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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寿诞前的准备

关菲菲笑道:“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的问题好不好。首先,我是今天上午到家的,其次,我们还没放假,最后,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说着,走到我面前,又说:“幸亏我早来了一步,不然又见不到你了,你打算去哪儿。”我说:“我正想到楼上跟伯母说个事儿,你要是晚来一步,就省得跑这一趟了。”关菲菲说:“那你不早说,害得我多跑了一趟。”我说:“可惜我没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不过倒省了我多跑一趟了。到屋里坐吧。”关菲菲说:“不然你还叫我站在门外啊。”我说:“那我可不敢。”一面说一面打开房门,让关菲菲进去,又说:“过了年咱俩如这般不期而遇的机会就少了。”关菲菲说:“咋啦,你调走了。”

我说:“不是的,你坐,我给你倒杯热水。我打算把这套房子卖掉,可又不愿卖给别人了,你愿不愿意要,我多钱买的,还多钱卖给你。”关菲菲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前不久我跟小芳说,这套房子你买下了,她还说它遇见了一位好主人,为它高兴呢。”我说:“我住在这儿,每时每刻都有一种深陷罪恶的感觉,离开它也是为了重生。我想重新快乐起来,你不反对我这样做吧。”关菲菲说:“岂止不反对啊,我还大力支持呢。”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买下它吧,正好你也该需要一套自己的房子了,跟父母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了吧。买下它,不但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还能跟父母保持最近的距离,多好啊。”关菲菲说:“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动心了呢,咱先说好,五万块钱,多一份我可是都不给你的哟。”我说:“我的事儿说完了,该说你的事儿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关菲菲说:“我需要你做的是赴宴,今天晚上六点整,南山居大酒店,你可不要迟到啊。”我说:“小芳结婚了?”关菲菲说:“是啊,今天上午,就在南山居大酒店举行的婚礼。晚上请的都是一些朋友,像郑淑华、唐老鸭、王小波等,他们都下了请柬,唯独你没有请柬。我说这样不好吧,她说一百张请柬也顶不上我的一张脸面,硬把请你的艰巨任务交给了我,你可不能闪了我的脸面啊,让我在她面前出丑,我可是不答应。”我眼含热泪,声音也有些哽咽了,承诺她一定准时赴宴。关菲菲看我一眼说:“把那些不愉快的陈年旧事,都埋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吧,面带微笑,祝福她吧。”我笑了,泪水簌然滑落。

农村的暮春,桐花落了满地。后院里的桐树,有一棵未能生长出嫩绿的叶片,想必是死掉了。娘让父亲找两个人,把它刨掉,然后打成板子,给小弟做一个衣柜。父亲坐在院子里,看着宋宝宝满地的乱爬,没有动弹的意思。娘便提高了声音说:“我说你听见了没有,那桐树必定是死了,要是不刨掉,到了夏天一刮大风,刮歪了还砸在屋子上哩。趁现在人闲,找两个人一会儿就刨掉了。”父亲说:“时候长着哩,慌啥。你看这家伙多好玩,还笑哩,抓住啥都往嘴里填。宝宝,叫姥爷,我给你个长的。”

二姐从屋里出来,见宝宝捏了一个烟头,塞进嘴里又拿出来,忙说:“扔了,脏。娘,你看俺大,看着宝宝吃烟头也不管,还说多好玩,要给他个长的。”娘说:“那有啥呀,只要他高兴,不哭不闹,你不也省心了。”二姐说:“那也不能看着不管呀,脏不脏啊。”父亲说:“你跟他真大的时候,糖鸡屎羊屎蛋子哪一样少吃了,不照样长真大吗,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还是很有道理的。”二姐说:“我傻,你也叫他跟着我傻呀。”娘说:“没见过像你真傻的人,傻得那心眼都跟煤球了。”二姐说:“不跟你说,对了,明儿个我得回去了,出来都快一个月了,再不回去,他爹娘又该拿我的错了。”

父亲说:“你要回去只管回去,把宝宝给我留下,我跟恁娘替你照顾着,保管比你伺候的还好。”二姐说:“那不中,宝宝不在我跟前,我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甜,你要是想他了,我不会再带着他过来。”父亲说:“你不是不知道,先前我那情况,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干啥都没精神,我都叫恁娘给我准备棺材了,自打宝宝来了,我哄着他玩,看着他高兴,也能吃饭了,也能睡着觉了,也有精神头了,你要是把他带走了,不是叫我快点死吗。”

娘说:“恁大说的也是,你就把宝宝搁在这儿,我和恁大照顾着,没有他绊着你的腿,你该干啥就干啥了,家里厂子里都能操个心了,趁这个机会,赶紧再要一个。”二姐说:“不等宝宝长到七八岁,我是不打算再要第二个了。你让治国赶紧结婚啊,今年结婚,明年不就管抱孙子了吗。他爷和他奶前儿个还打电话嘟囔,说名义上有个孙子,实际上跟没有差不了多少。”娘说:“那差远了,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宝宝到啥时候都喊他们爷奶,喊俺俩姥爷姥娘。”父亲说:“你把宝宝带回去吧,给他爷奶瞧瞧。我想起个事儿,出去一趟。”说着,起身往外走。

娘说:“你干啥去,别忘了找俩人把那棵桐树刨掉。”二姐说:“把那棵桐树给我做两个门吧。”娘说:“做门干啥,你哪儿要着门了啊。”二姐说:“我卧室里的门,都是三合板糊的,不结实,还变形了,现在都关不严实了,我想换了它。”娘说:“我正想着跟治军打个衣柜哩,你要是要门,就给你做门好了。”二姐说:“给他打啥衣柜啊,以前衣裳都搁在纸箱子里,不也挺好的嘛。”娘说:“你呀,对了,今儿个是几儿了。”二姐说:“二十八了吧,不是二十七就是二十八。”娘说:“到底是几儿了啊,你去看看日历。”二姐说:“二十七二十八不就错了一天嘛,又不是啥重要的日子。”娘说:“叫你看个日历咋真难哩,我自个看去。”说着,走进堂屋,抬眼不见了挂在墙上的日历,问道:“莲花,你拿日历了?”

二姐说:“我可没事儿了,拿它干啥。”娘说:“那咋不见了哩,明明就在墙上挂着的嘛,你要是没拿,就是恁大拿了,这个死老头子,拿日历干啥,能搁哪儿去了哩。”二姐走进堂屋说:“我记着昨儿下午你翻日历了哩,我还问你一个劲儿的搁那儿看日历干啥。”娘说:“是吗,我咋不记得了。噢,我想起来了,我看了搁哪儿了哩,你帮我找找。”二姐说:“搁哪儿了哩。”一眼瞅见日历搁在了电视机上,便说:“那不是吗,电视机上哩,在你眼皮子低下也看不见了。”

娘说:“要不咋老了哩,记性不中了,眼也有点想花了,倒是这耳朵越来越灵便了,半夜里树叶子落在地上都能把我吵醒了。”说着,拿起日历翻看。二姐说:“你哪里可都老了啊,今年才四十九,还不到五十岁哩。俺大比你大十一岁,咦,俺大不是六十整了吗。”娘说:“可不是咋地,不知道我和恁大还能一起再走多长时间。前一段你是不知道,可真把我吓死了,自从年头里接了治国的一个电话,就一直阴死阳活的,没有好过一天,也不知道治国跟他说了啥,问谁谁都不说,还好有宝宝,这才又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