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到第五日方才走出山林,这该死的山起伏连绵,一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更莫说买匹马代步。
幸亏脚下的鞋是平东王府里的,鞋底是从花满楼里进的,品质甚佳,否则怕是……
好不容易出了山,又走了半日才见到一户农舍,这一夜,寄宿在农户家中,不用风餐露宿了。
这人嘴快的很,还未等她开口便抢言二人是定了婚约的未婚夫妻……
哪里像了!她连钗都未戴起哎,哪里像有了婚约的女子,也就眼前老实巴交的夫妇会信!
直到此刻,方觉不妙,等他自觉无趣似乎了了无期,这人俨然将她视为那什么一样伺候了,丝毫不觉她刁蛮无理,那么多白眼毫无建树,他反而乐在其中……
真真是没有料到,叱咤江湖的无极宫主竟然还有受虐的倾向!
不会真想缠上她吧……自古不都只有女子受人恩惠或者又被人瞧见“清白”才以身相许,从未听说男人也如此在乎“清白”的,莫非此人果真从来没有过女人,邪教魔头感情上单纯到了极点?
打住,好在尚无几日光景,那几日吃了他做的美食全当他报答了救命之恩,从此两不相欠!
寅时,天上一弯上玄月,昨夜临睡前包袱已放在床头,又是合衣而眠,身旁的妇人睡的正香。
脚下踩得极轻,生怕惊动了外屋的那人,再有一步便出了大门,身后突然传来男人带着倦意的询问。
“这么早?”
“……”该死的,这屋子里间的窗户还真牢固,要不然哪里需要走们……
南宫无极尚未睡足,好歹如今尚未完全复元。
原来这丫头“安生”几日全是为了放松他戒心,看来这个娘子不好拐,他都动用了一手厨艺还哄不住她,要知道无极宫里除了他过世的娘亲,谁尝过他手艺……
“哪里早了……每日不都是卯时起得……”被人当场抓个现形,奇怪啊,明明不欠他的,怎么像做了贼似的心虚,又胡言乱语了?
“卯时?”南宫无极眯着眼质问,这窗户透进来的朦朦月光,哪里有到卯时。
这丫头尚且知道解释,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就不同她计较了。
“再休息一个时辰吧。”
身后,男人说完淡淡一句听不出是命令还是恳求的话,翻身又睡了,他身旁的男人由始至终鼾声如雷……
好吧,下一回,给他下药试试,就算百毒不侵,总有白毒之外的吧,等她采一些毒……
清晨,南宫无极起身并未多言,全不将此事放在面上,殊不知心里已打定主意,在她答应同他回无极宫前,日后可得盯紧了,这丫头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