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零听出了点猫腻，但望见他闪烁其词的样子，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不解地问道，“那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啊？”
“听别人说的。”越耀文无奈地说，“不过，看样子，她是看见我才跑了。”
“啊？”
越耀文却没再解释，唉声叹气地摆了摆手，“算啦，我去附近找找看吧。”
说着转身就走。
“哎！等等！”楚零却下意识地喊住了他，待对上他疑惑的眼神，才惊觉自己的冲动，思绪空白了两秒，一咬牙，决定将错就错，“你今天一个人出来的啊？”
越耀文不解地点了点头，“是啊。”
“那……他们两个呢？”
“他们两个？”男生愣了一下，眨了眨眼，“你说聂哥和尹竣玉？”
听出了他语调里的诧异，楚零能感觉到脸颊不自觉地微微发热，却是佯装不经意地说，“嗯……我以为你们经常一起行动呢。”
“他们今天有点事情，到机场接人去了。”
“去机场了啊。”
没有察觉到自己语调里的失望，越耀文却听出来了，稍许有些奇怪，“楚零，你跟聂哥很熟吗？”然后又自言自语般地回答道，“你们应该不熟吧。我记得你们那时候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可是你俩为什么给我一种对彼此很熟悉的感觉？聂哥也是，聊个天还神神秘秘的……”
后面他说了什么，楚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因为满脑子都是他的那句“你们应该不熟吧”。
是啊，他们不熟。
除了偶尔一起打游戏，知道他的家世不错之外，他们同窗了四年，却没有一丝共同的回忆，而他的生活，她也一概不知。
她想不出来他们之间的共同点，甚至一次完整的对白。
仿佛突然就被戳中了最敏感的那一个点，她的心一下子凉了下来，周遭的嘈杂荡然无存，只留那句“你们应该不熟吧”如同回音般在脑中徘徊不散，莫名生出一股悲凉的寒意。
这时，肩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正在发愣的她没有防备，手里的书哗啦啦地落到了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清甜的声音蕴含着一丝歉意响起，“对不起啊。”
令人舒心的淡淡的香味似有若无地闯入她的鼻间。
那个不小心撞到她的女生弯下腰，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柔美的波浪卷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光线下泛起漂亮的弧度。
是她？
楚零呆呆地望着眼前捡好书站起来的女生，一张眉眼如画的脸就这么清晰地映入眼中，带着几分真诚的歉意。
原来不是眼花。
好像这么多年的介怀亦从肆无忌惮的虚幻踏到了现实，而她把手中的书递了过来，微微笑了，笑容恬静婉约，美得如同宁静摇曳的苍兰，“实在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凌妍清。
果然是她。
楚零的脑中一片空白，以至于忘了接过她递过来的书，还是越耀文轻“咦”了一声，唤出了浮在她心里的名字，“凌妍清？”
她这才清醒过来，手忙脚乱地接过女生手里的书，“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