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妍清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越耀文，是吧？”她向男生淡淡地说道，“无意冒犯，但你似乎有点自来熟。”
然后无视对方瞬间变得尴尬的神情，冲楚零浅浅地笑了笑，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书城来往的人流中。
楚零却失魂落魄地盯了她消失的方向许久，直到越耀文啧了啧嘴。
“果然和聂哥说的一样啊。”
侧过头，只见男生两眼放光地望着凌妍清远去的方向，哪有半分窘迫的神色。
她不由咬了咬嘴唇，忍不住问道，“聂斯赫……说了什么？”
“聂哥啊，他说凌妍清看上去很温柔很好接近，实际上冷得很，就跟活在中世纪的贵族小姐一样，看似礼貌且循规蹈矩，骨子里啊，高傲得很。”说完，他又“嘿嘿”一笑，“不过，聂哥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不喜欢她，听江介说，他们初中的时候经常拌嘴，估计是哪次把聂哥给气着了~毕竟，能让聂哥都觉得高傲的人，那一定非常了不起。”
是啊。
能让聂斯赫这么评论的人，无非是令他极度讨厌或者喜欢的人，而凌妍清，必然不可能是前者。
心口似乎又开始微微发疼。
她似乎早就知晓了答案。
只是抱着残存的侥幸不愿承认。
直到再次遇到她，那个如苍兰般美好的女生，那些被藏匿在脑海深处的记忆片段硬生生地被撕扯出来，血淋淋的，刺满了锈针。
仿佛是上天自导自演了一出别后重逢的戏码，本以为是得天垂怜的破镜重圆，却不想是戏谑的悲剧，现实被残忍地推到她的面前，提醒她不该抱有幻想，要重新认清事实。
她微微地闭了闭眼，忽然有点恨上天的不公。
却又无可奈何。
于是抱紧怀里的书，却又遏制不住想知道更多，“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她的表情有些寂寥，越耀文却没有注意到，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初二认识的，应该是因为叶翌吧。”
“叶翌？”她微微地怔了一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耳熟就对了，他跟凌妍清都是一班的，那会我们班上好多女生喜欢他呢，你肯定听过他的名字。”说起八卦，越耀文滔滔不绝，“刘偲安你还记得吧？我们以前的班长，据说她都跟叶翌表过白呢。”
听他这么一提，楚零想起来了。
宋晴珊那时候的确说过刘偲安喜欢叶翌，只是那个男生后来出国了，为此刘偲安还神伤了很久。
她有些恍然，又有些疑惑，“我听说他后来出国了？”
“是啊。”越耀文点了点头，“聂哥、谢哥，还有尹竣玉跟他都是发小，他们今天就是去机场接他去了。”
“这样啊……”她不由迟疑了一下，“那他和凌妍清……”
“楚零！你看我在那边找到了什么！九月的《迷幻之城》哎！我家附近的书店全售罄……”
一道兴冲冲的声音没征兆地打断了她未尽的话语，却又在望见她旁边站的男生后戛然而止。
宋晴珊脸上的兴奋之色猛地一滞，旋即如同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条件反射地扭头就跑。
“喂！宋晴珊！”
旁边的男生愣了一下，立马追了上去。
而楚零目瞪口呆地杵了一会儿，才反应慢半拍地放下手里的书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