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恭只能笑了笑,一种很无奈的感觉,对方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言语已经很明白的说明了一切,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那手,缓缓的放在了她的腰间,过了这一刻,或许也该是到别离的时候了,从此相见不如不见,即便是躲不了,那再见时,也就如同陌路一般,原本就没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相遇也不过只是一场偶然罢了,这一刻,这个男人在心里面默默地念到:“其实这样也好,嫁进了司马家,好歹比跟着我要强,平平淡淡的日子,或许才是所谓的幸福,而我这一路去,能不能留着命,那都是未知数,又怎么舍得牵累你呢?”
当然了,这样的举动了不能做得太久,虽然伍姬茹等人,一路走来也多少明白了些,可这话终究还是掩饰着,并没有到戳穿的哪一步,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也就没有在说破的必要了,而且这里距离司马府并不是太远,总要顾及些影响,好在现在的时间算不得早,这里也没有什么行人,也就只要没有注意这一幕,分开的时候,仇如莎的脸上,还有些轻微的泪痕,一个女人哭的时候,或许是真伤心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精明干练的她,也开始有些糊涂了起来。
糊涂终究是有缘由的,仇如莎很清楚,有的东西,原本只是在演戏,真不了,可现在给人的感觉,倒像是她做不了假了,抱着这个男人的时候,那心是真的疼,就仿佛被人拿针扎,拿剑刺一般,萧长恭缓缓的伸出手,轻轻的替她檫拭了一下眼角的泪花,他脸上依旧浮现的是笑容,就像个没事人一般,但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伪装,或许也只有他自个才知道:“傻妮子,哭什么呢,缘来缘去,不都是那么一回事嘛,即便是未来的路,都没有彼此,但这段曾经的记忆,我萧长恭会永远的放在心底的,你也应该开开心心的,我可不想看到你哭,免得我这颗心也跟着难受,你也不想让我难受吧,所以,你还是笑吧,笑着的你,才是真的好看,明白嘛?”
这话虽然是那个理,但作为劝慰未免有那么些的不靠谱,反倒是煽情的味道十足,让人有些难以忍受,让人刹那间有种想要放下一切和他走的冲动,但仇如莎不会,她可不是那些年轻的小女孩了,再说了,有些事情原本就是她决定不了的,她的鬼姬圣母的女儿,就注定要去承受上天赋予她使命,这个改不了,这一点,在她的眼中看来,就如同那笼中鸟一般,一直被束缚着,挣脱,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事情,或许,只有等着死亡的那一刻,才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解放吧,可现在,她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这!”突然之间,沙婉儿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原本是冲在最前面的,这个小妮子,似乎总有那用不完的精力一般,可此刻,她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诧异的味道,眼神也死死的定在那大门之上,这样的反应,自然有些诡异的地方,柳寒星的身子,不由得这般迅猛的移动了一下,就连移形换位这样的功夫似乎都施展了出来,可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出口,这眼神也就看到了那府院之前,眼神也一下子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
司马家在这嘉州地面上,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大凡这江湖人士,到了着嘉州,自然就会来拜访一番,所以呢,按照道理说,眼下的天,不过是刚刚入夜的光景,也不至于就关了大门,这样未免显得太没有礼节了些,当然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这或许有什么由头,先关了门也很正常,可让人惊讶的是,正门之上,那白色的花束苇帘显得异常的耀眼,门户之上,偌大的两个奠字,似乎也在昭示着什么一般,透过大门的夹缝往里看,没有一丝的光亮,也没有一丝的声响,整个环境就那般静悄悄的,给人一种十足的压抑感,看得久了,甚至还有些毛骨悚然的姿态。
“萧大哥,你快来!”原本还和仇如莎有些柔情的萧长恭,一听到了柳寒星这样的声音,立时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毕竟这个少年的能耐他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才明白这件事情的不简单,他的速度也很快,只留下仇如莎依旧站在那原地,似乎并没有急着移动一般,她的嘴角,有个不经意的往上挑的姿态,是那种淡淡的得意味道,这双眼也眨了眨,脑海里轻声的嘀咕了一句:“看来蛇姬的动作还挺快,枉你司马家,也算得上是南武林的名门,不过是我焚天教的垫脚石,连棋子都算不上,也真够可悲的!”
当然了,这些话,她可不会说出口,自然也不能再这里停留过多的时间,那脚步,缓缓的迈了开来,朝着众人所在,走了过去,这一刻,萧长恭的目光早已经落到了大门之上,脸色也有些不解的姿态,微微停留之后,他的头,转向了仇如莎所在的方向,似乎有些犹豫,欲言又止四个字,或许用来形容他的举动,最为合适,当然了,仇如莎也花费不了多少的时间,她的目光跟着落到那大门之上时,嘴里面也轻声的说了句:“这?”
一下子,五个人,就这般的站在那门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女人嘛,或许胆子更小一些,自然是不敢上前的,约为调节了一下情绪,萧长恭缓缓的朝着那大门走去,毕竟这有些事情发生了,还是要弄个明白的不是,总不能这般的稀里糊涂的,而所有的人,目光都停留在这个男人的身上,这氛围一下子就有了些凝重的姿态,甚至柳寒星拿捏着长剑的手,也一下子握紧了几分,有些轻微的震动姿态,这大凡是江湖上的好手,估摸着都能看得出来这少年的灵力涌动,有一种完全处于戒备的感觉。
“少主终于来了!”萧长恭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能够落到那大门之上,至于敲门这样的举动,更是差了几分,这个声音很明显的打断了他的心思,其实不止是他,几乎这儿所有的人都跟着震了一下,那目光,纷纷朝着那声音望了去,那里是屋檐之上,黑色的掩盖之下,只能留下所谓的人影站立在哪儿,可到底是什么模样,那是看不清的,不过从他们的话语之中,还是能够猜出个大概来,这分明就是那方家兄弟,昔日在方霸天酒馆分道而行的那两人,听这语气,这两个人似乎早已经到了,而且应该是知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想不到你们的动作还要快些,这一路而来,没有受到什么阻碍吧?”这样的光景下,自然是仇如莎来答话要更加的合适一些,那黑暗中的身形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刹那间就可以看到两道身形滑了下来,很快就到了众人的面前,那的确是方家兄弟无疑,仇如莎这话,问得多少有些寒暄的味道,要知道,这一路而来,怎么可能会没有阻碍,她甚至就得这两个人,或许已经死在了路上,压根就没有想过,他们还是出现在这里。
“托少主的福佑,我两兄弟这一路还算顺利,阻碍倒是不少,可一直到少主不再,他们也就没有在做过多的纠缠,估计现在正到处寻找少主你的行踪呢?”这或许还是句实话,自从那酒馆一战之后,估摸着仇如莎亲行嘉州这样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物理,那些人原本就是为了剑圣的武功心法而立,自然也就不会与无关的人为难,再说了,这方家兄弟,也都是些颇有能耐的主,犯不得做无谓的冒险,这样一来,也就自然没有人会与他们为难,这还真就应了方家老大的话,是托了仇如莎的福佑了。
当然了,仇如莎可不在意这些,不过是一个见面的寒暄,例行的礼节罢了,很快,她的目光又回到眼前这般的光景上,很显然,这样的一幕,终究还是更有吸引力一些,她的脚步,微微的向前了一步,那脸上,很快就浮现出所谓的伤感味道,毕竟无论出于什么样的缘由,这一刻,若是以喜悦来面对,多少都有些说不过去的姿态,也给人一种诡异的味道:“既然你们早到了,那这司马家到底发生了设么样的事情,或许你们应该清楚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马家到底是谁死了,既然死了,为什么又不发丧,却禁闭着大门,贴上这么些的白花大奠呢?”
“这些东西呢,是我们兄弟贴的,我们也算是晚到了一步,没有看见到底是谁干的这事!”那方老大也变得有些伤感的回答道,他们受命前去护送仇如莎和所谓的嫁妆,自然和这司马家的关系也着实不浅,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番祭奠这类的举动来,被这么一问,自然也勾动了内心的情绪,甚至连言语都有个小停顿,借此来调节各自的心思,半响才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不发丧,那是因为司马家上下四十几口人,全遭了毒手,无一幸免,已经没有人有这个资格做这事了!”