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动静嚒?”
“没呢。”
“会不会是昨夜天凉,染了风寒?”
“……”
醒来时,门外正好传来压得极低的说话声,是那两个姑娘。
看屋子里的光线,显然已过了卯时。
起身着装,屋外的两人听到了动静,一人立刻转身去取洗漱之物,不多时,便传来叩门声。
萍儿端着清水进到房里,放在桌上,转身担忧地看向正在梳妆台前的粉红身影。
“郡主,可是昨夜染了风寒,身子不适?”
“……昨日有些累,便睡沉了——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了。”
“你先下去吧。”
萍儿应声出了门,对翠儿一笑,下楼准备早膳去了。
沁馨阁东面的翼楼上,大红廊柱后,一双眼正看着那扇房门,直到从屋里出来的丫头神色无异,才缓下心来。
她向来卯时就起了,今日却迟迟不见出房,焦白担心是昨夜他让她着了凉,想去看看,又想起昨夜之事。
厅中,皎儿刚用过早膳,一抹熟悉的火红步入沁馨阁,焦白眯着桃花眼,笑得勾魂夺魄,仿佛又恢复到那个半夜盗了雪莲花送她时的模样,径自动作优雅的落座。
怎么觉着这人精神气总这么好呢?而且,他似乎从来没有隔夜气,昨夜明明很生气的样子……
“妹妹,今日你可起的晚了。”
“焦——”
焦白干咳了两声打断她,依旧笑着看过去,眼眸中却透着一丝无奈。
“……”提醒她改称呼?
哥哥?已经有了,是凤之清。
焦哥哥?焦大哥?太别扭……
“妹妹,你可以唤我哥哥、焦哥哥、白哥哥,或者焦焦……随你喜欢。”焦白提醒她。
皎儿一听,险些让口水呛到:“……焦——焦?”
那不是母妃的小名,字不同音同……
“哎,原来妹妹你唤的这么顺口,我也最喜欢这个称呼……”焦白笑得灿烂,投来赞许的目光。
她哪里唤的顺口了?
皎儿微拧了眉,问他:“……你,确定?”
焦白但笑不语。
“……焦焦,你昨夜与那么多侍卫……受伤了嚒?”
她承认,这话,问的晚了,只是昨夜问了,他会多想,今日问了,兄妹间的关心,师出有名。
焦白的笑容略微一僵,又立刻笑道:“没心没肺的丫头,才想起问我呢,要受了伤,早管你拿药了。”
这话满是兄妹间的熟络,然而与凤之清的又不同,凤之清总是微笑,话不多,言辞温雅,焦白来自江湖,说话也不内敛、嚼字,他若正经起来,倒有点凤煜辀的味道。
“焦焦,昨夜确是你不该,待会请平东王过来时,可要跟人家赔个不是。”好歹住在人家家里,他还上房揭瓦……
“……”焦白闻言敛了笑容,沉吟一阵,终是点了头。
午后,皎儿请来平东王,让焦白去向他赔罪,早算出他不肯屈膝,准备了茶水,让他端过去。
最后,赔罪之人一句话未说,那盏茶也不过是他在桌上移了三寸……
好在凤煜辀昨夜心情不错,见了多年未见的宝贝儿子,也未怪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