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绝世心清
4038400000017

第17章

王虎刚刚挨完一顿板子,却还要去门口站岗,一病一拐的走过去,一路上满耳都是其他人的抱怨声,他吮牙轻悴:“你们要是不愿意,就别跟去,现在倒好,害老子成了这样子,你们还说闲话,真******……”

正说着,突然抬头,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大营门口出现了两个人,为首的男子白衣胜雪黑发如瀑,额间的黑珍珠闪着幽色,衬得如画眉目如真似幻,淡然的唇色微微带着些笑意,让人一见便能随着他弯起嘴角。

后面的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人抱着手,低着眼眸抱着手跟在男子的身后,别看是一副下人的样子,可是几步走过来,雪地上丝毫没见印记,王虎狠狠的掐了下自己,妈呀,不是做梦吧,这人武功要比少将军还高,这时候来这里是要做什么的啊……

王虎退了退,不知道是该逃走,还是该迎上去。迟疑间,那白衣男子已经开口,低徊的声音如同梵音幽幽回响在耳际,竟盖过了震耳欲聋的操练声:“在下白兰谷陈南卿。”

陈南卿?没听过,白兰谷……白兰谷?这个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听过,似乎,小姐早上说什么,什么蓝谷的神医……咦?

王虎忽的冲上去,却被郭叔挡在一步以外,他激动道:“你是小姐请回来的神医?给,给将军和老将军治病的那个神医?”此番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难道是,是那个神医?”

“对,就是请回来给将军治病的神医……”在他们中间,早就臆想了神医的各种版本,可是没想到今日一见却如此年轻。

众人都紧张的围过来,却又不敢过分靠近,陈南卿这个人什么时候都好像是一个脆弱的发光体,让人不敢碰触。忽然有一个人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愣了愣急促的开口:“既然是神医,你跑这里来做什么?难道是……”

众人瞬间僵在原地,乱七八糟不好的念头吓得他们不敢再做声,只能小心冀冀的盯着陈南卿,唯恐他开口说一句不吉利的话……

陈南卿好笑道:“大家都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我这个做大夫的就只能每天守在病患的跟前?”王虎颤了颤,有些紧张的小心问道:“那我家将军和老将军……没事?”

陈南卿笑盈盈的望过去,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当然没事了,我是忙完了你们将军才来这里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拿不准这些话是不是安慰人的:“那……那为什么还要一个月?”这群士兵很在意见不到将军的事实。

陈南卿理所当然的慢悠悠回答,似乎一点都不把这个放在心上:“当然要一个月了,解毒毕竟不是中毒那么容易,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是只图速度,留下了隐患,那岂不是本末倒五,得不偿失?”

众人被他温润的几声话语弄的放心了许多,也有人还有疑惑:“那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将军?为什么连看一眼都不能啊?”陈南卿对着说话那人打量了一下,忽然反问道:“咦,这位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见他问的突然,惊疑之余只好老实作答,陈南卿想了想做优然状:“啊,原来是你,我听你家将军提起过你,他还说你很勤勉,喜欢练字,总是缠着军营里的识字的先生教你,还说等他好了,要好好看看你的功课呢。”

那人眨了眨眼睛,一脸的兴奋和难以置信,不过是听到人简单的说将军提起过他,他就兴奋的脸都红了:“你,你说的是真的,将军真的这么说的?可,可你不是说将军还在昏迷,又怎么会提起我?”陈南卿呵了呵手,抽抽冻僵的鼻子,一脸的‘质朴’。

“可是昏迷也是会清醒的啊,这不是刚刚用过药了,二位将军有了暂时的清醒,我们谈了一会,他很是心急,着急回到军营,我怕他太过激动,就又给他服了药,让他睡下了。他体内的毒素很是猛烈,虽然压制,可是却还蠢蠢欲动,这些天就是要他静养,才能保证解毒的成功啊。”

众人喜不自禁的问:“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陈南卿偏头一笑,有些被质疑的微怒:“难道你还不信我?若是他没有醒,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的事?而且若是两位将军有事,我这个做医生的又怎么敢随意出来。若是你不信,可以随我去森林看看嘛。”

说完他又微微叹息,吐出的白气了他的眉目,让他有了一丝不真实的忧郁:“唉,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不让你们去,只是为了怕外人打扰到将军,我们特意用药物封锁了森林,若是没有人带领,强行进去,恐怕会有麻烦,不知各位是否可以体谅我们的苦心,正所谓医者父母心,还望各位不要见怪才是。”

众人都连忙摇手,眼前这个人和他们这些粗鄙的汉子可不一样,精致的优雅的,让他们顿时生出一抹珍视,唯恐自己有什么举动会唐突了这个飘逸得不像凡人的男子。“呐,哪个人随我去森林里看看呢?”

轩辕孤连连点头,可是还是不死心:“是,是,只是没有亲眼看到,这心里确实放不下。”陈南卿浅淡的笑了:“好呀,既然是这样,下次你家将军醒了,我会带你去见他。

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轩辕孤和终南都喜出望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顿时做什么都有了精神。

陈南卿故意带着笑意环视全场,然而所有人却都在他的目光下低下了头:“先生说的话我们自然相信。先生不是说将军的病情不能受打扰,我们,我们……”

“你们想好了?”陈南卿故意反问。众人连忙点头:“想好了,想好了,以后决不会再闹了。”

陈南卿笑着点头:“那好吧,既然没有人去,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但是既然大家都不去的话,以后也不可以随便跑去哦,实话告诉你们,那林子里面都是毒草,若是不慎伤了大家,不但给我们添乱、耽误了给你们将军解毒不说,反而会让你们将军着急,这岂不是……”

众人都连连点头称是,这时人群外面传来轩辕孤的声音,众人连忙让开一条路,轩辕孤大步流星的来到陈南卿面前,急道:“陈先生,您说的都是真的?我家将军和老将军真的清醒了?”

陈南卿点头,有些骄傲的道:“清醒了,又睡下了,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韵威这件事的。”

轩辕孤哈哈一笑,猛的拍上陈南卿的肩膀,也不在乎陈南卿受不受得住:“好呀,有你的。”

这时朱媚露也带着韵威过来,笑道:“大家还有什么不信的,先前韵威不是也中了同样的毒,不也是先生解开的?”

这话是说给大家听得,围观的这些士兵听到这话,原本仅刹的一点疑虑多打消了。挑最合适的时间说最合适的话,永远是朱媚露的强项。

轩辕孤连连点头,可是还是不死心:“是,是,只是没有亲眼看到,这心里确实放不下。”

陈南卿浅淡的笑了:“好呀,既然是这样,下次你家将军醒了,我会带你去见他。”

没想到他会如此痛快的答应,轩辕孤和终南都喜出望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顿时做什么都有了精神。

正事都办完了,陈南卿上前探看还红着眼睛的李韵鱼,轻轻地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手心的温度坚定地传来,让李韵鱼瞬间平静下来。

“怎么早上还,现在却哭成这个样子。”陈南卿摸摸她的头,转头问朱媚露。里面的责备淡淡的,却又那么明显。

媚露无奈的叹叹气:“刚才军营有过混乱,韵威情急之下打了人,现在正在懊恼伤心。”

王虎一听这话,心里一阵内疚:“小姐,是我错,是我错了,求您别再伤心了……”

李韵鱼眨眨眼睛,却被陈南卿揉揉脑袋,像哄孩子一样拉长声音笑道:“好啦,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呢,好啦好啦,再哭就丑死了。”

李韵鱼打掉他的手,不满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又笑话我。”

陈南卿连连点头,做迂腐书生的样子连连作揖:“好的好的,韵威小姐,在下错了。”李韵鱼被他弄得破涕为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说晌午才来的嘛?”

陈南卿看了看周围的士兵,故意笑的柔柔的:“二位将军的病情控制住了,所以现在有我爹爹也就够了,反正我也是闲着,就来看看你,也来看看这个军营……”说完,他用崇敬且憧憬的目光环视四周的一草一木,极其深情的道:“从小,我就想做一个军医,想想,能为保家卫国的战士们医治伤痛,该是多么光荣的事。所以这次来,我打算给将士们义诊,也算弥补了我毕生的遗憾。”

这厮说完就拿着期待的眼睛,看着轩辕孤和终南。两位将军被他的突然弄得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说,互相看了一眼,忍住浑身的寒意,不知如何作答。

陈南卿也不急,拿着同样热切而纯真的眼神看向这些士兵,毫无侵略性的道:“如果不可以的话,那就算了,总不能给大家添麻烦啊。”

众位将士被他看得热血沸腾,都冲动着帮他求情:“不会添麻烦不会啊,我们求之不得呢,将军,答应他吧,答应了吧……”

终南抽抽嘴角,轻轻咳了一声:“呵呵,倒也不是不想将先生留下,只是两位将军还有待先生出力,我们怎么好让先生过于劳累……”

陈南卿好像早知道他会问一样,气定神闲道:“啊,茅屋里有我爹在,我爹可比我厉害多了,早知道我爹在这里,我便不来了。”说完还故意问郭叔:“郭叔,你说是不是?”郭叔躬身:“自然。”

终南急道:“可是这术业有专攻,陈家老太爷都指名说您对解毒制毒最有研究,自然还是您在比较妥帖啊。”

陈南卿笑笑:“我又不是不给你家将军治病,我每天上午照看你家将军,忙完了就过来帮将士们看看病啊什么的,正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终南和轩辕孤还想说什么,可是陈南卿却突然扑向雪地里生长出来的一根极其普通的草道:“哎呀呀,郭叔,你快来看,这川育怎么长的扣此与众不同啊。”那尾音颤的,让人听了恶心。

郭叔也凑到跟前惊讶道:“是啊,公子,确实很不一样啊,该不会是这里人杰地灵,才种植出如此独特的草药吧,这药会不会有什么独特的功效啊,会不会又是一味解毒良药啊……”

陈南卿煞有介事的点头:“很有可能啊。”说完他严肃的对两位已经呆愣的将军道:“我,要每天来这里找草药,这也是为了你们将军着想!”

朱媚露和李韵鱼对他的恶劣本性太熟悉不过了,看他又开始装模作样,都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道:“既然陈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留下吧,反正只要不耽误两位将军的解毒,其他的也无所谓不是吗?”

终南和轩辕孤互相对视,最终都把目光集中在,陈南卿手上那颗已经枯的不能再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草上,终于顶着满头黑线,无奈点头,真是无法想象,如果他们不点头的话,接下来,这个陈少爷还会出什么么蛾子。

陈南卿满意的点头,回头看到在一旁看呆了的王虎,忽然杜著他笑道:“借这位小兄弟给我用用,你们也知道这摆弄草药的是很累的一件活,总不能让老弱病残来做是吧,所以,就辛苦这位小兄弟帮帮忙了。”他理所当然的拉着王虎就往军营里面走,也不敢人家了不乐意。

“随您处置。”终南和轩辕孤连忙点头,现在这妖草说什么他们敢不答应啊,将军和老将军的命在他手里……只是……终南忽然皱了眉头,纳闷道:“先生说的老弱病残在哪里?”

“二位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嘛”陈南卿提住脚步,侧身回头,一张脸在孤裘里笑的绒绒的,指指郭叔:“呵呵此为老哦。”

终南和轩辕孤黑线,郭叔四十多岁的年纪,勉强算老也可以,只是这个‘老人’武功盖世,只怕整个安平军营也找不出比他厉害的人来。陈南卿不理他们,又得意洋洋的指指朱媚露和李韵鱼:“此为弱。”

两人继续黑线,别人不知内情不代表他们不了解,先不说韵威的功夫如何俊俏,就是朱媚露,他们也不敢随意轻视啊,要知道,那丫头十岁起就能为朱老将军出谋划策了,女中诸葛的称号不是白叫的。

陈南卿不理他的的夸张反应,又毫不知耻得指着自己:“我就是病残了,唉,像我这个年纪,残成这样的多少见,真是可怜啊。”说完还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这下子换所有人黑线……好一个病残,刚刚还把整个军营的人骗的团团转,又逼着人家答应他每天来军营‘问诊’,若是病残都像他这样,那么,这世界……额……不敢想。

“大哥可是一到冬季,便会经常上气,喘渴,烦心,胸部烦闷,手脚干热,吃什么药都不管用?”陈南卿端坐在帐篷里,身上穿着月色锦袍,披着孤裘,捧着手炉喝着热茶,笑的温文尔推。那士兵惊讶道:“是呀是呀,就是这样,这是不是以前伤寒留下的病根啊。”

陈南卿取纸落笔,一行行云流水却又略显张狂的行书跃然纸上:“是也不是,这是肺手太阴之脉因风不畅,才有此症啊,我开一副药,让王虎给你熬了,大哥回去,每天睡前一服,七日内,必见成效。”那士兵激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连连道谢:“谢谢神医,谢谢神医,这病缠了我要不是神医,我还得受苦下去。神医把我们当亲人,扣此体恤我们,真

陈南卿连忙扶起他,柔声的劝慰:“这说的不就是两家话了,我和纪布}、韵威都是好朋友,你们就像我的亲兄弟一样,能为你们做些事,我也很开心。好,您慢走,请帮我把下一位叫进来吧。”那人千恩万谢的出去,不一会再换一个人进来……依旧是谦和的态度,依旧是温文尔雅的作风,依旧是好听的扰如梵音的声音:“小哥,你的右手曾经伤过,只是怎么没有好好调养……”

王虎抖成一团的蹲在火炉旁喝药,不远处的陈南卿一脸温润,开阂的嘴巴,带着笑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过看那些人千恩万谢的样子,应该是他有治好了人家的病,王虎使劲的挠挠身上发痒的部位,缩了缩头,连再看他一眼都不敢。至于你问王虎为什么这副样子,好吧,这要从刚才他随着陈南卿进门开始说。

刚才进门的时候,王虎真的是以崇拜天神的心情来崇拜着这个男子,然后这个男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眯眯的给了他一堆药草让他熬,他每天都干活,倒也不怕这些琐碎的事情,可是熬着熬着,就觉得不大对劲了……因为身上突然莫名其妙的奇痒无比,痒得好像该把皮肤抓破才好。他忍了一会发觉好像不大对劲,便去找让他熬药的陈南卿。

“陈先生,为什么我自从开始熬药,便开始全身都痒痒,是不是那药草不对劲。”王虎身上痒的不行,还不好意思在他勉强抓,只好不断地扭动身体。

陈南卿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放下手里的医书,对他道:“不会啊,该不会是你不卫生才会痒的吧。”

王虎吮着牙连忙否认:“才不是,我早上刚刚洗过的,现在没有战事,我可是洗的很勤的。”

陈南卿眼睛又移回到书上,似乎并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声哦,表示知道了。

哦什么哦,王虎觉得身上越来越难过,抓来抓去可是不但毫无效果反而更加严重,痒到他快要受不了,便苦着脸再次求陈南卿:“先生,我这不大对劲啊,求你给我看看吧。”

好半天陈南卿才从书页中抬起头来,浅淡的眼睛看着他,依旧是笑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王虎有些冷。

陈南卿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放下手里的医书,对他道:“不会啊,该不会是你不卫生才会痒的吧。”

王虎吮着牙连忙否认:“才不是,我早上刚刚洗过的,现在没有战事,我可是洗的很勤的。”

陈南卿眼睛又移回到书上,似乎并不把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漫不经心的一声哦,表示知道了。

哦什么哦,王虎觉得身上越来越难过,抓来抓去可是不但毫无效果反而更加严重,痒到他快要受不了,便苦着脸再次求陈南卿:“先生,我这不大对劲啊,求你给我看看吧。”

好半天陈南卿才从书页中抬起头来,浅淡的眼睛看着他,依旧是笑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让王虎有些冷。“让我看看你的手。”陈南卿吩咐道。

王虎乖乖的把手摊在他面前,却极其意外的发现自己手心有一团隐隐的黑色,擦不掉,一按还很痛,不由得大惊:“先生,先生,我这是怎么了?”

陈南卿看了半天,然后摇头叹息:“呀,你摸了什么怎么中毒了?”那声‘呀’拉得很长,听着像幸灾乐祸。

“中毒了?”王虎咚的一声瘫在地上,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前几日将军中毒时的恐怖样子还排徊在他们心头,现在整个军营都谈‘毒’色变,只是没想到如今却到了自己头上:“我,我没……先生你要救救我啊。”

陈南卿坐在桌旁,捧着下巴歪头看他神情急变,十分不诚心的安慰道:“别害怕,这种毒蔓延的慢,比较好治。”

一听他这样说,王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过去拉他的袖子急急问道:“先生,要怎么治?您快说。”陈南卿笑的眯了眼睛,眼角却始终停留在自己被他抓住的衣袖上:“你真想听?王虎连忙点头:“先生求你不要卖关子了,我很难受啊。”

陈南卿忽然笑得喜气洋洋的,放下书,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却并不喝茶,只一字一顿的说:“其实确实很好治,只要……”

王虎连忙问:“只要什么,先生你快说啊。”身上的奇痒已经让他受不了了,王虎心里开始暗骂,这个人,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人家有事,他却如此悠闲。

陈南卿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挣开自己的衣袖,轻的不能再轻的道:“只要……你把手剁掉就可以了。”

一王虎愣了一愣,停摆很久的脑子忽然想明白了些事情,惊恐的后退:“先,先生,是你?我,我并没有得罪你啊。”陈南卿对他的反应很满意,向前探着身子问他:“仔细想想,真的没有?”王虎面对他的笑容,抖了三抖,哭道:“真的没有啊。”

陈南卿收回身子,料料的靠在放了软靠的椅子上,抚着额头作为难状:“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我就提醒你一下,我说一个名字,你看你能不能想到什么—李韵鱼。”

王虎愣住,没想到他会提起自家小姐的名字:“小姐……?”小姐和这个人什么关系……至于由此对他下毒。

陈南卿微垂的眼帘忽然抬起,露出本来的恶劣面目,不耐烦极了:“怎么,还是想不起来?”

王虎颤抖着喘了喘气,识时务的连连道歉:“啊啊,想、想到了,是我的错,我不该煽动大家去闹事,还把小姐弄哭了,是,是我的错……还请先生饶过我吧。”只要能让他不再痒,怎么样都可以啊。陈南卿却不满意的摇头:“王虎啊了一声反问道:“啊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不是这件,那是哪件?”自己没做什么其他的啊……真的没有啊……

陈南卿拿出丝帕垫着手指,轻轻提起王虎的手,笑道‘,今天,你用这双手,扑过去抱韵威了吧。”

王虎一愣,霎时间筛糠:“你,你怎么知道的,不不不,不,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当时……”

陈南卿两手交又,下巴轻轻放在上面,认真道:“当时情势太紧急了嘛,终南将军要杀你,你害怕嘛,我知道我都知道,要不然,你就不只是手出问题了。”

王虎瘫软在地上,瞬间身上的痊痒更加严重,手上的黑气也越加浓重,他那仅剩理智终于提醒他,他哭着跪地求饶:“求求你,先生,先生饶命啊,小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陈南卿笑着摇头,额间额链轻轻晃动,小蛇探出头来吐吐信子:“我又没有要你的命,至于哭成这样吗?

王虎已经难受到了极致,除了抑制不住的心里的暗骂之外也就只知道跪地硅头了,陈南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眼底更是冰冷,口里却温和如春:“好吧,这次就饶过你,毕竟你也是曾经贴身伺候纪将军和纪老将军的人……”

王虎一听,忽然吓得连呼吸都忘了,脸渗白的疯了似地磕头:“先生,先生明察啊,我虽然贴身伺候将军,可是不是我下的毒啊,绝对不是我,真的真的……”

陈南卿在他跟前蹲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反应过度了,呵呵,好了,去把你刚才熬的药喝了吧,那就是解药,下次要记得哦,不要随便接近不该接近的人,我可不是次次都有这样好的心情。”

王虎连连硅头,回去捧了药罐子就要喝,却听到陈南卿又笑道:“哦,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熬药之前问我什么?”

王虎现在对他已经是怕之入骨,不知道他精致的脸庞下有着怎样的恐怖的心思,慌张的摇头,却听到陈南卿的声音远远传来,有些调皮有些促狭:“你问我为什么要放那么多黄连……,现在知道答案了吧。”

额,神啊,救救我吧……

朱媚露和李韵鱼进来的时候,陈南卿已经解决了大部分病患,只有王虎还缩在角落里,神经兮兮的一边看手,一边苦着脸熬药。

朱媚露看看角落里的王虎,低声对陈南卿道:“你是不是有些反应过度了?”她自然知道这个陈变态为什么折腾王虎,可是弄成这样就有些过了。陈南卿整整有些褶皱的袖子,无辜的笑笑:“是他反应过度了,和我有什么关

韵威也看看王虎的可怜,然后小声道:“陈变态,你怎么又整人,他哪里得罪你了吗?”李韵鱼永远不明白这个妖草心里的想法。

陈南卿净了手,亲自给她们倒茶,一双浅淡的眉目笑意浓浓:“哪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娘子,你家相公我好久没有整人了,真是心痒手痒啊。”

李韵鱼白他一眼,有些愧疚的看了看王虎:“少来了,你别欺负他,我刚刚才听说,我哥和我爹出事,大家都说王虎作为贴身伺候的人嫌疑最大,前几天差点没让兄弟们打死,后来还是他以死明志,大家才相信他,他也挺可怜的,刚才还被我打了一巴掌,他都没有记恨我……。”

“那种把戏似乎很常见,也没见哪个以死明志的死掉了啊。”陈南卿轻轻冷哼,连笑容都憾得堆,看他今天的作为,想来事情不会有那么简单。但是一切还没有定论,所以只好放下。

朱媚露看看王虎,担心的对陈南卿道:“你在门口费力的惺惺作态,不就是想让将士们都喜欢你,从而方便你娶韵威?但你这样对他,若他出去乱说,你岂不是前功尽弃?”

陈南卿扫了扫正支着耳朵听这边的动静的王虎,故意为难的大声道:“这我还真没想到。”

然后转过身,老孤狸对两个小丫头诡笑:“你们以为他乱说,别人就会信?别忘了他刚刚才弄得所有人陪他一起受罚,现在所有人埋怨他还来不及呢,所以他最好不要做那么无知的举动,否则,受苦的绝对不是我。而且要是我,我一定相信自己的眼睛,众位将士看到的陈南卿可是个好人,谁会偏听他的?”

朱媚露别过脸不想看他,这个妖草天生就是下来折磨人的,既然是这样,她还是看戏好了,免得把他惹急了,引火烧身……善哉善钱。

李韵鱼偷偷地拧了他一下,见他吃痛却不做声,才哼了一声装作无事的对朱媚露道:“我们回去吧,我担心哥哥和爹爹。” 朱媚露点点头,招呼陈南卿:“我说,我们该走了,你还要在这里看你那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川育’吗?”

“可别抛下我,这里冷的要死,我才不在这里呆着。”陈南卿又转头对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王虎笑道:“小哥,我们要走了,若是谁还有什么旧疾新病,待我明天再来,你还要来帮忙哦,否则我会去找你的。”

王虎的放松还没有到达全身,就被他那句‘明天再来’弄得僵在了原地,神啊,他到底得罪了谁……

陈南卿朝他走过去,满意的看到他跟见了鬼一样的躲开,傅笑道:“等我走了,麻烦小哥出去把我刚刚看中的川穿采一斤来,明天我会检查哦,若是不够量或者不够好……呵呵。”王虎狠狠的打了一个寒哄,连讨饶都不再敢……陈母也笑着配合道:“有倒是有,只是人家姑娘好像不大看重你哥,这就比较难办了

陈南卿故作惊讶:“咦,还有这样的女人,哎呀,这人的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我哥多好啊。”

朱媚露受不了这二人的双簧,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垂眸道:“既然夫人都说那人不愿意,自然是有缘无分的了,我在家的时候认识很多名门闺秀,各个都是极其优秀的,不如我来搭线……”

一番话不温不火的把陈母弄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叹息着摇头:“谁说娶一个大家闺秀就一定会幸福呢,我倒希望我的儿子找到能情投意合,心心相印的孩子。”朱媚露起身检枉行礼:“夫人必定能找到称心的儿媳,我去厨房看看,该熬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