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姐姐……淩哥哥可好?”想通无极之事,皎儿突然想起她一早去送药送的人影都没了,再睡了大半个时辰前醒来一时给忘了。
正当安柯儿等了一阵不见她说话便开始手上忙活之际却听得她这么一问。
“忧虑太重,吃睡不安,虚弱消瘦得很。”安柯儿顿了一顿直言道。
“他,问起我伤势了?”皎儿心道,总该不至于如此刻与她说话般对着重伤患报忧不报喜吧!
“你紧张甚么,我自然不会告诉他你如今瘦得跟猴子似的……小王爷都成竹竿了,你这小屋怎比人家大屋!”
“……”小巫见大巫嚒?那他得瘦成甚么样儿!
安柯儿突然想到,自己善意的谎言诓骗了小主子,这丫头要真不给她圆谎,她的威信不就砸了,他再这么瘦下去,他日平东王爷还不把她这个无用的大夫给轰出平东王府,当然她也是真心心疼那少年。
“皎儿,再过些时日待你能起身走动了去看望小王爷吧!”这应当不算煽风点火吧?
“……”这女人把她给卖了嚒!定是于人面前夸下甚么口了。
“你口口声声称他兄长,经此事又当属生死之交,如今他重伤难愈,你是大夫,不过前去探望诊诊脉罢了,有甚么好顾忌的!”
安柯儿以为她是因南宫无极在,俩人之间本就互相僵持隐忍着,不愿再生事端才如此,可撇开红尘琐事不谈,她分明记挂人家伤势,偏要压抑医者仁心,这多不像她的性子呐,安柯儿愈说愈觉得理直气壮,全然没了前一句话时的心虚。
皎儿沉声不语,安柯儿知她深思着也不打扰,只管手上忙活,直累的她额上晶莹淌下,才给她着好衣衫。
皎儿垂眸缓言道:“我并非全因顾忌无极才不愿去见他,柯姐姐许是也瞧出他……有心,他出府寻我,先遭无极重伤,才好了四五分又遭遇苍衣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先不说他的心意我无以回报,他这连番的灾祸都是因我而起,叫我如何再敢去接近于他。”
安柯儿忙活了一阵,还没喘够气便听她道出心里话来,怔了一怔,心道,原来这丫头是这么想得。
“他的伤,你当真不再亲治嚒?”安柯儿心道,莫非给她方子并非只因她此时力不从心,而是根本不愿亲自插手。
“有雪衣为他疗伤,又有他师傅与柯姐姐在此,我这个于他不详之人……”
安柯儿无言以对,她承认,让她带上自己一句,心里还是挺舒服的,但她又极为郁闷,她的慌谁给她圆,这丫头甚么时候信命了?
安柯儿动了动唇没再说话,将床幔往两旁收起,端着瓷盆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