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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人间天上

行云说:“那你找你后爸去啊,找我干嘛。”莹莹说:“我不想面对我妈。哎呀行云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暂时收留了我吧。”行云说:“暂时?我看长期还不止呢。你不愿回你妈那儿去,治国又不要你了,你除了住我那儿,还能住哪儿去呀。”莹莹说:“我想治国只是一时气恼,我曾答应过他跟我后爸一刀两断的,等他冷静下来,不会就此撒开手不管我了,他是一个心地很善良的人。”行云说:“所以你就欺负他呀。”

莹莹说:“我哪有欺负他了。”行云说:“你还想咋着才算欺负他呀。”莹莹说:“可是我和我后爸是有真感情的,他是我的初恋,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这样对待我爱的男人错了吗?”行云说:“你没错,可在世俗眼里,你这样做就是违背了伦理纲常,后爸也是爸呀。治国不是你我,他也免不了世俗吧。我敢打赌,在短期内,治国走不出蒙在心理上的那层阴影。”莹莹说:“赌什么?”行云说:“就赌二百个仰卧起坐。”莹莹说:“中,那把你的房门钥匙给我吧。”行云说:“这会儿不能给你,你一转脸给他打电话,求他叫你回去,我不是得做二百个仰卧起坐嘛。今晚上你得陪着我,等我下了班,咱俩再一起回去。”一语未了,莹莹的手机响了。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你猜是谁?”

打电话过来的是莹莹的老情人,她后爸,目的也很单纯,也就是适当的关怀她一下。莹莹略显失望的跟他说了两句尽管放心不用挂念之类的话语,便挂了电话,随后跟着行云走进人间天上,在吧台要了一杯“自酿苦果”慢慢啜饮。

行云安顿好莹莹,正要去换穿工作服,被领班经理拦住了。原来如意阁来了一位姓钱的贵客,指名道姓要行云去陪唱。行云推脱不掉,只好去了如意阁。那姓钱的贵宾,是一个五十开外秃顶的男子,三溜头发横过秃头,宛如毛笔画上去的三条****道。他先是让行云陪着唱歌,然后邀请她喝酒,酒后命令行云跳脱衣舞,突然像一只疯了的老狼,在她身上又掐又拧,跟个老娘儿们似的,却原来是个虐待狂,因无有男人能力而以这种方式进行发泄。

行云猝不及防,挨了几下掐拧,带着火辣辣的疼痛,惊慌而逃。来到莹莹身边,要了一杯血色鸡尾酒,一边喝一边骂。见莹莹笑吟吟的看她,不觉恼道:“我挨打受气,你不来安慰我也就罢了,咋还幸灾乐祸的笑呢,是要遭报应的。”一语未了,瞥见一个仪表非凡英俊洒脱的男人朝这边走来,便碰了一下莹莹说:“好帅啊!我喜欢!”

莹莹看那男人一眼说:“那就看你的本事喽,不过你可不要忘了赌约。”说着,起身迎过去说:“治国哥你来得倒是挺快的。”我责怪道:“你咋上这种地方来了,快跟我回去。”行云走过来,一边打量我一边说:“看你的年岁也不大嘛,咋跟刚从古墓里爬出来似的!来这种地方不丢身份,也不丢人,那些没身份没地位没钞票的人还进不来呢!”

我不认识她,又见她穿着极具诱惑力的工作服,料想她是这儿的工作人员,因不满我刚才的话,过来同我理论的,因而并未搭理她,依旧让莹莹随我离开这儿。她似乎因我的怠慢有些气愤了,伸手拉住莹莹说:“这种人,理他干什么,跟姐姐回去喝酒去。”莹莹说:“行云姐你先别闹,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治国。”又说:“治国哥,她是我的好姐姐行云,你俩认识一下。”行云说:“哦,原来你就是李治国。”一面伸出纤纤玉手,意欲同我握手。我不想交结这号女人,便假装没看见她伸过来的手,让莹莹快点跟我回去。行云气坏了,说了一句“傲慢无礼的家伙”,又威胁莹莹说如果她跟我走了,就跟她断绝关系,然后迈着一字步走回到吧台,一口气喝完了杯中所剩余的酒,去舞台上将正在唱歌的歌女替换下来,还没开口,台下已是一片喧嚣了。

莹莹见行云真的生气了,埋怨我不该如此对待她,又说:“我好心介绍你认识她,你不认同她的工作也就罢了,不该连她这个人也轻视了,她也是有尊严的。她是我的好朋友,你既然能如此的轻视她,那么可见你不是出于对我的重视、关心和疼爱才来接我回去的,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标榜你的虚伪的善良,只是对我的同情和怜悯,只是施舍给我的一点心理抚慰。既然没有了真情,又何必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回去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和行云说好了,先在她那儿住一段时间。”说完,径直回到吧台,继续啜饮那杯“自酿苦果”,一面注视着在舞台上边歌边舞的行云。

听了她这番话,我也觉得做得有些过分了。人虽有三六九等,可尊严都是相同的。我可以鄙视她那个人,却不能鄙视她的尊严。然而我并不打算向她说声对不起,因为我固执的认为她穿得那个样子,就是自甘堕落,就是自轻自贱。因见莹莹执拗起来了,料想一时半会儿说不动她的心,又觉得她和行云在一起虽有不妥,但终归有了住处,不至于流浪街头了,况且看情形行云对她也是极好的,于是就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免得一会儿行云歌罢找我晦气。便在此时,一个穿着白衬衣打着黑色条纹领带的年轻人上台给行云敬献花篮,赫然正是辛维林。

那天在五一广场,他因说错话被许晓打了一耳光,到现在还记恨着许晓,不论在什么场合,只要见到她,总是对她视而不见。我听刘强说他俩闹别扭了,生分得跟仇人似的,就寻个机会,装作与许晓意外偶遇,问她和他闹别扭的原因。许晓颇感惊讶的说:“有啥好大惊小怪的,人与人之间,闹点小别扭不是很正常的吗,值当的你如此正经八百的一问。”我倒没了话说,转而劝她该主动和解就主动和解了吧,老是这样僵持下去,可真是越来越生分了,对谁都不好。许晓却说:“我一没指望他提拔我,二没打算嫁给他,干嘛要向他低头讨好他啊,他一个大男人都这般小气,我一个女人为啥就不能比他更小气一些呢,这个地球上,谁离了谁都照样生活。”一句话把我噎得再也没词儿了。

今天在这种场合看见辛维林为一个歌舞女奉献花篮,我不觉暗想:“你要是把这个花篮送给许晓,不知她该会多么激动呢,说不定她不但原谅了你,还会答应嫁给你呢。”又想:“还是别站在这儿了,要是被他看见了,反倒不好了。”一念至此,急忙转身,然而为时已晚了,因为去洗手间的刘强看见了我,把我喊住了。张伟石峰也来了,两个人听到刘强喊我的名字,跑过来连拉带拽的把我拉过去了。此时辛维林已经从舞台上下来了,跟我寒暄了两句,继续痴迷的注目着舞台上的行云。显然,他为了行云,已经到了神魂颠倒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