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侍卫见又是菲虹二人,顿时眉头紧皱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屡次在皇上大帐附近窥探!来人,把她们拿下,待我回禀统领后再做定夺!”
不容菲虹辩解,后面上来几个五大三粗的侍卫,扭了二人的额胳膊就要捆绳子。
“你们不要碰姑娘!”豆花连踢带打,还嚷嚷起来。
一个侍卫用手掌捂住她的嘴巴,她一口咬了下去,疼得侍卫松开手“哎呦”了一声。
菲虹倒是站着一动未动,这种情况下越挣扎抵抗情况就越糟糕。
有个侍卫瞧见豆花咬人,“嗖”一声把刀抽了出来。菲虹见状一皱眉,赶忙拦在豆花前面,“谁胆敢伤了我们主仆,就等着掉脑袋!”随即又扭头让豆花稍安勿躁。
那侍卫被菲虹一喝脚步滞了一下,到底是没敢妄动。
“不巡逻干什么呢?”突然传过来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听着又有些稚嫩的味道。
众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过来。走近才看出是一个小太监,后面跟着二皇子等人。
“小人给二皇子请安!”侍卫见了忙见礼。
子幕命众人平身,一扭头瞧见菲虹主仆二人,笑着说道:“原来是表妹,发生什么事了?”
“回禀二皇子,奴婢和姑娘找不到回帐篷的路,却被这些侍卫当成是刺探皇上动向的歹人了!奴婢明明表明了身份,可他们却不容分说就抓人,还要用绳子捆姑娘!”豆花一顿告状,让旁边的侍卫头领冷汗直冒。
“二皇子……”他赶忙想要解释,却见二皇子脸色难看,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吓了回去。
“还不快松手,一大群男人对着两个小姑娘动手动脚,真是丢御林军的脸面!”子幕低声喝着,“谁哪只眼睛瞧着本皇子的表妹像歹人,真是没有大脑!”
“二皇子饶命!小人……小人……”
“二表哥不要怪罪于他,他倒是尽忠职守。我听他们说前面不远就是皇上住的帐篷,若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行走,还不惊扰了皇上?况且他第一次遇见我们,耐心的指明了方向,只是……只是我们不辨方向,又转了回来,这才有了方才的误会!”菲虹笑着为侍卫解释起来,那个侍卫感激地朝着她行礼。
子幕闻言这才消气,让御林军继续巡逻,他则带着菲虹回帐篷去了。
“二表哥不必亲自去,打发个太监带路便是。”菲虹见了说着。
子幕却不依,他笑着回道:“你那里一定有从侯府带来的点心,我都馋了很久了。借着送你的名头过去蹭点吃,不然今晚上我是睡不踏实了。”
“原来我以为最好吃的人是自己,眼下才发现二表哥竟略胜一筹。”菲虹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
二人边走边说笑,不一会儿就回到了菲虹的帐篷。太监挑着灯笼进去,豆花把里面的灯点着,又在炉子里添了几块碳。
“你先把手里的活放下,快把点心拿过来。”菲虹见子幕一副猴急的模样,笑着吩咐豆花。
豆花听了赶紧净手,把点心从小篮子里端出来放在桌子上。
“光是闻味道就觉得香甜的不得了,我可要尝一块。”说罢,子幕便捡了一块整个放在嘴里,一边吃一边点头称赞起来,“虽说德妃娘娘宫里的厨娘也能做这样的点心,不过味道总是没这般纯正,到底是侯府里做得味美。”
“菲虹回来了?”他的话音未落,外面传来一声询问。
还不等众人分辨出语声,却见帘子被挑起,田暇佩打外面进来了。
她瞧见子幕坐在椅子上似乎吓了一跳,随即满脸疑惑地瞧着菲虹,紧接着脸上露出进退两难的神情。
这一系列表情接踵而至,先是红唇微张,随后眉头轻蹙,然后眼神闪烁睫毛微扇。这一举一动都透着美感,若不是之前特意练过,必定是因为她本身是个没有死角的大美人,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一动一静皆是美!
“二表哥,这位是田姑娘,我三婶母的嫡亲妹子。”菲虹给子幕简单介绍了一下。
暇佩听见“二表哥”三个字一怔,随即好像反应过来,忙喊声“二皇子”见礼请安。
“无须多礼,都是亲戚。”子幕搭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
帐篷里面只有两把高背椅子,菲虹和子幕相对而坐,暇佩像个小丫头似的站在地上。
子幕只跟菲虹说话,她想要插嘴却插不上。好不容易等到他们停住,刚想要说点什么,菲虹却说道:“哎呦,光顾着跟二表哥说话,小姨还站着呢。豆花,快把绣墩搬过来。”
豆花麻利的把绣墩搬过来,暇佩坐下去。这绣墩很矮,暇佩一坐上去立马就矮了半截,她仰头瞧着人家心里不自在,可是又不能马上站起来。
原来这田暇佩从萨莉亚公主的帐篷回来,肚子饿得难受极了,便喝了一碗茶躺在床上睡觉。可是饿得根本就睡不着,只好起来跟小荷说话。
小荷也是大半日没吃东西,肚子也咕噜噜叫唤起来。她又提议去菲虹那边瞧瞧有没有吃的,暇佩便让她去了。
她到了帐篷外面,刚好听见里面的对话,知道是二皇子在里头就立即回去回禀。暇佩正愁没机会见皇子,听见此等消息岂能轻易放过?
暇佩顾不得饿得快晕倒,赶忙起来换套衣服又梳妆了一阵子,这才来到菲虹的帐篷。
她见到帐篷里的二皇子,装出吃惊略带拘谨的表情,一挑眉一眨眼都是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的。她有自信眼下的自己是漂亮的,任谁看了也不会无动于衷。
可是子幕只顾着吃点心和菲虹说话,根本就不搭理她,害得她像个丫头般站着。总算菲虹瞧见她站着,吩咐丫头搬了绣墩过来,可坐着生生矮了一截,还不如站着舒服。
她刚想要找个什么话题,子幕却告辞站起身来。菲虹起身相送,她也少不得站起来。
不过她一天没吃东西,这冷不丁站起来只觉得眼前发黑,头晕目眩起来。
她心道不好,想要拽住什么东西站稳,可四周空落落哪有东西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