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灯火阑珊情如故
3970200000166

第166章 二姐出嫁了2

马强手握摄像机在前面录像。而此时,马超早已经铺好了红色的地毯,打开了车门,等在那里了。鞭炮声骤然响起,唢呐声更是响亮。二姐踏上红色的地毯,坐到小车里面。马强上了第一辆昌河车,从车窗里探出身子,继续录像。二姐忽然想起一事,冲站在大门外的我招手。我走过去,二姐附在我的耳边说了几句。我按照二姐的吩咐,回到她的房间,把装有十几万现金的手提包塞进堆放在墙边的毛巾袋子里,又侍弄一番之后,锁上房门,回来告诉二姐,让她放心。这个时候,斑白头发的老者和另外两个人上了第二辆小车。马超一面让他们开车慢行,一面劝娘和父亲上车。父亲拉着申有财、王平、赵坤、赵庆山他们上了第三辆小车,而田礼没等让就钻进了第四辆车里,坐在司机的旁边,怀里还抱着小豆豆,两个人在车里玩得很是开心。我和小弟上了这辆车。

娘让胡大娘、刘嫂马二嫂等人上车,她们坚辞不上,于是只好作罢,转而让江夕晴、大姑、申梅娘和大姐上车。大姐不愿意去,说要在家里陪着娘。马超笑着说:“大娘也要去,家里不留人。酒桌已经订好了,钱也花出去了,去不去都是那么多,咋能不去哩!再说了,到那儿相互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儿也好办不是!别再犹豫了,上车吧,大姐!大娘您也上车,前面的车都走远了。来,大娘,我扶您!”娘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说:“她不去就不去吧,你们快走吧!”马超说:“您看,大娘,您这不是让侄子我为难吗嘛!来的时候宋健的爹娘一再叮嘱说一定要把您老请过去,说你们亲家还有好多话没有说哩,不信您亲自问问!”说着,拿出手机嘀嘀的抩键盘。

在这种情形下,娘点头答应下来,让大姐先上车等着,又回过头来去追赶已经走远的胡大娘她们,因为还有两辆车空闲着,既然来了,就不能让它空着回去。在娘的生拉硬拽下,她们回到车旁,在马超的帮助下钻进车里。帮助娘锁好房门和大门后,马超看着娘上了车,然后坐进车里,命令司机开车。按照规矩,迎亲时的来回路线不能重复,取意为不走回头路。因为车队是从大堤来的,所以这次车队先后驰出村子,一路向南,在人们的注目、赞叹,或许还有嫉恨下穿越前面的村庄,上了公路,向西疾驰而去。

喜宴仍然安排在了皇冠大酒店的二楼,还是那十张大圆桌,上面的摆设也和上次一模一样,只是房间的布置变了,顶上扯起了彩带,窗玻璃上贴上了大红喜字,此外,用途也不同了,那次是为了送别,而这次则是为了结合。我想,这么一个小小的地方,一年当中,或者是一天之中,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分分合合,不知道要发生多少次沉沉浮浮,心中又生出许多感慨,不觉想道:“可见,物是人非的地方,不光是家里才会有啊!”

酒楼的服务人员来来往往如穿梭一般,顷刻间便摆满了每一张桌子。二姐穿着大红色缎子棉袄,挎着穿着西装胸前戴着红花的丈夫——宋健——的胳膊,踏着铺着红色地毯的楼梯,来到二楼。马强照旧摄像,因为是后退着走,所以在上楼梯的最后一阶台阶时,差一点没有摔倒。

喜宴正式开始。大家交杯换盏,开怀畅饮。宋健和二姐一桌接着一桌的向各位来宾敬酒。欧阳惠萍离开我爹娘那张桌子,走过来让小弟过去,坐在我的身边。她今天显得特别兴奋,话语很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二姐和宋健微笑着款步走来。那微笑,在我的眼中竟然渐渐褪去了幸福的色彩,变幻成邪恶的媚笑。我的头开始一阵阵剧痛,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可怖了。欧阳惠萍见状,关切的问:“你咋的了,是不是酒喝得太猛了。”二姐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同寻常,一面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一面说:“是不是哪儿不得劲啊。”我只觉得一阵冰凉沁入脑子,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抬手推了二姐一把。二姐冷不防被我一推,往后一个趔趄,正踩在随后而来的父亲的脚上。父亲不由得恼道:“你这孩子咋回事啊。”娘说:“嚷嚷啥,没看见孩子的脸色儿不对劲吗。”一语未了,众人早把我团团围住了。欧阳惠萍忙说:“没事儿,就是刚才喝酒喝得太猛了,我扶他去躺一会儿就好了。”父亲不满的瞪我一眼说:“真是没一点出息。”娘和二姐等人都说:“那你快点扶他去躺一会儿,有啥事赶紧打电话。”

欧阳惠萍答应着,扶着我往楼下去。刚到一楼大厅,迎面遇见郑淑华和柳黎明,不觉惊诧道:“你俩咋跑回来了。”郑淑华扬了扬手中的鲜花说:“回来祝贺二姐和宋健的新婚之喜啊,治国是咋的了。”欧阳惠萍说:“没事儿,你俩快上去吧。”我说:“别慌,我还没仔细看看淑华哩。”拦在郑淑华淑面前,一会儿说她漂亮,让人都不舍得挪动脚步了,一会儿又埋怨她穿得太少,胸脯露在外面太多,还把鸭绒袄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又因厌恶贴着她的胸脯捂着大肚子一直在笑的弥勒佛,动手袭击了她的胸部,把弥勒佛从她的脖子上扯下来扔在了地上。郑淑华一时间恼羞成怒,扬起巴掌狠狠的抽在我的脸上,披在身上的羽绒袄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了地上。那一声脆响,宛如空谷回音般的在大厅里回荡。

服务员以及食客们,有的叫好,有的唏嘘。柳黎明傻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欧阳惠萍责怪郑淑华说:“你看看他的样子,听听他说的那些话,就知道他现在神志不清了,却还跟他一般见识,动手打了他,你也真够忍心的了。”郑淑华余怒未消的说:“谁知道他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那些话也就罢了,我权当耳旁风没听见,他不该得寸进尺动起手脚,更不该把我的金佛拽掉摔在地上,叫我这张脸往哪儿搁,你不说他的不是,反倒责怪起我来了,你算老几呀,给你脸你还像个人,不给你脸你啥也不是。”柳黎明扯扯郑淑华的衣襟说:“淑华姐,你说这些干啥呀,咱还上不上去了。”郑淑华说:“别扯我,要不是你,我哪来真大的羞辱。”说完,将鲜花摔在地上,从鸭绒袄上踩过去,怒冲冲的走出了酒店。

柳黎明慌忙跟过去。欧阳惠萍弯腰捡起鸭绒袄,拍打粘附在上面的尘土和脚印子。刚拍打了一下,就有人抗议道:“还有没有一点素质,我们在这儿吃饭哩。”又有人说:“看她男朋友那副德行,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欧阳惠萍忍气吞声,拉着我往外走。小芳从后面赶上来安慰道:“别往心里去。”欧阳惠萍含着眼泪笑说:“没事儿。”小芳说:“没事就好。治国你这会儿清醒了吧。”我说:“好多了,没刚才疼得很了。”小芳说:“你刚才是不是故意的啊。”我说:“刚才咋了。”小芳说:“没咋。惠萍你带他去哪儿?”欧阳惠萍说:“先回店里。”小芳说:“那也中,你俩先回去,停会儿我也过去。”话音未落,娘因不放心我也下来了。欧阳惠萍怕娘看见我红肿的脸,忙让小芳将娘拦住,说了声“大娘您就放心好了,治国现在好多了”,搀扶着我往店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