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动作已经逾越了朋友的界限，甚至有些不合礼数，她心知肚明。
男生似乎也是惊了一下，目光微微地凝在她精致的脸上，片刻的迟疑后，他缓缓地抬起手，仿佛有意制止。
凌妍清微微抿了抿嘴，就在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一刹那闪电般地缩了回去，旋即若无其事地背过身，“算了，你还是自己系吧。”
叶翌却拉住了她，“凌妍清。”他的嗓音带着从容的笑意，“你是不是近视眼？”
女生抿嘴望向他。
他却指了指自己大衣上的排扣，双眸含笑地注视着她，神色隐约还氤氲着一丝无辜，“扣子，顺序系错了。”
凌妍清不由得一愣，目光迟缓地往下滑落，这才注意到自己漏系了他大衣上的第一颗扣子。
蓦然感到了尴尬，说不清是因为她胡乱的敏感抑或是他的揶揄。
于是有点不自然地反驳道，“我眼睛好着呢。”
叶翌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有同她争论，只是以正确的顺序将自己大衣上的排扣重新扣好，这时才像想起些什么似的，望向不远处的好友，“怎么样，你们好了没？”
“总算想起我们了？”聂斯赫倚在橱窗旁的墙壁上，不领情地懒懒扫了他们一眼，“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专门出来演偶像剧的。”
“什么偶像剧？”凌妍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聂斯赫微微昂起下巴，刚要开口，店员已然艰难地抱着一大堆精工美观的衣服走到他跟前，脸上依然维持着职业的微笑，“先生，您看这些够了吗？”
他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冲不远的女生示意，“楚零？”
突然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心事重重的女生抬头看向他，茫然的神色在瞥见旁边店员手里的衣服后逐渐褪去，却是有些无措地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啊？”
“又啊。”聂斯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兀自冲店员决定了下来，“就这些吧，打包结账。”
吃上饭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的事了。
日料点里弥漫着寿司和烤肉的香味，并不腥腻，反倒闻得人饥肠辘辘。
坐在靠墙角的位置，楚零把大包小包的服装袋统统推到沙发座最里面，刚坐下，聂斯赫的手机就响了。
“我出去接个电话。”正想坐到她旁边的男生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冲她说了一声，便拍了拍叶翌的肩膀，暗示他一起出去。
接个电话还要结伴而行？
楚零微微一愣，目送两个男生当即交头接耳地往外走，心里不由暗暗揣测起这通电话的来源。
“是谢右打来的。”
凌妍清的声音恰时地传入耳中，坐在对面的女生向她温婉地笑了笑，“我不小心瞄到了他手机上的名字。”
“谢右？”楚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疑惑。
她们又不是不认识谢右，有什么事不能当着面说，还神秘兮兮地把叶翌都叫了出去。
这时，服务员送来了菜单。
凌妍清接过来，一边慢慢翻开，一边却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轻描淡写地说道，“他们应该是有事商量，嫌店里太吵……又或是，怕我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