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人收回剑，口吻淡漠，倒是真真实实浑厚的男声：“你是谁？我从未见过你。”
花散里正巧弯腰捡起发带，在发尾随意扎了一把，“我叫花散里，今儿个是来还你东西的。”
“我从未掉过东西。”
“有！”花散里旋身掐起兰花指，眼梢一扬：“还你妹妹来！”
伶人倒也不急着赶她走，在椅子上坐下，看着花散里标准的动作，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你是仙子？”
花散里放下架势，摇了摇头：“是修习仙术的学徒。”
“学京剧有几年了？”
“三年……不！”花散里猛然回神，她居然按着伶人的思路走下去了，叉着腰问：“你可是有一个妹妹叫做舞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花散里微微笑道：“是的话，赶紧领回她，孩子呆在亲人身边总是最好的，不是的话，也请你收下她，”
“你当我是大善人？我只是一个卑微的戏子而已。”似是自嘲的口吻，他的眼神冷冽，没有一丝舞台上的柔媚。舞台上，他的眼总是有些像是半月弯，唇畔也一直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上去简单又动人的笑容。
幽雅的房间内有熏香的味道，花散里觉着很好闻的香味。
“这和戏子有关系么？”花散里眨了眨眼，笑嘻嘻道：“难道是因为有句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还是你认为自己这个相公做的没面子？”
伶人原本就雪白的脸更加白皙，标致的脸蛋僵了僵，“干你何事？”
“当然关我事！我花了二两银子买了舞姬，现在我还因为盘缠不足只好留在舍阳，还要养着一个大活人，你要是不接纳舞姬我就要把一块饼掰成两份吃！而且那个孩子看上去身段不错，虽然瘦不拉几了一点，但绝对是个好苗子！”
好苗子啥的，都是她瞎掰的，才相处那么短时间哪知道是不是练戏的苗子，“她说在戏班子里呆过，也识字，对你们伶人坊来说不是很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