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握着毛笔,倒也有那么回事,可是……他好像记得花散里小时不喜欢写字看书的,连毛笔总共也没有提过几回。她单手托腮,沉吟了声便蘸了墨汁在纸上写: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
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
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一手隶书写起来倒是秀气的很,下笔颇有力道,笔笔到位,看上去绝对仔细研习过的。她拿起纸张轻轻吹了吹,满足的笑颜,“好久没写字了,总算没浪费。”
他知道,花散里有他不为人知的17年。
“很好看的字,只是这诗?是你写的?”
花散里听了之后愣了两秒,随后大拍着桌子笑:“我要是能写出这样的来就在这儿啦!这个呢,是叫枉凝眉,写的是……”她顿了顿,话音转了一个弯:“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的前生今世,总是很长很唯美,不是现在讲得清的。”
然后招呼着舞姬走来,打量着她水袖装扮很是满意,“舞姬,你听我说,明天午后就要去见你哥哥,他要接回你。”
舞姬蜡黄的脸上不知道是喜还是悲:“不可能,哥哥他……”
花散里扬起拳头轻轻打在她的发顶上,“怎么不可能,都说血浓于水啊,没有哥哥会不要自己亲妹妹的,你可是他唯一的亲人。还是说……”她眯起眼打趣:“你看起自己那个伶人戏子哥哥?”
于是,舞姬把头摇的像波浪鼓。
“好啦,别摇了,你以前在戏班子里呆过,肯定会些段儿。诚如你所见,你哥哥是戏子,你要是能让你哥哥刮目相看的话,以后就不用愧疚于你哥哥了。”
舞姬点了点小头,花散里就让她去一边先练习些走场的动作。
一旁的熏之上看的清楚,原来一直以为是迷糊虫的花散里看人却如此清晰,知道舞姬是愧疚于他哥哥,戏子的日子很不好过,还要养她一个。即使是红极一时,也总有为难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