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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接憧而来的不幸

我一时间无话可说,因为我和她之间的确存在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就是欧阳惠萍。不过我不知道欧阳惠萍是如何想的,从那天早上开始,她似乎就有意识的消失了。我试了几次想告诉巧儿我和欧阳惠萍之间的事儿,却始终难以说出口,我怕巧儿知道后,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与我并肩坐在月光下的河岸上了。我还爱着她,我对她的爱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我很想将她拥在怀中,可是我不敢,我怕惊吓了她。巧儿见我不说话,又说:“或许我的感觉是对的,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回去吧。”说着,站起来,把鞋给了我。我随着她站起身,穿鞋的时候忽然想起父亲的话,便说:“俺大说趁你在家,要托人去你家给我提亲哩。”巧儿说:“真的假的。”我说:“当然是真的了。”巧儿说:“真的我也不信,哎呀,这风好凉啊。”我听了这话,又见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格外的清新靓丽,一时间涌动的情怀难以自制,竟舒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

或许巧儿早就想我抱她在怀了吧,只是一直克制着内心的渴望。现如今我真的将她抱入怀中了,她似乎因为不防备而受到了惊吓,颤栗了一下,又仿佛因为不适应而显得有些慌乱,扭动着身子挣扎了一下,便伸手抱住我的腰,轻声道:“治国哥,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说:“我也想你啊,嫁给我吧。”巧儿说:“可是我害怕。”我说:“你害怕啥呀。”巧儿说:“别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对了治国哥,咱把咱的名字也刻在树上吧。”我说:“好。”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松开她,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那天早晨丢掉的刀片,在树上刻下了“巧儿”和“国哥”,又刻写了“月光融融情意浓浓”几个字。

巧儿伸手抚摸着字迹,脸上的笑容娇美可爱,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柔情与如水般的月色交融在一起。我注视着她,忽然就有了一种不可遏制的冲动,不顾一切的重又抱紧她,将嘴唇压在她的唇上。巧儿没有躲闪,也没有逃避,而是迎合着我。此刻,我们都是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用我们无声的话语尽情的栓释着我们对爱情的憧憬和探索。

良久,巧儿说:“咱们到船上去。”我说:“到船上干啥去。”巧儿绯红了脸颊,并无言语,拉起我跑下河坡,来到水边,望着不远处的货船说:“咱们趟水过去。”我说:“这深秋大半夜的,河水多凉啊,还是不去了吧。”巧儿说:“水凉怕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豁出去了。”一面说,一面抬脚往水里去。我忙拉住她说:“你要真想去,我背你过去。一个人冻着了,总比俩人都冻着了要好,至少在我浑身发冷的时候,你管伺候我。”说着,蹲下身子。巧儿趴在我背上说:“那我就用身子暖也要把你暖热乎了。”好在河水并不深,只到我的腰部。

不一时到了船上,巧儿拿出钥匙开了房门,让我把湿衣裳脱了躺到床上去。我犹豫着不肯脱。巧儿说:“这个时候了你还害哪门子羞啊。”说罢,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月色从门缝里窥视着她的身子。我明白了她来船上的用意,尽管很想得到她,却又觉得这样做终究是不好,一面在她的帮助下脱了衣服,一面迟疑着说:“这样不好吧。”

巧儿说:“你这人咋这样啊,把我的心勾引起来了,却又不敢了。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拜过天地的。”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巧儿说:“没让你客气,有本事请使了。”然而,我却让她失望了,心中很郁闷,暗想:“明明好了,咋又不中用了呢。”巧儿安慰我说:“没事儿,会好起来的。对了,你的洋车子还在树下哩。”我说:“那咱回去吧,你爹娘也该等急了。”巧儿似有不舍,可还是同意了。在回家的路上,巧儿告诉我,下午的时候有几个人到村子里问了一些关于我和我父亲的情况,然后就走了。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我窝在家里的真正原因,有可怜我的,有惋惜我的,有讽刺挖苦我的,有嘲笑戏弄我的,有侮辱谩骂我的,当然也有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一时间议论纷纷,而我自然就成了那漂浮翻卷在漩涡风暴中心的一片落叶。娘和父亲为了此事整日唉声叹气,打不起精神。大姐和二姐也闻讯赶来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商量着接下来该咋办。因说起我的那些同学朋友,想当初他们是何等与我交好,现如今我在家里都这么多天了,却没有一个人伸头过来看我一眼,倍感人情薄如纸,唏嘘不已。

我的心理状态原本是不错的,现如今因受到了父母亲人的悲观如世界未日提前到来了的情绪的影响,也变得极其糟糕了,茶饭不思,无精打采,只有和巧儿在一起的时候,才感觉轻松一些,心胸开朗一些。巧儿极尽可能的给我安慰,陪我说话聊天,却不知早已惹恼了东方进。不过,他觉得女儿已不是个小孩子了,是个二十六七的大闺女了,又在家里呆不几天,因而尽管十分不满,却也忍耐着。可终究忍耐是有限度的,见巧儿一丢下饭碗,拿了事先准备好的吃食又走,便说道:“你看看你这两天,跟没了魂儿似的,饭也不做锅也不刷,回来就吃吃了就走,还拿着,本来不想说你,可是实在受不了,去把锅涮了,然后呆在家里,哪也不能去了。”

巧儿说:“今儿个我还不能呆在家里,明儿个吧,明儿个他应该会好些了。”东方进说:“他他他,他跟你啥关系啊,他现在也就是个落地的凤凰,连鸡都不如了,你看谁还搭理他,也就是你,就不知道人家是咋说你的,趁早给我离他远远的,免得招惹一身晦气。”巧儿说:“就是因为没人搭理他了,我才不能不搭理他,他现在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等他心情变好了,我再离他远点也不迟。再说了,他现在是落难了,可他还年轻,还有翻盘的机会,你不要一棍子把他打死了,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要只看眼前这一点。”不听爹爹的阻拦,执意到杨树底下陪我坐着。

或许老天爷还嫌我家遭受的打击不够大,在那几个下来调查的人离开村子的第三天上午,乡里派遣一个副书记来到我们村,将大队干部和党员召集到大队部,通报了上级领导对我父亲的调查结果,然后宣读了乡党委政府对我父亲的处理意见:给予党内记大过处分,暂时停止村支书职务,等待进一步的核查和处理。随后宣读了一份任命公告:经乡党委乡政府认真研究考虑,任命原村会计申有财代理村支书。接着又宣布了一项决定:停止三官庙的建造,从部分群众手里募捐的善款务必在七个工作日内全部退还给群众。办完公事,接下来就是私聊了,副书记和大队干部以及村党员自然要向我父亲表达一下同情和安慰。我父亲也对乡党委政府的各项决定表示理解和支持,同时表达了自此隐退的愿望,说年纪大了,腿脚脑子都跟不上趟了,又说早就想让贤,可乡领导一直不让,没想到临了却是这么一个灰溜溜的下场,让人家瞧笑话了,脸上也自觉没有光彩了,等等,发了一些牢骚。于是副书记他们又是一番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