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极将怀里软下身来的少女横抱起纵身而去,一袭雪衣未动,满院无人阻拦,皆恐耽误郡主回屋疗伤,怔怔看着黑袍离去,下一刹那急急转来看向廊下伏虎上的主子,墨瞳回首朝脸色惨白已然昏厥的少年望去,莫非又一遭冤孽不成!
回到她房中,南宫无极遣开众人,甚至安柯儿亦不得入内,室内悄无声息直到夜幕降临,灯烛仍未繎,屋外安柯儿急得六神无主,丫头要有甚么,她死的心都有了,她是曾开口让她去看看小王爷,可怎会闹成这样!
这一夜,幸而焦白让雪衣点了穴,因雪衣手法奇特,他人无解只得等过十二个时辰自解而未现身来闹,古峰向来冷静自持,自不会在此刻有所举动,天际渐盈的凸月将一层银纱洒下,院中一片肃静无声,众人齐等东方见白。
旭日初升,一院生机盎然,然而密室内又是怎样的状况,是生还是死。
房内,南宫无极布满血丝的深瞳紧锁着榻上沉静的女子,昨日为其疗伤两个时辰将伤势缓下,昏睡一夜有余,此刻已晨光入室,该醒了吧,为何脉象里仍无半点苏醒迹象……
为何不听他言待在房里好好躺着,他一离开便如此迫不及待去会那人,呵!南宫无极腹中自嘲,数日来与他温言软语,一副欲早日练好身子随他离开的模样,原不过是想早日养好精神伺机去会那半死不活的病秧子!
是了,当日她不顾性命也要救那人,昏迷数日半醒之际便在焦虑惊惧,她自身连死都不怕还能怕甚么,唯有那人的生死罢了,这一月里几次为了旁人与他生隙,更从未亲口说过要随他走,仅为那人半口血失了心神不顾自身内伤发作,她的心思,他早已看不分明。
命悬一线、彼此数月朝夕相对,莫非抵不过那****二人生死相依?
怎忘了,他们尚有自开封城起同样朝夕与共的三个月光景,彼此相识更是早在他之前……
安柯儿壮着胆子去叩门,指背落下前已深呼吸不下十次,然而敲过之后却久久不闻屋内动静,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想活活憋死人呐,一跺脚一咬牙伸手招呼下云霄,示意他撬开.房门,云霄迟疑了,他并非了惧怕南宫无极,生死早已看来,却是不敢冒然闯入,若是正在运功疗伤,一旦有所闪失他担待不起。
安柯儿除了问诊开方之外其余诸事全是急性子,熬了一夜哪里还等得下去,伸手示意云霄拔剑给她,云霄蹙了蹙眉,不动。
一旁落下一道黑影,正是那飞虹剑古峰,宝剑一横半柄剑身出鞘,径自于安柯儿身前一尺之距横着,在安柯儿看来,古峰的速度亦是鬼神之速了,这突然现身真是吓了她一跳,更何况面前立时横了半把出鞘的宝剑,晨光下刺目异常。
古峰自身不便插手她与南宫无极之事,便充作一回小人“利用”安柯儿前往,安柯儿看了黑纱一眼,伸手去抽宝剑,剑身极滑一动便出,可怎么这么重啊,脱鞘之际,安柯儿提不住飞虹剑,剑梢坠地,发出“铮”一声响。(因安柯儿手握剑柄,古峰不便救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