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都市的夜晚霓虹闪烁，顶级餐厅绚丽多彩的水幕喷泉前，一辆辆奢华的轿车鱼贯而入，接走今晚前来参加晚宴的客人。
“妈，你们先回去吧，我和斯赫他们一起走。”尹竣玉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便跑回越耀文的身边，凑到他旁边问，“楚零回你了没啊？”
“没有。”越耀文点开好友列表给他看，“她下线了。”
“下线了？”尹竣玉顿了顿，若有所思，“这么快。”
“摆明了不想说呗。”越耀文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句，点开了手游界面。
“……要不，你再问问？”
“哎，多大点事啊，人家不愿意说，就不要刨根问底的嘛。再说了，你又不是没她QQ，想问自己问。”
“……”
不远处，接了个电话回来的聂斯赫一眼就望见餐厅大门口交头接耳的两人，不由走了过去，“聊什么呢？”
“楚零刚才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越耀文打着游戏没抬头，“但没解释就下线了。”
楚零？
聂斯赫极不可微地眯了眯狭长的桃花眼，搭上他的肩膀，状似随意地低下头，瞟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却只能看见恰好跳出“失败”字样的手游界面。
“我艹，一群猪队友。”越耀文愤愤地骂了一句，退了游戏。
他不由一顿，“她问你什么了？”
“她问我，竣玉和他女朋友是不是原本就约在今天那个商场见面。”越耀文撇了撇嘴，“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个魏昭和？”
“嗯。”
他不由挑眉，瞥了眼旁边眉目沉静的好友，“她问这个干嘛？”
“我哪知道。”越耀文抱怨道，“她问完就下线了。”
“算了，不说这个了。”这时，尹竣玉却淡淡地开口了，“明天一早不是还要去机场接叶翌？早点回去吧。”
他的眉眼沉寂在璀璨绚烂背后的黑夜里，依稀能瞧见一丝迟疑与顾虑，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聂斯赫定定地望了他一会儿，似乎隐约察觉到了异样，不由缓缓点了点头，“好吧。”
*
嘀嘀嘀——
QQ消息的提醒声唤回了楚零乱糟糟的思绪，回过神，才发觉自己竟然空茫地盯着电脑屏幕发了半个多小时的呆。
她甩了甩头，试图挥走脑中纷杂而又可怕的念头，鼠标点到闪烁的头像上，才发现是聂斯赫。
怎么是他？
心口微微一怔，旋即有些压抑不住地加速跳动起来。
点开，一句“在么”映入眼帘。
等等。
他不会也是为了问刚才的事情吧？
楚零敲着键盘的手倏地停下了，纠结地望着打开的对话框，上面显示的最近一次聊天还是挂断他视频聊天的那天，再上一次聊天，则要追溯到同学聚会之前的更久前，对方问她要不要开黑。
他们真的很少聊天。
即便聊天，也大多在游戏里，也大多与游戏有关。
很想靠近他。
很想和他有交集。
很想和他聊天。
然而，这些“很想”，都只能在她胆小的幻想里走过场，哪怕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没勇气主动找他。
所以……
她咬了咬下唇，轻轻地按了个“嗯”字发了过去。
无论如何，都想要珍惜这难能可贵的对话机会呀。
很快，对方便发来了第二条消息——
[22:40]聂斯赫：你最近不上游戏，真的是因为功课很忙？
不是想象中的内容，却依然是她不愿意回答的话题。
他……为什么要执于问她这个问题呢？
楚零有些迷茫，又有些仿佛得到心爱之人的重视后，说不上来的小雀跃。
她捂了捂心速加快的胸口，十分庆幸此刻不用直面那个男生狭长迷人的桃花眼，不会被他发现自己快要隐藏不住的心跳和不自觉潮红的脸。
然后抱着一丝忐忑、一丝紧张，以及一丝不知名的期待地回复问——
[22:42]我：你……为什么这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