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唤雪衣不见其人,满院暗卫不下两百,无一人现身,旁的也就罢了,雪松和他师父呢?
他们竟也对他内伤发作,熟视无睹置若罔闻,诡异,透着无限诡异,然而她无暇思考究竟为何,他唇边那一抹腥红如此触目惊心,元宵那夜的惊恐蓦然浮上了心头,眼前同是这二人,同是无极钳制着她……
“淩哥哥……无极,让我看看他。”
皎儿极力让自己的语调平缓,因她心知身后的男人已然动怒,她的焦虑愈分明,他愈不能平静,愈不会松手。
南宫无极闻言神色更冷,男人无言粗息蹙紧了眉,紧锁少年的深瞳微眯,手臂又圈紧一分,欲带她走。
皎儿只觉腰际禁锢更深,他用的力已让她有了几分吃痛,本就才好了三分的内伤,经过方才险险一跌又一时满心焦虑惊恐,身子颤麻,脸色愈加发白起来,心下不禁升起恼怒与委屈!
这天下何人能叫她被禁锢着不容她随心之际仍思及其心境如何,不起杀意,不生厌恶地极力“平心静气”与他好好说话!
可他这是将她当作甚么了?一个不能叫其信任,不该有自我自由的,水性杨花被捉奸在院的无德女子,被正主以抢回自身物品的姿态攥在手中,不容滑脱出去失了其颜面?她究竟做了甚么见不得人,叫他如此恼怒之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满院的眼睛,耳朵,谁曾见了或听了她与凤之淩半点暧昧不清的举止或言辞!
“放开她——”她的异样神色使得凤眸更为凛然,已近惨白的薄唇轻颤,失声疾斥,刺目的腥红自唇畔淌下,点染了无暇白锦。
南宫无极置若罔闻,少年话音未落,他便在她耳畔冷言低声道了句“回去”便要提气纵身带她离去,一道白光刹那间疾驰而来,紧接着白光之后一道青绿紧跟而上,让紫藤绊了一绊的雪衣越过凤之淩直取黑袍身前的少女,院中立时唰唰声齐响!
略有猝不及防之感,南宫无极空闲的左掌迎上如光般迎面而来的雪色,他早已心知若与此人彼此全力显然抵挡不住,电光火石之间近乎全力,然而雪衣意在“取”他身前之人,不曾想过伤其性命,见他攻来一掌便该“取”为掌,掌力恰到好处略胜南宫无极半分。
黑袍受其力足下后滑之际亦紧锢着她,未松分半!雪衣恐伤其身未出手顺势夺人。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待到身后南宫无极停下脚步,皎儿定睛所见,雪衣正直面他二人,他身后侧旁,凤之淩的师父正为其封穴,院中已是黑压压一片,胸腹疼痛之际不禁暗自低咒,这些人早干嘛去了!
欲开口之际,倏然胸口一股炙热,直觉脑中一阵眩晕,眼前蓦然昏暗,在隐约一声急唤中随着一阵漂浮感,已然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