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要!”妈尖呼:
“死东西去跟街头的阿飞去卖骚,去跟阿飞跟舞,去拥拥抱抱,你有收入么?啊?倒不如跟我去上工,赚些钱给娘用!”
“你这吸血鬼!”她叫。
“我吸你的血,又怎样!”妈把桌子一翻,哗啦啦地,桌子上的茶杯全跌在地面,碎片四溅:“嘿!你难道不是吸我的血长大的?”
“啊?”
“嘿?你爸一死,我就做舞女,我不做舞女,你怎么有吃有住!”妈十指尖尖的指着她鼻尖:“你这不是吸我的血?嘿!你吸过我的血,现在轮到我吸你的血了。”
想到这个娘,一拉破脸,这个模样。
其实,她早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她见过她和几个男吵架,她知道她厉害。
只不过她却不知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她也不是好惹的。
“我吸你血,应该的!”她反辨着大叫:
“谁叫你生我出来,谁叫你当年给爸在床上玩啊?你不给他玩,你会生我啊?你生她,你就要养她!”
“啊?……”妈惊声大叫:
“你说什么?……你下流……你什么时候学到这种话?你下贱!你在什么地方学来的?”
“在你跟男人吵架时学来的!”她说着,回头就跑。
她脾气倔强,她好胜。
况且,她当时有这个把握,她是稳操胜券,别人难不倒她的。
于是,下一个月,她就不跟妈上那一个舞厅,转去另一间,也是大厅,这一次,不用什么人介绍。
她自己跑上去,告诉他们在什么地方做过,跟过什么大班,他们就叫她上班。
她拔了一个电话给一个人,叫李明的,他就是在前一间舞厅常常来叫她坐台子的几人男人中的一个。
他骨瘦如柴,鼻尖像一双秃鹰般勾出来的。讨厌!
他一听她叫他带她去“上班”,欢喜如狂,以为她叫他做“达令”,以为她从此就会把他当作“达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