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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赵菊出嫁2

父亲、娘、二姐、小弟和宋英都被赵坤请了去。父亲作为送亲人员中的一个,要跟在花轿后面,把赵菊送到她婆家。娘的任务是帮忙支应琐事儿。二姐和巧儿、王月、张香陪着赵菊说话,给她梳妆打扮。晓宇因做下了尽人皆知的丑事,尽管是赵菊的好朋友,却被排除在外了,一个人呆在家里发闷。小弟和送英被派作了歪脖子客,随同其他人一起乘坐大篷车护送嫁妆。二姐压根就没想到会见到巧儿,因而见到她时不由自主的一愕,更为她的消瘦怜惜不已。只是眼下不宜说些沉重的话题,两人谁都没有谈及往事,净说些逗笑取乐的话。

忽听外面一阵骚乱,几个人通过窗户一看,却原来是老邢闯进了院子。赵坤忙喝道:“出去!”又说:“赵华哩,千叮咛万嘱咐,咋还是叫她跑过来了!”一语未了,赵华拿着一块肉追过来,拉着老邢往外走。老邢有了肉吃,便乖乖的跟随赵华回去了。不一会儿,花轿就到了,有几个人搬了条凳拦在大门外不让进院子。迎亲的人中的管事儿者又是让烟又是作揖,说了许多好话,几个人才把条凳撤掉,放花轿进来。喝了几口茶,叙谈了一会儿,事先安排好的人到屋里将赵菊抱起来送进花轿。一时间唢呐声声,好不热闹。花轿启动不久,送亲的队伍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其余人等又说了一会儿话,各自散了。

因王月和张香在跟前,二姐只问了巧儿啥时候回来的,别的话也没多说,去了晓宇家。晓宇见到二姐,似乎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抱着二姐哭了一个痛快。两个人回忆往昔,那时候跟潇湘、申梅、赵菊、小兰在一起跳舞唱戏,何等的快活逍遥,如今她们一个个的都走了,就剩她俩了,真是孤单啊。

受巧儿的邀请,王月和张香去了她家。因说起我,巧儿的心情变得很低落。王月和张香见她这样,便笑着说:“你叫俺俩来,本来是为了陪你说话解闷的,却惹你心烦了,俺俩也算是不会说话了。”巧儿说:“不关你俩的事儿,你俩说不说它都是存在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拉你俩过来了。”王月说:“可见你心里还是没有放下他,那你为啥还要躲着他直到现在才回来哩。”巧儿说:“也不是我不想回来,是俺娘不让我回来。话又说回来,即便回来了,见着他了,又能咋样哩,还不如不见的好。”张香说:“躲避也不是办法,躲过了初一,还有十五哩,他爹娘都在这儿,他不会不还来的,你和他总还会见面的,到那时又该咋面对哩。”

王月说:“到那时,怕是都变了,也就没啥不好意思的了。”张香说:“又能变到哪里去呀,无非就是一个娶妻了,一个嫁人了。要是两个人的心没有变,说不定更痛苦。要我说,你就不该躲出去,只要你俩坚持在一起,谁都拆不散。”王月说:“就是啊,开始的时候你爹娘不是坚决反对吗,后来不也低头了。眼瞅着你俩就成了,都买了衣裳要办手续了,却出了那档子事儿。”巧儿说:“或许俺俩压根就不该在一起吧。算啦,别说他了。王月你的好日子定了没?”王月说:“定了,九月二十一。”巧儿说:“你们都走吧,我和张香当老闺女。”王月说:“张香也说好了,东庄的。”巧儿说:“那我自个当老闺女。”张香说:“你这么漂亮,怕是赶在我前面出嫁哩。”巧儿说:“我哪里还漂亮啊,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再说了,我生来克夫,谁敢要我啊。”

张香说:“看你把自个说的。对了,你有没有听说啊,治国跟他二姐好哩。”巧儿说:“他姐弟俩向来都好。”张香说:“不是那个好,是这个好。听说有一回,治国在灶屋里摸他二姐的包包,还有一回,他姐弟俩大晌午顶子钻棒子棵,你说他俩要是没事儿,干嘛非在没有人的晌午头往棒子棵里钻啊。”巧儿说:“净瞎咧咧,他俩是一娘同胞的亲姐弟,再说治国他也做不出****的事儿。”王月说:“我也听人家风言风语的这么传,好像去年就有人这么说了,还说莲花的亲事黄了也是因为这。前几天,治国不是要去省城了吗,他家里就无来由的闹起了鬼,说是刘湘王忠义谁的附在了莲花身上,结果治国就没走成。你再看看莲花,治国才走几天啊,她就瘦成那个样子了,就跟承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我看八成儿传言是真的。”巧儿说:“这些话哪儿说哪儿了,以后也别再说了,没啥好处。我有点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张香和王月便站起来走了。巧儿送她们回来,仰脸躺在床上发呆。忽然想起二姐不止一次的想要弄明白她是不是捡回来的,心中咯噔一下子,再也挥不去那些传言了。

宋健终于来了,不过让我父母既失望又气恼。宋健解释说:“我一回去,厂子就出事儿了,先是机器坏了两部,还没修理好,两个女工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纠集了一帮子人打了起来,有几个人被打成了重伤,住进了医院,连累我被派出所叫过去询问情况。好不容易把自己撇清,马超和马强两兄弟因为小兰又干起来了。马超恼恨马强不顾兄弟情义,跟本是他嫂子的小兰私通,给他戴了绿帽子。马强则怨恨马超没有人性,连小兰那么好的女人都忍心拳打脚踢,根本不配拥有小兰,还说小兰喜欢的人是他。问小兰到底喜欢他俩中的哪一个,她自个也搞不清楚,只说‘你兄弟俩长得那么像,我也分辨不出谁是谁,反正有人疼我爱我陪我就中了’。听她这话意思,分明是喜欢马强多一点儿,可马超又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更不甘心把自己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俩人家里打了外面打,他爹娘也没办法,倒是便宜了小兰,站在城楼观虎斗,不管他俩谁胜出,她终归是有个男人。真是想不明白,小兰又不是多好的女人,值得他俩那样。”

娘信以为真,担心地说:“别回头他俩都不要小兰了,两头不得一头,她岂不是更可怜了。”二姐说:“您听他瞎说,他无非就是找借口,给自己的无所作为做掩盖,您还当真了。”宋健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欧阳,这些事儿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二姐说:“我没那个闲工夫去管别人的事儿,我只问你,咱俩的事儿你打算咋办,是和还是散。要是和,明儿个就叫你爹娘过来,要是散,这会儿你就立马走人。”宋健说:“当然是和了,不过你也不要太心急了,总得给我点时间嘛。”二姐说:“说啥狗屁话哩,你还想要多少时间啊!”娘忙说:“看你急啥哩,慢慢说不中啊!”二姐说:“能不急吗,他分明是在耍咱们!”又说:“你走,立马给我滚!”宋健说:“你看你,越说越急了。”娘说:“要不你先到大堤上转转吧,我好好劝劝她。”宋健说:“那好吧。”去了大堤。娘在家劝说二姐。

宋健在大堤上转悠,无意间瞥见巧儿站在那两棵新栽的柳枝旁,便走过去说:“美女,在这儿望风景啊。”巧儿冷不丁吓了一跳,扭脸见是他,不愿与他多说话,转身要走。宋健拦住她说:“才几天不见,你就瘦成这样儿了,真叫人心疼,要是治国知道了,还不定会伤心到啥程度哩。不中,我得给治国打电话,叫他知道你在家里受的啥罪。”说着,拿出手机。巧儿急忙夺过手机说:“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麻烦你不要多事好不好。”宋健说:“还说没关系了,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对他的关心和思念,你又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哩,他就在省城,你要是想去,我送你。”巧儿说:“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的事儿真的不用你操心,我的死活跟你没有关系。”宋健说:“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哩,说不定咱俩还能成为好朋友哩。”巧儿说:“懒得理你,不要给治国打电话。”说完走了。但宋健还是给我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