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白方才出去,湘儿端着热好的粥走了进来,瞧见凤之清也在,想起昨日之事,有些不太自在。
凤之清自然记得这姑娘昨日也奋力相救自己,朝她微微颔首唇角轻勾表示谢意,湘儿脸色顿时通红,低头无语。
皎儿唤她坐在床边,凤之清退了出去。
皎儿伤了左肩,单单右手喝汤还行,吃粥就勉强了,湘儿坐在床畔喂她。
因方才喝了一碗雪莲汤,此时吃了半碗粥就用不下了。
“湘儿,你怪我瞒着你嚒?”事到如今应该言明了。
“……妹妹……你这样做自然有你的理由,我为何要怪你……倘若不是你那时救我……你这伤本该是我身上的……”湘儿自昨日听凤之清唤她“娇儿”,而她又叫凤之清哥哥,后听众人称她郡主,也不知自己该如何称呼她,便只喊她妹妹。
湘儿说着又红了眼,掉下几颗泪珠。
“……”皎儿觉得自己问了个白痴问题,惹得平日活蹦乱跳的的姑娘又成了林黛玉。
“……别哭了,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
湘儿抹了抹泪水,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湘儿,想必你已知晓我是镇南王的养女……”
“……嗯……昨日我听他们喊你为郡主。”
昨日在皎儿昏迷时,镇南王府的侍卫齐齐下跪谢罪,皎儿被凤之清抱上马车,赶到了这间最近的驿站,湘儿给受了剑伤的侍卫们上药时听到一旁金侍卫将那时护着他们三人的五名侍卫的低声训斥着。
“……一个封号罢了,只是往日王府里人用来称呼的。”
“妹妹,你易容了对吗?”否则何以能面对凤之清不被认出来。可为何自己与她相处半年有余竟没发现……某女有些后知后觉的问。
“……女儿家孤身在外行走有诸多不便,易容可以省许多是非。”皎儿轻描淡写道。
“妹妹,这究竟如何做到的?好神呐!”湘儿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这妹妹究竟是何模样……这易容的功夫可真俊!
皎儿笑道:“倘若这么容易就能揭开,岂不早就让人看出了……日后等我回了家便揭开了让你看,你若有兴趣,到时我便教你。”话虽这般说,心里却有些虚,凤之清是如何看出她的呢?
湘儿虽然十分好奇,却从来都不勉强她,收回小手道:“妹妹,你为何之前不与公子相认呢?”
“……他是我的哥哥,是我的亲人,我不愿意他有任何危险……可是,他终究有他的生活,我有我要走的路,至多两三个月,终须分别,又何必相认。只是我那番私心硬带着不知情的你留在他身边,险些让那人伤了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湘儿。
“……”湘儿暗自念着她这句“他终究有他的生活,我有我要走的路”。
“跟着凤之清,前途必定还有凶险,不如……”这事本不该瞒你。
“妹妹——是我自愿跟他去江南的……娘说自己选择的路,就算迷路了也不能哭,要靠自己走完,所以是生是死我真的不怨任何人!”湘儿打断了她的话,这两个多月的朝夕相处,自己一颗心已经满满都是凤之清,虽然昨日凤之清那心痛欲裂的神情显然对她并非兄妹之情,可显然妹妹虽万分关心他,甚至面对危险奋不顾身,却只是当亲人一般,并无男女之情,否则怎会日日相见不相认。
湘儿真真不怨任何人,也并不认为自己被欺骗了。
“……”见她如此坚定,皎儿不免为凤之清能被这样一名女子喜欢而高兴,或许他们之间前路坎坷,但她却有一种总有一天会春暖花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