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府里的花月皎,赤灵山上的轩辕子月,享受着从不曾奢望过的亲人的极尽疼爱,仿佛就要忘记前世的伤痛,只是自己的名字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月——前世今生,永远是这个名,就算今世拥有两个名字,也都逃不开。
对今生的两个名字,她偏爱花月皎多些,只因为他们都唤她皎儿,听不到那个字。
在花府的首个春季,只能躺在摇床里,可是只要一有机会她便努力的爬,一次锻炼体力。
春去夏至,娘亲带她来到赤灵山上,爹爹往返于两地,虽然辛苦却也不亦乐乎。
夏天山上很是清凉,加上现在只是初夏,迎面阵阵清风。
外公外婆唤她子月,她虽不高兴,可依依呀呀的抗议无效。
这些日子以来,早就理清了她的亲人在这里生活的状况。也知道了轩辕家的家规,第二条真是合她心意,之前对投身到这封建时代而对封建婚姻产生的恐惧感邹然消失。
轩辕家是武林中人,花家是商贾之家,加上她的姑母嫁了位王爷,而这三股人物,在各自的领地都是佼佼者,当今天下,黑道金道白道,无不畏惧。
当然老百姓可不懂这些,丝毫不因花家与轩辕家结亲而惧怕,花家的生意越发蒸蒸日上。
夏去秋来,没几日就要下山回杭州了,他们惊讶的发现七个多月的孩子竟然蹒跚学步,已是有模有样。
秋天里,她总是趴在爹爹的书案上,乘他不再时翻他的书看,很多繁体字不认得,猜着前后文,看着字体大概的框架联想,也能读下去。
秋去冬来,再次上山的时候,已经可以说出简单却完整的句子,只是带着些许奶气。
这日,爹爹和爷爷都已上了山,一起给她庆生。
冬天,她终是嗜睡,一早娘亲哄她起来,她假装没听到,继续睡,等到起来时巳时已过半,她的床前的大案上,上摆:印章、儒、释、道之类的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等等。甚至爹爹把姑母的古琴也摆上了案……
外公和外婆分别放了他们自个研究半生的精华之作在她最近的地方,她抬头看到爷爷嘴角抽了抽,明显想伸手拿开那本外婆放的“秘籍”,又怕书上有毒,只能紧张的看着她。
她心下好笑,爷爷上山总是泡外公的药草,又不用怕外婆身上带的毒。
大家围着她,哄着让她抓自己喜欢的东西,只要是喜欢的都可以拿起来。
爹爹将她抱起,端坐案前。
爷爷啊爷爷,皎儿只能让你失望了——作为轩辕家的传人,作为将来对自己及家人的保护,这两本书是少不了学的,甚至是最首要的,试问如果没了命,钱又有什么用呢?
她左手伸向外婆的“秘籍”,同时右手伸向外公的“宝典”,眼角撇到爷爷刷白的脸……把书放在左右腿上后,伸出双手去捧那黄灿灿的金算盘……然后陆续又“贪心”的拿了胭脂,抱着四件“宝贝”挣脱了爹爹,走到案台那边,把手上的东西叠放在古琴上,扑到在琴架上,抬头装作无辜的看他们。
外婆和外公自然笑得灿烂。爷爷嘴角抽动,浓眉挤出了一个川字。爹爹见她扑在琴上,哭笑不得。
算盘——长大善于理财,必成陶朱事业。胭脂——女子抓了是爱美(没办法,天天看着妖孽般美貌的爹爹、天仙般的娘亲,习惯了,不想等长大以后不敢去照镜子),男子抓了是好色。
她选的东西无非是自保、自救、良好的生活物质保障、爱美、兴趣。这一世,她要强者!弱肉强食,她虽没有食人之心,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