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芃芃却是丝毫不惧,冷笑道:“我家?也就我与阿公两人,你要是有本事出来,尽管将我俩性命拿去就是!”
朱由榔也跟着嘿嘿冷笑,道:“你父母二人的性命呢?你也丝毫不担心么?”
曾芃芃面色一变,身形颤晃了一下,竟是有些失神了。父母二字,对她而言,实在太过陌生了,从小到大,她何曾体会到父母的关爱?在她心中,早没父母的概念,甚至对那两人很是憎恨,但现在猛然间听得此凶物提及他们,还是不自主的在心中激起一圈涟漪。
任非凡等人是知道她母亲还健在的,而且就在此地之中,只是怕她一时还接受不了,一直没敢透露实情,如今听得朱由榔提起,曾言猛地喝道:“你这不生不死的怪物,休得胡言乱语。”
朱由榔笑得放肆,道:“我胡说了么?只怕是你自己心虚了吧?你敢不敢把真相道出给她听?说她父母尚在人间,而且就在此处之中,你们早先是与她母亲见过面了,却故意隐瞒不说,是不是很虚伪?”
曾芃芃身子剧震,连连后退了几步,边是摇头,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要说何话,双眼中的泪水已是夺眶而出,她实在是不愿意相信,但听得朱由榔言辞确凿,又由不得她不信。
若是自己父母真如它所言,尚在人世,而且就在此处之中,自己见着他们,该是如何?打骂他们一顿?或是举刀杀了他们?还是无动于衷,装着陌路人一般?
这两人着实可恨,将尚在幼时的自己抛在一旁,自个儿跑了,让自己挨冻受累,若不是遇到阿公,只怕自己早就死了,总额言之,这两人其罪当诛,可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真要杀了他们,自己能下得了这个手?
一时间,曾芃芃已是心乱如麻,也是没了主意,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不能自持。
任非凡低骂一声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艰难起身,想要移步过去劝解曾芃芃,却听得朱由榔声态懒洋洋道:“有些事情,还是直说得好。免得到时候真相大白,大伙儿都下不来台来。我还是为你们好的!”
吴长号冷笑道:“那可多谢你了,只是她父亲早就下落不明,想来已是被这洞中妖孽所杀,怎么还说他还活着?”
朱由榔阴笑一阵,道:“在这地底世界里,还没我不知道的事儿,别瞧我身在棺中,可这方圆千里之内的事,我是知道得门儿清,你们只道封住了我,我便是与你们一般瞎了眼睛聋了耳朵?哈哈,只不过是封住了我的身,那触觉却是封不住的。”接着声音一寒,冷冷道:“数百年来,我不但知道这地中所发生的一切,还知道,你们将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