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半靠在甜品店吧台的身体立刻紧张地站直了。
凌妍清却没发觉她的异常，只以为她没好意思往下说，喃喃地接过了她的话，“非要说他对我有什么不同，大概是愧疚吧。”
愧疚？
楚零不由一怔，却见走过来的男生脚步一缓，应该也听见了她说的话。
“那个……”反应过来想阻止女生说下去的时候，对方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因为我跟他表过白。”
什么？
没有想到会听到如此真诚而出人意料的解释，楚零不自觉地张了张嘴，却又瞄见在她身后停下脚步的男生，不禁欲言又止，“呃，那个……”
“两次。”
没有注意到她的暗示，女生自嘲似的笑了笑，“一次是他去英国之前，一次是他去英国之后，但都被拒绝了。”
什、什么？！
楚零一时失语，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凌妍清……竟然主动表过白？
而且，还是两次？
而且，还被拒绝了？
不是吧？
“其实，我曾经也以为他喜欢我，可他其实对每个接近他的人都一样，有答必应，你以为与他接近了，下一秒却又会意识到，你们还是离得那么远。”她的唇边始终挂着一丝浅薄的笑意，语调却意外的平和，“所以，他大概是因为拒绝我觉得愧疚，才会让你有那种错觉吧。”
是这样吗？
回想起叶翌凝视她时的眼神，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心底似乎有不同的声音在反驳，然而此刻，被议论的对象存在感极强地就站在凌妍清的身后，眼神是读不懂的深沉的复杂，只静静站着，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场便无声地感染着周围，隐隐令人心悸。
楚零不敢多想，更不敢在这种情况下仔细揣摩他流露出来的复杂神情，不由悄悄地伸手推了推凌妍清的胳膊，示意她往后看。
她的神色很紧张，隐约还带着几分难言的尴尬。
这时才察觉到她的异样，女生顿了顿，心里似乎有了某种预感，转头一看，果然瞧见了几步之外，叶翌的身影。
商场里敞亮的光线，明澈地照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的色彩在他的眸里流动，空气里仿佛也激荡着某些敏感而易碎的情愫，扰乱心绪，不堪重负。
看到他在身后的一刹那，视线交错，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一秒，她装作无比自然地移开了视线，然后冲楚零说道，“对了，你还没点东西吃吧。”
“啊？哦……对！”楚零很想配合她的视若无睹，结结巴巴地发出了几个单音节，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那我要一份芒果西米捞好了。”
“我突然也想吃甜点了。”这时，似笑非笑的声音冷不丁地靠了过来。
偏过头，聂斯赫慢慢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叶翌。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她不由愣了一下，轻言细语地问道。
“我偶尔也想挑战一下自己的口味。”聂斯赫的唇边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目光似有若无地锁定在另一个置若罔闻的女生身上，“毕竟，人生到处充满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