吧，咱俩把采到的信息综合起来，一起写篇报道。你想现在写，还是吃完晚饭再写？""已经写完了。""什么？""报道已经写好了。一个小时之前我就已发给编辑。放松点。"约翰愤怒地坐起身来。"你觉得我今天什么也没有采到？""你采到了吗？""校方把黑猩猩卖了。你知道吗？"凯特的眉头皱了起来。
"而且实验室的一名实习生被警方逮捕了。你知道吗？"凯特看着他，有点恼火的样子，不过怒色很快就消退了。"我会发一篇修改意见。""不，"约翰说，"我来发那篇修改意见。我觉得，这个选题是我的创意吧？"凯特又开始用手指划水，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我会把我的稿子发给你看。"约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件事太离谱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稿子发出去以后，是他们俩共同署名还是只署凯特的名字？
一位老年男士出现在热水泳池的另一头。"池里还有地方再容纳一个人吗？"他问道。
阿曼达移动了一下，让出一些空间。
他走下两级台阶，看着池里的三个人，朝约翰挤挤眼。"一边一个，看来你两只手都占得挺满。想让我帮你应付一个吗？""欢迎。"约翰说，用下巴指指凯特。
凯特慢慢转过头，然后用一种穷凶极恶、毁灭一切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个人看，后者很快就退着走上台阶，坐在池边的一条长椅上。
"变态狂。"凯特说道。
"我觉得他不过是开个玩笑，活跃气氛。"阿曼达说道。
"每个人你都喜欢，对吧？"凯特问。
"嗯，几乎是每个人吧。"阿曼达狡黠地说道。她擦去脸上的水珠，站了起来。水流滑下她的腰和腿，流回冒着热气的热水泳池。"我回房间去了。"她走上台阶，约翰警觉地看看那群父亲——他们的目光已经再次公然盯着阿曼达的身影。
约翰走上前去，身后留下大朵愤怒的浪花。他一步两个台阶，抓过最近处的一条毛巾，包住了阿曼达的身体。
"哦，宝贝谢谢你。"她说，整理了一下毛巾，拿起自己的外套，朝着玻璃门走去。
约翰跟了上去。把门拉开后，他回头看着那群男人，发现他们的视线仍然盯着玻璃门的方向。约翰先指了一下阿曼达，然后指着自己的结婚戒指，吐出一句话："她是我的。"那天晚上他们尽情做爱，约翰激动得大口喘气，浑身颤抖。他觉得自己像一头野兽，一头绝望的野兽，绝望地想要宣告自己的所有权，而她则对他的需求报以温柔的回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