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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合纵抗秦

赵国国都 邯郸

阴雨绵绵。

赵国国君赵肃侯率百官站在城门口,恭迎苏秦大驾光临。

细雨沥沥又沥沥。

上大夫肥义忍不住对赵肃侯小声地道:“主公,据说苏秦不过是一介布衣匹夫,主公何必自辱身份,用王侯的礼仪来迎接他?”

赵肃侯:“寡人年少即位,不幸国家频频遭遇秦国胁迫,正需要像苏秦这样的才智之士来排忧解难。连燕文公都可以礼贤之士,以王侯的礼仪礼待苏秦,寡人为何不能?肥义,你也不失是能大度容人的翩翩君子,怎么会说出这种糊涂的话来?”

肥义不禁面红耳赤。

苏秦一行远远而来。

朝堂之上

接受百官贺拜之后,赵肃侯娓娓地道:“近年来,秦国屡屡派兵征伐韩、魏两国,我国也不能幸免。在接二连三地纳贡献地之后,秦国对我国的威慑有增无减。看来肉包子打狗的这种方法是行不通了。如今苏秦先生倡导列国合纵联盟,寡人自思苏先生的策略于国于民有百利而无一害。因此当堂想请列位臣工听听苏先生的见解。有请苏秦先生。”

众臣神情各异。

一会儿,苏秦上朝,向赵肃侯下跪:“外臣苏秦拜见主公。”

赵肃侯:“苏爱卿请起。赐座。”

苏秦:“臣卑微,怎敢对主公和各位大人不敬。”

赵肃侯:“爱卿是和平的使者,理应受到格外尊敬。请上坐。”

苏秦入座:“谢主公。”

赵肃侯:“爱卿远道而来,寡人和列位臣工愿听爱卿教诲。”

苏秦:“不敢。臣此次造访上国,实为倡导诸侯合纵联盟,共抗强秦。自古以来,安邦定国的第一要务是维护国家安定,要做到这一点对内必须安民,对外必须搞好和平外交。如今韩、魏、赵、楚四国频频遭到秦国的侵袭,致使国家危难的主要原因,是国与国之间没能恪守从前制订的盟约才遭到的灾祸啊。放眼天下,韩、魏两国没有名山大川作为屏障,如果这两个国家被秦国吞并,赵国就必然会遭到灭顶之灾。这绝不是耸人听闻。外臣曾经走遍列国,依外臣愚见,赵、魏、韩、楚、燕、齐等国的土地合起来,比秦国的要多无数倍,军队加起来,有几百万之众,人民有上千万之多。可是令外臣疑惑的是,为何列国都纷纷在秦国的淫威之下纳贡献地臣服,而不思联合抗秦?纳贡献地,历来是一个国家走向没落的自堕行为啊。为不致使赵国陷进没落的泥沼中难以自拔,外臣恳请主公高举倡导合纵联盟的义旗,相邀诸侯汇聚洹水,订立盟约。使山东六国互为唇齿,结为兄弟联邦。倘若秦国攻伐任何一国,其余五国共同出兵抗击;如有背盟者,则诸侯共伐。这样一来,秦国虽然强大,怎敢与天下诸侯争锋?以诸侯之力遏制秦国,则可保天下太平,万众世代平安。”

众臣窃窃私语。

肥义出列启奏:“主公,臣等认为苏大人提出的拒秦之策,确对江山社稷有百利而无一害。望主公采纳。”

众臣附议。

赵肃侯点了点头,果断地道:“既然列位臣工一致赞同合纵抗秦之策,寡人愿拜苏秦先生为相国,赐武安君封号。”

苏秦下跪谢恩:“谢主公知遇之恩。”

赵肃侯:“肥义。”

肥义:“臣在。”

赵肃侯:“寡人命你在五日之内,负责备齐车马百乘,黄金万镒,珠宝璧玉百双,绸料千匹,带一千名甲等武士,连同燕国侍卫,佐护武安君出使列国。”

肥义:“臣遵旨。”

苏秦现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魏国国都 大梁

古稀之年的魏惠王坐在朝堂之上审阅着一份奏章,痛心疾首。

文武百官惴惴不安。

魏惠王把奏章抛在几案上,无限沉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寡人当年若不听惠施和公子卬的投降言论,放弃吴城,放弃河西之地,秦国根本不可能能很快地发展壮大。现在怎么样?我国连连损兵失地。三天前,龙贾大将军和五万将士以身殉职了。”

众臣面如死灰。

惠施和公子卬出列下跪:“臣有罪。”

魏惠王烦躁地道:“光说有罪有什么屁用!公子卬,你有没有能耐统兵和白起在战场上争锋?惠施,你又敢不敢和公孙衍去斗智斗勇?”

两人无地自容。

魏惠王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向秦国割地求和吧。寡人执掌大位40余年,想不到在风烛残年的时候,还会成为丧权辱国的千古罪人。丢人哪,丢人哪。”

众臣深感惭愧。

小酒馆

惠施和公子卬坐在一个角落,闷闷不乐地喝酒。

公子卬咽下一口苦酒,叹了一口气:“自当年我在西河前线率20万军队向商君投降之后,这些年来顶着不抵抗将军的罪名,真是生不如死。惠施老兄,今日你我当堂又再次受到主公责训,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惠施劝慰:“两国交兵,胜败是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责。”

公子卬情绪低落:“可我国是一败再败啊。自秦国光复河西之地之后,秦国的兴盛和我国的衰落是鲜明的对比啊。商君虽然是因为我遭公子虔诬陷而惨死,可他制订的律法依然指引着秦国不断地富强繁荣。他是一个伟大的人啊,我却是一个可怜虫。”

惠施:“老弟,别作践自己。喝了这杯酒,回家吧。苏秦相国将访问我国。只要我国加入苏相国倡导的合纵联盟阵线,秦国对我国的威慑立时可解。别灰心。来,喝酒。”

两人喝了杯中酒,公子卬苦苦一笑:“苏相国提出的主张并非有多高明。历来打铁要靠本身硬啊。不谈这些了。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人不得志,回家老婆孩子也没有好嘴脸啊。”

惠施离席,有些不放心:“你就别心烦了。早点回家…没事吧?”

公子卬:“放心。去吧,去吧。”

惠施:“那我走啦。回去晚啦,家里人的脸色也难看。唉。”

待他走后,公子卬出声招呼:“小二,再来一坛酒。”

小二依言抱了一坛酒过来,关切地道:“大帅,您近来酒喝得太多了。注意身体啊。”

公子卬短促地笑了笑,开坛倒酒,喝了起来。半坛酒下肚,一丝绝望之意油然而生,他瞅着渐渐西坠的夕阳,握住了佩剑的剑柄。

西下的夕阳奇妙地抖了一抖,沉下山去。

带着一脸绝望,公子卬拔剑,刎颈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