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绝世心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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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江东去浪滔尽,多少豪杰已成空。我欲冲云把问天,奈何一付为笑谈!

白源笑笑:“陈先生倒是有恃无恐,只是,我想提醒阁下一句,还是别报什么希望了,这个地方的这种天气叫做鬼见愁,就连最识途的老马都难免会迷路冻死在荒郊。他们若是乖乖的呆在马车里,说不定还有活着的可能,可是若是谁想放弃马车直接冲出风暴圈,呵呵。”白源幸灾乐祸:“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南卿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想到郭叔一定会保护好她们俩心便稍稍放下,然后轻描淡写的回击道:“傻子才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跑来。”

可是话音还没落,马车就被什么挡住了,极速奔驰的马匹嘶鸣着躲避,车厢猛的震荡,白源毫不扰豫的扑上去抱稳陈南卿,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同时发生的还有一个女孩子的喊声:“陈变态,你怎么样?”车夫极度的不满喊道:“韵威姑娘,你做什么?”

外面李韵鱼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没什么,只是陈先生到时间吃药了,呵呵我,我是来送药的。”白源掩下心里的惊诧,调侃的低声道:“陈先生刚才是怎么说的?”陈南卿吃惊之余难得的红了一下脸:“我也没说她不傻。”

白源朗声笑起来,推开车厢的门,自己出去把李韵鱼让进来:“韵威姑娘果真是情真意切,在下佩服。”

陈南卿挣扎着起身,心疼的拉满身风雪的李韵鱼到身边,轻斥道:“这种天气,你不要命了吗?”

李韵鱼一边打颤一边傻笑:“可是,一转眼我们的马车就追不上你们了,我怕他对你不利,就先跑来了。”

陈南卿心疼的暖着她冻的发紫的脸:“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郭叔怎么不拦着你!”

李韵鱼顾左右而言他,眼神游移,半晌才吸嘴慈笑道:“我我是偷着跑来的,郭叔着急找你,就没留意我。”

陈南卿有种想把她掐死的冲动,她还把不把自己当成个姑娘,这么大的风雪万一,万一……可是看到她冻的发抖的样子,心又疼起来,想去握她的手,可是却被她吮牙躲开,一双手从孤裘里伸出来,一只手上紧紧地抱着一个还有温度的瓶子,闻味道陈南卿就知道那是他的药,另一只手鲜血淋漓,青紫一片。“这是怎么弄的。”怒气和心疼遏制不住的涌上来,说话也变得咬牙切齿。

李韵鱼不在乎的甩甩:“就是刚刚马惊了,我冻僵了,没躲开,马蹄子了我一下,还好药没撒~”后面的话某只鱼直接吞进了肚子里,因为,因为找不到消毒的伤药,某个有着轻微洁癖的陈先生的舌头轻轻地贴上了她的伤口……烫烫的痒痒的:“还疼吗?”温柔的好像另一个人。“不,不疼了。”李韵鱼的的心抖了下一刚才的寒冷害怕紧张好像都不见了踪影、:“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忘,忘了:“害怕了吗?”

“没,恩……有点。”本来想说没有的,可是一看到那双温柔的眼睛,委屈害怕和原本不该有的眼泪都涌了上来。“傻瓜,呆鱼,笨蛋,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微微叹息,可是却叹尽了所有情绪。“喂,你骂我的时候,为什么要抱着我,我身上有寒气啊……”

“有吗?我怎么觉得你的耳朵都红了。”

“那是,那是冻的!”哦,那我帮你暖暖!”

“陈南卿……”

“恩?夫人,你说……”

“你,你占我便宜。”

“你看你也在占我便宜,我都没说什么……”

就在两人正在做些不可对外人道的事情(额……当然了也没什么,诸位不要乱想)的时候,马车再一次在颠簸中停止。陈南卿的第一反应是—白源故意怀他的好事。混蛋!李韵鱼的第一反应是—郭叔来了?真好!额……由此可见两个人的思想差距有多大。

陈南卿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某鱼一记栗子:“你当郭叔像你一样没脑子?一定是有别的事情了。”

李韵鱼半信半疑点头,忽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句话,欣喜的她立刻就钻出了车厢,那句话是—把钱交出来!

李韵鱼感动啊,从小到大,她多么多么想被打劫一次,可是因为她呆的地方,大多是三保险地带,所以总是没有这种机会,这次,终于……哈哈,这药送的值啊

打劫的是两个粗壮的汉子,说他们粗壮,主要还是因为他们穿着兽皮,实在看不出哪里是兽哪里是人。

白源裹着孤裘,戴着白貂风帽,亭亭的立在马车上拱手:“各位大侠,在下携带家眷前去投医,实在没有带多少盘缠,这里有五百两银票,给各位买些酒喝,也请各位高抬贵手,给我们留下些钱物,不至于饿死在这荒山野岭。

那两个汉子对视一眼,似乎在盘算五百两亏不亏本。一个人已经有了放行的意思,而另一个人却始终黑着脸不做声。

白源的脸色有些泛白,恐怕是担心这二人是心狠手辣之辈,怕事情不能善了,于是正处在兴奋状态的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的李韵鱼,忽然想起在军营中常给她讲故事的那个小将所说的,感动劫匪的一百零八法,于是扑通一声的跳下马车,直扑黑脸的汉子,一句英雄,喊得那是千回百转荡气回肠,听得马车里正奄奄一息的陈公子蹭的便站了起来,挣扎着来到车外,慌声道:“李韵鱼你……”

冷风一灌,陈南卿顿时咳成一团,这咳嗽来势洒洒大有不咳吐血誓不罢休之嫌。白源连忙给他递上手炉风帽,苦口良药,伺候的妥帖。

李韵鱼登时借题发挥,小鹿般的氛氮大眼被刺骨的北风一吹,眼泪便刷的配合自如,只听她和着北风嗦哭道:“各位英雄……小女子和哥哥一路来的艰辛,外面风大雪大,我们不敢多花一个铜板,俄了啃馒头,渴了吃雪水,晚上不敢睡,白天不喊累,只为了给小舅舅看病啊。”

“哦,竟然这样?”

李韵鱼一见他松口,立刻附和:“是呀是呀。你看我的小舅舅,我的小舅舅一表人才,惊才绝艳,那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啊,可惜的是年纪轻轻便得了绝症,你看他咳成这样,昨天险些就吐了血啊,可惜他还有心爱的姑娘啊,他上有老下有小,今天前来求医就是想再多活上几年啊。”

“呀,还有这等事?”白脸汉子遥望陈南卿,一脸惋惜。

李韵鱼心道这时要加戏码,连忙挤出眼泪惨声道:“可不可不,我的表姐好几次就为他企图自杀,她说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说她绝不要走在夫君后面,可是死了几回又因为放不下舅舅就活了回来,现在是生是死还不可知啊,呜鸣,英雄们,求你们网开一面做做好人吧。”

一番话说完,黑脸的脸更黑了,白脸的倒笑了,他把李韵鱼扶起来,怜悯的叹息:“为难姑娘了!”李韵鱼附和:“不为难不为难。”白脸的不解的问道:“只是我有些奇怪,你表姐是……?”

“是他……”

李韵鱼指了指咳得更厉害的陈南卿,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抢道:“哦,就是你舅舅心爱的那个人吧。”李韵鱼竖起大拇指:“英雄真聪明。”

白脸的汉子笑的温和:“我确实聪明,要不然也不可能弄懂你这包含了未婚先孕,乱伦生子,借尸还魂等诸多惊世骇俗的戏码。”那人顿了顿笑道:“姑娘,故事是临时想的吧,不过听腻了三侠五义,听听传奇八卦也蜜好的。”

一番话柔柔说来,只直砸的李韵鱼双腿直颤,面红耳赤,仙笑着回头看咳得生离死别的‘舅舅’,舅舅跌跌撞撞的回去车厢,看都不再看她,再看她一笑倾城的‘哥哥’,‘哥哥’袖着手一脸看好戏的神采。

她抽抽鼻子,尴尬非常,忽然那白脸的笑了笑:“好了,别在风中站着了,你们走吧。”李韵鱼惊讶,咦?难道自己真的感动这俩劫匪了?:“那钱……”

那白脸劫匪似乎知道她的心思,利落的上马,回头笑道:“姑娘要去的地方正好是我家,至于钱的问题,咱们进屋再谈!白兄,戏演得不错,我特地准备了你最爱的上等梨花白。”

李韵鱼回头怒视笑的可爱的白公子:“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你问过我?”

“那你没事演什么戏?”

“嘿嘿好玩而已。”

面对她的怒火,白公子缩了缩,利落的钻进车厢,笑道:“陈公子好眼力,娶了如此热闹的女子,余生必定不会寂寞!”

陈南卿的脸比药汁还黑,他一口气吞掉浓黑的汤药,口不对心的回击:“啊,是啊,白兰谷就是太冷清了,我就是想把那弄成花果山,你待怎样?”

“其实我也想热闹一些呢。府里的美人多是多,可就是太没生气。”

陈南卿眉目高挑:“白公子可以试试看。”

“怎么?你不许?”

陈南卿摇头:“没有,只是怕你被她逼疯,呵,不过没关系,我这有治疗疯病的药,可以给你打个八折。若是成批量购买可以五五优惠。”白源笑容僵在脸上:“算了,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别啊,白公子不用此药,焉知其中其乐无穷?”陈公子,在下失言,实在失言,还请公子不要见怪。”陈公子笑笑,额链掩映之间,眉目激胞:“白公子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

“真的?”

“真的!”

“白公子……”

“额……我出去看看怎么还没赶路,您好好休息。”

送走了白妖孽,陈变态笑容一收,双拳一握,美目瞬间充满杀气。

马车终于在风雪中,驶进了两个劫匪大哥的家,一个看着很像村落的人家,马车一进去立刻被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围上,各个伸手向白源要糖吃,看来果真是熟识的很。

陈南卿一时也搞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是以务农为主业,还是以打劫为主业,当然,这两种买卖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就是了。

陈南卿和李韵鱼被安排在北边的两间客房之中,客房十分安静,只是傍晚的时候,来了一个看起来颇为强壮的老妇,那老妇眉目生的厉害,旁人见了怕是要回避不已,陈南卿却不以为意。

那老妇一见陈南卿面若金纸,唇色铁青的样,便回身利落的安排人,烧火的烧火,熬药的熬药,又命人取了只上等的山参熬了参汤给陈南卿补元气,然后才好像看到陈南卿二人似的冷哼:“哪里抬来的死人!”陈南卿却轻描淡写的回她:“夫人的车前子多放了一分。”

那老妇忽的停住出门的脚步,不可思议的打量火炕上的将死之人,半晌将目光转向李韵鱼,冷哼一句:“那个姑娘,站在那等着吃饭吗?还不去厨房干活!”李韵鱼被她吓得脖子一缩,立刻灰溜溜的进了厨房,有生以来的头回相见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