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过你会喜欢我。”她的心底微微的酸涩，努力挤出一抹笑容，“但你也用不着骗我。”
聂斯赫微微一怔，“骗你？”
望着他不加掩饰的诧异，楚零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你喜欢凌妍清，不是吗？”，说完却连自己都吓傻了，支支吾吾，将错就错地补救，“初中的时候，我看见你放学跟在她的身后。”
他的表情有些意外，“就因为这个？”
“还有，你的化学书上写着她的名字。”
注意到他的神情有些许复杂的微波动，楚零咬了咬牙，破罐破摔地继续说了下去，“两班的女生出事的那天，我也看见你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而、而且……”想起同学聚会那天看到的画面，她又像突然失去了全部的勇气，蔫了。
聂斯赫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女生溢于言表又不自知的控诉，心有预感这大概就是症结所在，也不着急，静静地等待她把话说完。
然而，过了好一会儿，最后的言语依然在“而且”上生硬地戛然停止。
不明白她的缄默与纠结，便只能暗暗揣测，自行摸索。
“你记得可真清楚。”
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情愫，“我一向不喜欢向别人解释一些事情，一是怕麻烦，二是觉得没有必要。”然后顿了顿，“但是……这个误会要是被某个小心眼的人知道，恐怕不会放过我。”
某个小心眼的……人？
楚零愣愣地望着眼前的男生，却见他的嘴角翘起一个无奈的弧度，“你说曾经看见我跟在凌妍清的身后，这件事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那个时候确实对她有点兴趣，但绝不是因为喜欢。”
“我也没有在化学书上写她的名字，那本书是我一个隔壁班朋友的，我因为刚开学就忘带了课本，怕老师追问才向他借了意思一下，谁知道后来发生了那样的乌龙。”
“至于你说看见我们上了同一辆出租车……”男生思考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两班出事的那个女生叫秦左，和凌妍清，还有谢右以前喜欢的女生有点关系，所以那天放学我们都去医院看她了，不过，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我们三个是一起去的，不知道你为什么只看见了我和凌妍清，没看见谢右？”
三个问题，三条解答，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而那双浅褐色的桃花眼认真而透亮，阳光好像都忽然变得强烈，空气里泛起圈圈光晕涟漪，落入他的眼底，点点浮动，还有唇边像以往又不像以往的笑意，连同那素来轻慢疏远的眉眼微敛，瞧不出半分肆意。
他……竟然真的在向她解释。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心情，但如此放肆而专注地近距离打量他是第一次，这个优雅如紫罗兰的男生，就这么真真切切地站在面前，耀眼得让人深深着迷。
仔细回想起来，他对自己，一言一行，随和且熟稔，完全没有想象中高高在上的样子。
那种不经意流露的优越，更像是写着生人勿进的保护色，顾盼之间镌刻在那些错过的光景中，如今全都在现实中与他重叠起来，咫尺之间，一伸手就能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