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德二十四年六月初二,皎儿回到南桐城已五日,因王府戒备森严,这几日皆宿于王府之中,两家知情人始终也曲指可数。
平东王府到花家下聘已近一月,城内百姓多有关切,寻思在外静养的郡主何时回城,凤煜轩与妻弟这日商议派人走个过场。
凤之清除那日外只回过一次王府且来去匆匆,焦白平素并不常到王府,恐外人生疑也“只”来了两次,湘儿更是忙得脱不开身。
皎儿闲得发荒,尽管行动自由,然而出一趟府需牵动暗卫数十人,想那日搭乘焦白的马车回家时仅是一里路,马车外的暗卫便可见一斑,这几日委实不敢再兴师动众,甚至连千娇阁都没怎么出,一来王府里的人终究也分亲疏,二来千娇阁外守着两人……
这天愈发炎热,皎儿沐浴频繁起来,用过晚膳在院子里与母妃一同纳凉,猛然间想起再过半月又要入伏,也不知雪衣去了没有。
尽管知道雪衣一直都在护着自己,但自去年初冬让凤煜辀半道叫了回去后,皎儿再没见过他半点影子。
雪衣轻功当世无双,他若要藏身便无人能有所觉查,且他定是辨了风向又离得甚远,皎儿不闻他半点气息,他是有心不见自己。
花娇龙唤女儿不答,侧首看去才知她已失了神,这几日他们夫妇仍未问过她如何看待平东王提的亲事,只为恐她点头答是。
花娇龙起身上前,轻拨女儿几缕发丝,柔声问道:“阿籽在想些甚么?”
皎儿在母妃靠过来时便已回神,正要为自己失神而致歉,却听母妃问起自己想些甚么。
雪衣性子清冷,皎儿不愿说起,正垂眸欲寻个借口搪塞却听母妃一声叹息。
“母妃真想把阿籽留在身边一辈子,只可惜清儿无福……他若能一心一意待你,你真喜欢……就嫁吧,只要阿籽过得舒心。”
花娇龙神色颇为黯然,好在此时身在院中背着夜空星光,夜幕将其感伤掩藏了几分,否则这一幕倒更像是以退为进之态。
花椒龙之言颇为突然,皎儿方才思的是雪衣,闻言想了想才明白母妃所说的“他”是指凤之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