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数日匆匆而过,那日已过整整一月,皎儿出房透气的时长日增,阳光是最好的良药,重见天日的第五日起已能由安柯儿搀扶在廊下慢慢地“蹒跚习步”。南宫无极在她另一侧身后,他靠得十分近,其实以他的速度若在三四丈外,但凡有丝毫异样同样万无一失。
那****面上虽有迟疑却未曾言拒,这几日,二人谁也不曾再提起离去之事,一如前几日那样融洽,似已是将行程谈定。
南宫无极本以为那****不便当众道,虽在外人面前当她默许了,心下实以为她迟些会明言,却两日未曾见她提起,也便舒了心,只当她是对凤之淩的伤有所记挂罢了,因那人旧伤是他所为,她原先便是要为其医治送其回府,也便不过多计较。
安柯儿扶着她缓缓走了片刻,自从昨日这丫头开始“习步”,初次便走了一盏茶的工夫,歇上片刻又囔着再来,一旁那人也不管管,可怜自己先让她拽着不松手,手上都是她出了汗水的“毒”,完了还要给衣裳湿了一层要沐浴的人添把手……
皎儿气息略显三分急促,可她却并不想停歇,安柯儿蹙眉欲劝,话到嘴边便见南宫无极已到她身前堵了路。
“哎呦……”皎儿正跨出一小步足未点地,南宫无极的突如其来,使她径直撞入他结实的怀里。
南宫无极轻笑一声,一手扶上她左手手臂:“丫头,先坐下歇歇。”
对她如此急于行走,南宫无极昨日便欣喜于心,只要她不是太过,他都由着她逞强。
“……”他那日说六七日后要带她离开,这不已是自那天算起第六日,最迟后日便要行路,但今日她一如古稀老人般由人搀着走,还只能走上片刻便要歇,难道还真让人用竹轿抬着腾空而行,这路上得吓蒙多少百姓呐,遇到些年纪大的,还不直接进了棺材!
皎儿拗不过面前一动不动的黑柱子,应了一声被搀扶回座,休息够了才重新上阵。
晌午练习了大半个时辰,走走歇歇,其实实际走的也不过才三个片刻,回房沐浴更衣,安柯儿连着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皎儿清清爽爽的坐在房中桌旁喝茶,自己才算歇了口气,回房自己梳洗了一阵,待她出房时已近午膳的时辰……
安柯儿如常在厨房先用了自己的午膳(顺带煎皎儿的汤药),再端来这两人的午膳及令皎儿头疼的苦药,转身去侍卫房查看去了。
南宫无极陪她用过午膳,正要与她道后天卯时三刻出城,让她有所准备,男人刚唤过一声“丫头”却忽然敛容,一眨眼的工夫,无心落到门栏外,却依旧是个闷葫芦,南宫无极与她道了一声便起身出了屋。
不多时,南宫无极折了回来,神色微变,只道她晌午累了,让她到榻上躺一躺,闭门莫见来客了,他去去就回,屋外有无恒在。
南宫无极前脚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焦白便按时来了,自然同屋外的无恒打了起来。
无恒曾与焦白在濮华县大战过两个时辰,这二人有夙怨,无恒因心中压抑一月无处宣泄手下并不留情,焦白亦因对南宫无极的敌意与连日来心中抑郁而卯足了劲攻他,焦白身无利刃,无恒并不占他便宜,亦是赤手空拳……
皎儿由无极临走前扶到了榻上靠坐下,才闭目一会便听到屋外传来闷闷的打斗声,心道定是焦白又使性子了。
安柯儿不在身旁,皎儿只得慢慢地起身下地,搭了房内三四处桌椅家具的边角才到了房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