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的话对容德似当头一捧,他百感交集,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让我想起了十三曾在景陵抱着我流泪的场景,他离逝前似解脱的面容。
我抱着他无声的痛哭。
他忙抬头,安慰道:“慧儿,别哭,你不能再激动了。
我陪着你再睡会可好?兴许起来就好了!”
紧紧地依着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如果容德离我去了,我一定会心如刀割,思他,想他,难道这样还足以证明我爱他吗?
那个了空为何来说这么几句话?
是想告诉我前世因为泄了天机,才便魂魄难归正道,穿浮于世间吗?
惜取眼前人,这个自大的家伙,我为什么不惜取眼前人,要不是他的出现我怎么会有今日的惊颤?
五日后,我的病还是老样子,一大早容德让成子套好马车,出了城。
容德这几日形影不离,连宫里也不去了。
令贵妃又派御医前来,还是老样子。
福家的人也陆续前来探望,都望而嗟叹,估计从今后都当我是哑巴了。
一连转了几个寺院,香山寺、碧云寺、红螺寺全都去了,就是没有了空这样的和尚。
无耐之余只好往回走,京城的小寺院几百座。
要找人还真是大海里捞针,容德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陪我逛着。
掀开了帘子,突而觉着这一带好眼熟,忙挥了挥手,容德忙让成子停车。
我跳下了马,郊外的深秋阵阵寒意,幸亏穿了厚实的衣衫。
枯草向远处漫延,树林里青黄相接着,那边不就是山庄的入口吗?
我提起斗蓬往前跑去,笨重的衣服让我动作迟缓。容德边追赶边唤道:
“慧儿,你这是去哪儿啊?”
我这才想到不可泄密,忙回头,比划道:
“让成子在那边等我,我要解手!”
容德笑睨了我一眼,还是紧随道:“我陪你过去,万一山里有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