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凌妍清望着他清隽疏离的背影，微微不解地抿了抿嘴，视线一拐，却注意到了女生不太自然的神色，不由顿了顿，“楚零？”
轻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不确定的关切。
她侧过头，望向出声的女生，却对上她明澈的双眸，心里的自卑又隐隐抑制不住地作祟，有些无法直视这样温婉如水的美目，小声地应了一声，视线便飘忽地一拐，望向了在不远处转悠的男生。
只见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在一排女式大衣里挑挑拣拣，向着她的半张侧脸氤氲着几分懒散的随性，由于隔着一点距离，散漫里又掺杂了一些不经意的居高临下。
“这两件怎么样？你喜欢白色还是粉色？”忽然，他选了两件双排扣风衣出来，转过头向她问道。
冷不丁对上他生得极好的桃花眼，偷窥被逮了个正着，她心虚狼狈地瞟开眼，却又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他在同她说话，不由眼神飘忽地望向他手中的衣服，轻轻地“啊”了一声。
“你是不是只会说啊？”聂斯赫顿了顿，稍稍放下手里的大衣，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你喜欢什么颜色？白色还是粉色？”
“呃，我比较喜欢紫色……”
“紫色？”他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扫过眼前形形色色的衣服，“但是，这里的风衣没有紫色的啊。”
没有紫色的风衣？
楚零微微一怔，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
等等。
他不会真的在帮她挑衣服吧？
想到这里，她连忙摆了摆手，“没有就没有吧，反正我不喜欢风衣，也没打算买衣服。”
“谁说让你买了？”聂斯赫却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慌不忙地从中挑出了一件款式新颖的粉紫色卫衣，“既然不喜欢风衣，那就这件吧，也算紫色。”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向店员示意了一下，把手里的卫衣抛给她，“这件我要了，再帮她多选几件合适的衣服打包起来。”
看他的举手投足便知道是一个养尊处优的阔少爷。
年轻的店员不留痕迹地打量了他一眼，脸上挂起职业的微笑，“好的，先生。”
楚零却吓了一跳，连忙跑过去制止，“你干嘛？”
“给你买衣服啊。”聂斯赫挑了挑眉，不解她的一惊一乍。
“不是，你给我买衣服干嘛呀？”楚零显得焦急又无奈，“我家里衣服够穿了。”
“那你还天天穿校服出来？”聂斯赫顿了顿，理所当然地一摆手，“不管怎么样，你现在是我女朋友，我给你买衣服再正常不过了。”
正常？
哪里正常了。
寻常同学谈恋爱，哪有这么大手笔送名牌衣服的。
况且，他们确定关系还不到半天，手都没牵过一次，突然就被这么对待，除了惊吓惶恐的下意识抗拒之外，内心深处，好像……
还有一丝难言的亢奋。
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但大抵是女生的通病，再平凡普通的女孩子，也都喜爱做与王子恋爱的梦，在梦里，王子会为她上天入地、出生入死，宠她、爱她，做尽一切最浪漫的事情。
这个梦，大概就是虚荣心臆想下的放纵。
而此刻，面前的男生轻慢优雅，说出来的话语如玫瑰般动人，仿佛可以满足梦中的一切幻想。
因此，她神色复杂地顿了一下，等到理智重新占据主导，再想开口拒绝的时候，男生已然指着门口橱窗旁，模特身上漂亮的时尚编织毛呢裙说道，“还有那件，我也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