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边上,也不知道坐了究竟有几个小时。
终于听见门开的声音,还有喜娘与一众丫鬟的跪拜声,夏州也犹豫着要不要下跪,但除了那次之外,她没有下跪过任何人。
正要起来是只觉得有脚步声靠近,似乎喝了很多酒,有些酒香。
“你们都退下罢。”
容桓道。
喜娘犹豫了下,见容桓一脸倦容,也没有细说,只说了要喝交杯酒挑红盖头就带着一众丫鬟下去了。
好像每次洞房,都没有闹洞房这个环节。
“公子,”夏州抬手就摘下了自己红头的盖头,屋子里过于明亮的光线让她忍不住蹙眉,侧过脸微微闪躲过,等着眼睛适应了,再看过去,发现容桓擎着双手正似笑非笑的看她,一身玄色衮服衬得他面如冠玉,俊逸儒秀。
微薄的唇微微上翘,像是笑。
“昨夜,誉孤把昊珠给你了,你为何还要嫁进来?”
夏州从床沿上站起来,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活动着自己有些发麻的脚裸。低垂着头,流苏也顺着动作垂落下来,黄灿灿的一片稀疏的流苏。
“答应了,总要嫁进来,而且……”
她脚尖微转,明眸泛着熠熠流彩,望着他,“如果没有你的暗许,誉孤怎么可能记得起来。”
似乎是有些适应不了现在这个性子。
容桓闪过一次惊讶,但转眼即逝。
他生的棱角分明,但因为他时常带着淡淡的笑,看上去不是那么冷若冰霜。那双眼睛墨黑如玉,一眼望不到底。
不像是夏州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没有良清的过分儒雅,没有冷桐的冰冷,没有熏之上的忠厚老实,没有轩端荻的少年侠气,没有云源的妖娆。
他不像是任何一个人,很特别。
“那朕该如何称呼你?”他随意坐在床沿上,姿态风流。
年过而立,但看上去还是年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