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视线，瞪着通红的眼看在场的所有人：“小王妃是被你们刻意遗忘的，到头来却把所有的错归咎她的身上？”
“夏州，够了。”
一抹削瘦的身影出现在里屋。
玉仙变得很瘦，几乎快要到良清认不出面前这个是当年珠圆玉润的玉仙。她纤细的双手拢住的腹部却微微隆起，看上去几乎有些畸形的样子。
伶人身形一滞，随后与舞姬上前扶住玉仙。
她挣开扶着的手，在众人目光中缓缓走到床前，端端正正的跪下，动作稍显吃力。深深磕下头，直起背，再磕下。
如此重复三次。
最后要站起身时没有站起，幸好是在旁的舞姬扶着她起来。
“今日是姐姐的亡日，你们安生送她上路好不好？”
她说的是你们，叩完礼，玉仙转身离开这间屋子，夏州怔怔的站在原地。听着窗外渐大的雨声，从外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
是摔倒的重声。
第一个反应过来跑出去的是戾宸，等到夏州跑到门外，只看见大雨滂沱中，戾宸一身紫衣浑身湿透。他从地上抱起一身素衣的玉仙，雨水活着血水从他的衣袖落在地上。
靠在他胸前的玉仙脸色惨白，唇紧紧抿着。
常常能看到这样的玉仙，在她每夜睡熟的时候，像是一直被梦魇困着。
当日的情况最后混乱一团，大王妃的丧失只有下人操办，一干大人物都在玉仙的院子里。回到院子中，夏州第一个找的是琼祥，她正对着大王妃院子的方向长跪着。
“是你告诉小王妃的，对吗？”
大雨中，她的声音有些僵硬，原来竟是连琼祥都是靠着大王妃的。
琼祥抬起脸，眼眸还是深邃不见波澜，“姑娘，奴婢的命是公主救下的，奴婢永远也不会忘记公主在雨夜里跪在小王妃的门外，求求小王妃不要再折磨她了。小王妃明明知道的，可是她倚仗自己没有丫环，瞒过了在屋里的王爷，那一夜，为什么小王妃就没有想到公主呢？也是在那一夜里，公主的孩子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