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初识的时候，不过是一段敬而远之的真空岁月，后来在数学老师办公室的那眼对视，好像才是一切开始的起点。
她还清晰地记得他那时逆着光的清明眉眼，如紫罗兰般神秘高贵的笑意，就那么狠狠地撞进了她的灵魂深处。
然后她偷偷地关注他，在他看不见的角落，一个人忽喜忽悲地杜撰他们的故事，好像身处光与暗的交界，绰绰交织。
再后来，本以为此生再无交集，他们却因为一些人，一个游戏，又慢慢交集在一起。
如今，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平和地向她解释他和凌妍清之间的关系。
也许真的是先入为主了吧，觉得他理应般配像凌妍清那样的女生，因此钻在死胡同里越陷越深，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而此时此刻，好像长久以来的积郁感伤奇迹般地一扫而空，望着阳光把他清俊的脸渲染出淡淡的晕，如梦似幻，映在她的眼里，笼罩在心上，有些不可思议的温暖，和他以往留给自己的印象，判若两人。
从未感觉与他离得这么近，寒意也被跳跃的光线驱逐，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却慢慢占据了心。
雀跃，忐忑，带着一点点欣喜。
握着奶茶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承认自己那时全身心都放在他和凌妍清的身上完全没注意到谢右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最终选择避而不答，“你说的那个小心眼的人……是叶翌吗？”
聂斯赫的眼中微微流露出一丝惊异，唇边扬起似是而非的笑意，“没看出来，你脑筋转的还挺快啊。”
她有点不服气，却又习惯了面对他时的低姿态，不由语塞了两秒，干巴巴地小声反驳了一句，“……我又不笨。”
他听见了，表情似笑非笑，“不笨为什么数学那么差？”
“我……我那时候的数学成绩明明比你好多了！”她忍不住辩解道，“你经常考不及格，还总是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订正错题。”
男生顿了顿，“哦，原来你一直偷偷关注我啊。”
不疾不徐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红了脸，那种脸颊发烫的感觉又来了，她连忙转移话题，“所以那本化学书，也是叶翌的吗？”
“不是。”聂斯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翘了翘唇角，“他那时候早就去英国了。”
对哦。
他好像初二下半学期就走了。
楚零恍然地“啊”了一声，下意识地想问他那是谁的书，可转念一想，凌妍清那样的女生有再多的人喜欢也不奇怪，刨根问题反倒显得自己很介意很八卦，便咽下了到嘴的疑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就说他不像是那种会在课本上写女生名字的人……”
这话让聂斯赫微微挑眉，“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他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楚零在脑中努力搜寻措辞，掰着手指说道，“看上去很冷又不失礼貌，感觉很好相处却又给人一种距离感，就感觉他很寡淡，甚至有点……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