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手持一条长鞭,一鞭挥来,敌我不分,硬生生开出一条道来,纵身上前,眨眼已落到非雨文昊同焦白三人面前,因她使鞭,立刻使得方圆空出一丈地来,原来长鞭这女子才是最为得意的兵器,前番用剑倒是隐了本事的。
这样歹毒的女子,那乌黑发亮的鞭上定然是淬了剧毒的,焦白手中只有玉笛,并无利器,好在他轻功较为得意,左闪右避之间亦在攻她空门,两旁又有人协助,倒是与古峰那一面同样相持不下。
那女子迎战三人,竟还不忘朝她这边发来暗器,甩来长鞭,虽多半被焦白三人挡下,亦有所漏飞射而来。皎儿闪避之余亦有避不开的,然而由于距离较近,暗器尚未发速,龙纹甲替她挡了下来,只是击中的部位隐隐有些疼痛。
云瑾要报北门关一箭之仇,自然不想她轻易死了,她暗器上喂的毒比那些废物兵刃上的更叫人生不如死,岂料她始终毫发无损,当下心中更是火上浇油,手下招式愈发狠毒,将所学阴毒招式通通使了出来!
方才师父并不让她现身,只是自己按耐不住违了师命,一为急着报仇,二不愿师兄独战,被他们所围攻。
皎儿亦想要此女就地伏法,只是苦于这女子一身阴毒武艺,自己没了弩箭,又碍着旁人无法用毒。
马车帘迅速掀起,铁砚一把将皎儿提进马车,皎儿心惊之余不得不再次佩服这少年神力。
皎儿这两日未坐马车,此刻方才发现车帘内加了一层金属卷帘,不用时卷在上边。
待坐稳朝后看去,立时鬓角沁出了冷汗,“伏虎”何以在她身后,还不偏不倚……
凤之淩见她如此神色,知她对那次意外仍未释怀,不禁俯身朝她伸手。
皎儿哭笑不得,他扶她并无他念,但自己可不敢搭他的手,掌心早已出了许多汗,可别沾了他的手。
“淩哥哥,他们正是去年初截杀清哥哥的人。”皎儿边说边忽略少年递来的手臂朝一旁软木凳上坐去。
果然,凤之淩并不因她闪避不悦,少年收回手臂端坐“伏虎”,蹙眉冷颜。
凤之淩是聪明人,许是心中早有人选,皎儿的话点到为止,无须说的太透。
凤之淩当年八岁受创之后亦曾有此一念,但此等大逆不道之念无凭无据,断不可与人言,这些年只派遣心腹之人暗意这一方查探,亦曾于去年入京时当殿留心,只是徒劳无获。
今日听闻来者人数众多,猖狂至此已然加深了他心中疑云,此刻又听她亲口道两番谋害藩王子嗣之人为同一路人,无须再取口供,已是铁证如山,天下间有多少人有此等权势聚集如此多亡命之人,又有何人要暗害两家王府的子嗣,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位还能有谁!
天下虽是大凤一家,天子一人,实则疆土却是三分,先帝遗诏封藩,藩王领土之大岂止威胁天子皇权,可说是对新帝极致的讽刺,然而世人只观当今天子自幼仁德,对其两位皇弟爱护有加,兄友弟恭,岂会料到二十余年三分天下间,岂有一天不在算计!
凤眸盈满冷冽的杀意,如此看来,那女人也定是他安插到平东王府,当年明里给平东王妃医治送来宫中御医,实则却是要叫他娘早日丧命!自己这一双残腿亦是让自己的亲伯父给害的!十二年,换了一批人,真是他的好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